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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阳原上的鎏金落日是极美的,比苍明花还要美。就像人这一生,只有走到了尽头才是最美。依偎着梦萝,拥抱着在怀中,看着美景。

谢谢,这个世界,赐予我美与快乐。

知羽走了,消失在我的世界,或许,我也只能陪着梦萝,安静的,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一直到老死。

生死,不是天与地的距离,要用一生来走,有时,你会感觉就像一页纸,或是一根线,越过去,即是死亡,而你,就在纸的这面,线的这面,挣扎徘徊。痛苦,也是伴随着的。

而我却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却也回答不了梦萝的话,我害怕我的嘴一旦张开,就会一直发出痛苦的哀嚎。

我静静的看着她,她也静静的看着我,这里就我们两人,连兽也不曾看见,如果是在一天以前,或许我便是该如同恶狼一般扑食的按倒,而我现在却只能装做不知世事的看着她,看着她含苞待放的微笑,娇羞欲滴的眼,我能做什么?除了忍受全身经脉的丝丝断裂的痛,用眼露出温柔的神态,若无其事的坐着,还能做什么?

其实,我已经站立不起。我很渺小,甚至不如谜鼠。正人君子,原来,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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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林哥,你真的没事吗?”

“天林哥,你说这天底下能有我们容身的地方吗?”

“你说,我们以后,真的可以一直平平安安的活着吗?像以前在村子里一样,简单的,快乐的。”

“经历了那么多,我觉得这个月是我人生经历得最多的了,比前面所有的经历得都多。”

“从一个姑娘。嫁进了张府,又被你拐走了!!”

“还不定我爹娘会气成什么样呢。还有张大财家,也不知道会不会去找我爹娘的麻烦呢。你真的是坏人。把人拐跑了,心也拐跑了。还留下了一堆的麻烦给我爹娘。”

“不过,却一直想为了我好。我知道你为什么想遮掩住我的脸,是为了保护我,我知道你为我好,才会想着去偷瘴鳄蛋,我知道你想让我过得好,还有,那天你急急的在小木屋找我,我都知道。你真的是爱我,不是简单的喜欢,对吗?”

“怎么不说话,我都这么主动了,你却不给点反应,坏人。”

我很想再抱得你更紧,只是好痛,全身疼痛得不能动弹分毫。我或许,撑不过这虚弱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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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初衍,幻生大道……”

“幻法?”

“是的,是幻法,孩子。”

“你是谁?”

“我?不过是个可怜的老头。”

“老头?多老的老头?”

“老到忘记年龄,老到忘记时间的轮廓。”

“那么你还记得什么?”

“记得主人开创这片天地时,很荒凉,每每走到一处,便是莫名的忧伤。直到后来遇见了她,有爱的世间,诞生着一切,这里的花海山川,日月辰星,都是她与主人的回忆,主人最喜欢的便是傻笑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主人,没有那几张熟悉的脸,留下的,只剩下着每天都在改变的世界,和这幻法。”

“最难受的,是回忆以前的甜蜜吧?”

“不,最难受的,是没有回忆。”

“为什么不去找他?”

“主人说,让我看护好这片世界,他,会回来的。”

“到现在多久了?”

“十万万年了吧。多到忘记了,却又仿佛记得。”

“那么我能做什么?”

“我要你帮我找到主人,看看他,怎么样了。”

“怎么做?”

“首先,你要将踏入幻境,然后破虚而出。”

“具体?”

“幻法,练至绝境。”

“不是以后都不能再修习和动用幻力了吗?”

“寂源体可是连死亡都可豁免,又怎会在乎其他?”

“我可以继续修习幻法?”

“当然!”

“可是我现在幻脉具断,三十二正经,七十六玄脉,无一不是残破凋零,又怎么去修习幻法?就连冥思幻力都令我痛不欲生。”

“痛苦是必然的,没有人的一生是舒舒服服的,或是坎坷,磨难,困境,只是幻对人的考验,冲出一道道难关,才会有得到幻的认可,去真正的看清这个世界,才有资格去看更宽广的天地,甚至于如主人一样,遨游苍穹宇外。”

“幻只是小世界,对吗?”

“是的,它只是主人耗尽修为创造出的天地。”

“果然如知羽所猜想的一般。那么现在,我要怎么做才能恢复幻经全脉?”

“去找药材,天紫幻花,苍明花,绝根草,百芷秋,桥面参,千紫一叶花。”

“你所需要的东西,很难弄到啊。”

“不是我需要,是你需要。”

“嗯,可是,怎么取?苍明花在明海山上,山下还有苍城三千止苍卫,每个人都是幻力化形临界,我却连幻力透体都该做不到,怎么取?更何况现在的我,已和废人无异了吧。”

“你觉得呢?你是个废人吗?”

“就算我觉得不是,又能做什么呢?”

“幻力无方,幻力无常,你忘了吗?”

“幻力无方,衍自然。

天地日月星,人魔妖灵神,存活于,灭亡于,生于死于,皆有定律,皆有命理。非不可改,改之基,在于变,内衍质,外衍量。

‘声无方,生无方,死无方,何拘束千方?’

幻力无常,衍归章。

通道几彼?林林总,千万章。非人无思,思无过,只奈何,谣声四起心不定。又是一章名落,叹叹息。暮年回首时,已晚矣。归心处,早有千人过,只留半章名,定亦非定,明亦非明。

‘道无常,倒无常,心无常,何处已平常?’

记得,又能怎样?”

“现在,该回魂了。”

“什么意思?啊!”

“怎么了?天林哥?”

“啊!”‘为什么,怎么会这么痛?怎么回事?等等,身体内的幻经奇脉,在修复?在生长?’

“如果你想让她继续担心,就继续喊吧,对了,实在忍不住的话,背背幻法也可以。一直啊来啊去的,心烦呢。”

“幻力无方,衍自然。

天地日月星,人魔妖灵神,存活于,灭亡于,生于死于,皆有定律……

幻力无常,衍归章。

通道几彼?林林总,千万章。非人无思,思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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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痛苦与折磨,并不是我想要的,但是如果没有痛苦,又怎么能尝到甘甜,或许,这一生,便是索然无味的吧。我爱你,想守护着你,我的人生,有你,足以。如果这世界很好,我想我还能继续爱你。但若这世界够好,我又能拿什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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