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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们在赶路,而我却像是在感悟。

知羽告诉我,千纹虎在南方山林。哪里的每十组山峰之中必定会有千纹虎,或是一只,或是一对。幼虎不会出来觅食,直到它们长足两年,父母就会将它们驱逐。

《认知录》嫌弃我一直这样叫他,便从刚才开始,就让我叫他知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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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你一直叫我《认知录》有点变扭吗?”

“《认知录》不是你的名字吗?”

“以后叫我知羽吧。认知即是羽翼。而且《认知录》这名字叫一次两次也没什么,像你刚才一有问题就叫《认知录》,我感觉不爽。”

“随便你,你想让我怎么叫我就怎么叫,名字只是个代号,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是啊,只是我不想这个代号变成我厌烦你的因素。”

“知羽,千纹虎的特点是什么?”

“千纹虎,全身上下有上千条斑纹,斑纹越多,实力强,皮毛底色为橙黄,纹路为紫黑。爪可以碎青岗石,牙可以咬破五华岩。全力奔跑可以捕猎风鹿。”

“这么说,它很强?”

“你知道从古到今我看过无数强悍的生物,它真的不算强,却是比你要强大得多。”

“我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只想救了人就跑。”

“那么你的空行步至少要学会踏空。”

“还需要多久?”

“你现在缺乏的,是本质上的能量区别,而这些东西,你还没有资格去触碰。”

“你是不是在记录我的同时,也在记录着他人?”

“是的,我在培育我的接班人。我该去玩玩了。在这里,待得太久了。”

“或许,你不该记录我。”

“除了你,还有一个,你们是我选出来的,在这亿亿万生灵中,我只看中了你和他。”

“我觉得我没有资格被记录,就像我没有资格拥有梦萝一样。”

“走着看呗,如果真的你不是哪个人,我会离开。当然,如果你爱她,你就要接替我。”

“你?”

“该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感觉没多远了,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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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萝,如果有一天,我保护不了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只要你活着,我死,也是快乐的。这条路,就像这山路一样,没有存在眼前,却又在我心底,艰难而却必须前行。我会在我存在的每一秒,都保护你,不敢再离你半步。

走吧,走吧,让我们走向未知而迷茫的道路,认清与认不清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会因为你个人而改变吗?思想重要吗?自由重要吗?只不过是被人用另一种让你觉得舒服一点的牢笼禁锢着你。活着,如果不突破这片天际,又有什么资格索要什么呢?

沉睡的山林,白雾笼罩,寒霜扑面。一步一步走出的脚印,又有谁知道它原是个腐烂的土壤?

“吼!”虎啸?没错,是虎啸。离司马玲不远了,我能听到虎啸中的愤怒,是有人在挑衅它。我告诉梦萝,我们快到了,我背着梦萝,快步的走着。空行步让我的速度更快,让我更快的到达。我非常喜欢这样,背着她,如果可以,我宁愿一直跑,也不想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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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必是你的死期。”

“吼!!”

司马玲的话,是一种宣判,而我听来,更像是一种打气,给她自己打气。我不敢突然出现,无论是千纹虎还是司马玲,在这样的条件下,一定不会容忍突发因素。所以我要等,等做渔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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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弹轰然爆炸。紫色的光充斥着这片空间,千纹虎的皮毛也被打成了焦黑,斑纹已经模糊,还有一丝丝鲜血顺着皮毛滑轮,只看见千纹虎凶残的眼神,垂涎鲜血的牙齿。这应该是第一颗雷弹。

千纹虎不敢乱动了,它害怕眼前的人类还有这种爆炸的东西,它在用嘶吼告诉着眼前的人类,它会将她撕碎。看着眼前的人类除了手上的长剑外,并没有出现黑色的珠子,它无法忍耐了,全力的扑上去。它想用利爪压住她的身躯,用利齿咬破她的喉咙,就像昨日虐杀火云马一样的再次虐杀她。

她躲开千纹虎的一次次扑杀,她在躲避着它,她知道,一旦被扑下,她就会死亡。她不断的用手中的剑,在闪躲的同时划刺着它,她很快,千纹虎也很快,在生死的搏斗中,不敢比对方慢上分毫。

吼叫声没有断绝,也吓得附近的动物纷纷快速的逃离这片是非之地。飞鸟都只留下残破的羽毛来证明它们在这片山林居住。

长久的战斗,只为了短暂的胜利。没人会猜测这场战斗以后,双方会如何对待对方。生或死的路,必然选择其中一个走下去。只是死亡的路很短。而活下去,就要走更多未知与迷惘。

梦萝很怕,我也很怕。她双手紧抱着我,我也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坚定的眼神看着她,有我,别怕。

男人,是脆弱的,也是坚强的,没有了信仰,也就没有坚强的理由,她,就是我的信仰,时刻都不敢忘。

一个多时辰的战斗,两边都累得气喘。我虽然猜到了一点她的武力很强,但是,却也想不到会超过我这么多。估计如果她可以轻易杀了我,即使我全力反抗。看着梦萝,再看着这场战斗,心里变强的想法就如泉水一般涌出。

“畜生,还能反抗吗?”

“吼!”

千纹虎的吼声不减,仿佛没有受到伤害一般,若不是全身不断流淌的血液和焦黑的皮毛,或许我会被这吼声吓到。

下一刻,千纹虎又扑向了她,并用尾巴一甩,把她击退一点后就立马逃向山林里。而她又再次向它冲去,就像跗骨之蛆一样粘着它,这是第二次了,它已经是第二次想逃了,它也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类不好杀,搞不好会被她杀死。眼前的这个情形,很像要死在这。没有点本能智慧的千纹虎,又怎么能存在这么于这山里?

第五颗雷弹爆了,同时伴随着的是三声巨响于满天的泥土与树叶飞舞。三颗雷弹一齐砸破了它的头颅,千纹虎倒下了,在这场两个时辰的长久战斗中,以司马玲胜利而告终。

她成功了,艰难的成功了,她也跪下了。或是累的,或是痛的。

看见她从护臂里拿出玉瓶倒出药丸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盘算是落空了。她既然没有被打残,我也救不了她,想来,是可以走了。

她,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相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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