那人毫不客气的质疑让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一阵沉默后他又缓缓问道：“婆婆是否嫌弃苏某给的银两不够？”
“这……”云娘声音里有些许难堪，“这从何说起，五百两买一曲，已是十分阔绰的手笔了。”
我依旧低着头。一袭白影却跃上这小戏台。他端详着牡丹的脸：“都说沈香阁花魁沈绿衣纵不是天香国色，可眉宇间神色淡漠，颇有不食人间烟火之意，倒也令人神往。而这位眉梢眼角都带着妩媚和笑意。姑娘，你是牡丹吧。”
牡丹终究是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她颤抖着跪下：“公子说的是。只是绿衣姐姐今日抱恙，牡丹才……”
云娘打断了牡丹：“看来苏公子甚是了解沈香阁。也罢，不要为难牡丹了。绿衣今日身体不适是我让牡丹顶替的。请公子稍等我这就退还银票。”
“也不必。”那白影慢慢走向我的帷幔，最终停在一尺之外“可否请帷幕后的姑娘出来叙一叙旧。”
云娘不好说话，只得站在远处。我定了定神：“如若奴家拒绝呢？”
“那么沈香阁将不复存在。”
死一般的沉默。
我换上最谄媚的笑脸，伸手撩开幔帐，看见苏柏浅笑的脸。七年不见他已没有当年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以及历经千军万马的沧桑。他就站在那里，柳眉入鬓稍，眼暖如初夏。
我低下头：“苏大将军。真是幸会。”
戏台下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惶恐。众人顷刻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我，云娘，还有苏柏。
“你是故意的。”他撩了撩衣摆，单膝跪下：“微臣见过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