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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Part4我有些想你

后来因为临近期末,学校没再组织扫雪活动,倒是取消了部分课外活动,比如体育课,连间操都改成了跑步。

进入了期末阶段,大部分人都忙着复习,我也多少有复习,别人是复习,我这应该叫预习,因为太久的松散导致我根本不能短时间内注意力集中学习,后来连预习都放弃了。

期末考完了,成绩出来了,不出我所料,及格都难,父母当然是不开心的,我却依旧无所谓,我总用‘反正我也没用心学习考不好是应该的’来说服自己,觉得好不好也考完了,好不好也放假了,终于可以不用每天早六晚六按部就班,可以在寒冬美美的睡个懒觉,抻个懒腰,起来玩游戏也好,约同学打球也好,闲着无所事事也好,总之怎样都好,不学习就好。

寒假比暑假唯一有意义的就是过新年,大街上,超市里,商场里,饭店里差不多放着一样的曲子,街上装饰也都是红红火火的,年终岁尾,大街上也都是四处奔波置办年货的人,无比热闹。也有更多出来聚会的,和同学出来吃饭都要提前订好位置。我因为期末考得不好被强制补课,加上快要过年我和其他大部分人一样心不在焉的补课,我在的这个补习班应该算是这所城市里办的最大的高中补习了,一个教室要200人左右,每天有好几个班上课,每个屋子每天要上好几节课,想学的自然坐在第一排,不想学的你坐在三排以后就什么也学不到了,我想也许补课会遇到她,去坐坐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最终因为人太多没找到她,而且人太多我真的也什么都没学到。

除夕夜那天,除了和发小们在院里放鞭炮,其他时间都憋在家里,看父母干活,等春晚期间无聊的调着电视频道,像搜奇珍异宝一样找着,看看会不会有和春晚无关的节目,结果是当然不会有。

‘……在这中华民族最重要的传统节日里,我们要向全国各族人民,向港澳同胞,台湾同胞,海外侨胞,恭贺新春!……今晚在这里,我们还要向中国人民解放军指战员,武警官兵,公安民警,以及所有在节日期间依然坚守在工作岗位上的人们,致以新春的问候,在今晚过年回家之际,我们提前给大家拜年啦。……’

每年过年都觉得春晚没意思,但每年除夕夜都会播到春晚哪个台,捡自己喜欢看的看一看。屋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屋里是家家共鸣的春晚,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其他乐趣,想想她那男人婆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真是不拘小节,与众不同。

春晚播完了,还是觉得相声小品比较容易留下记忆,记得2009年春晚火了一个小沈阳,2010年春晚他当配角跟师傅再一次登台,而今年在本山大叔没有和他的弟子上春晚,最有意思的节目是郭德纲和于谦的相声,大家戏说于谦老师的三大爱好抽烟、喝酒、烫头,那几年春晚贾玲也备受欢迎。

除夕夜过了,依照传统,应该走亲访友拜年领压岁钱,我占着还未成年的资本领着压岁钱,又不用像小朋友那样给长辈磕头,自我感觉赚大了。

放假更多的还是懒在床上,一会睡一会醒,醒来翻翻手机,翻身又睡一觉,睡着睡着又纠结的醒来。

嗡——

不知道是谁搅了我的好梦,揉揉眼睛,看看手机,心想除了邱翔这孙子,谁也不会没出正月十五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难道是要给我磕头?

“喂,谁啊。”

“修,出来聚一下啊。”

“聚什么?”

“聚会,吃饭。那么多废话。”

“上学不是天天聚吗?”

“出来补作业,混蛋,非要我说这么直白。”

“草,睡醒再说。”

“别尼玛睡了,马上开学了,作业写了吗你。”

“行行行,何时何地?”一想到作业我便没了底气。

“一会十一点,老地方。”

“嗯。”我挂掉电话,不耐烦的挠挠头,下床洗漱,看看镜子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地说:“老地方,……草,去他吗网吧补作业,害得老子不能睡个好觉。”我换下睡衣,随便挑了几本作业,反正都没写,拿哪本都好,去了所谓的老地方。

那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网咖,也没有严格的管理,没有明文规定未成年人一定没有机会在网吧上网,那时候大部分网吧未成年人都可以进,正规一些的网吧就要成年了才可以进,那时候所有的网吧都是云雾缭绕的,烟味十足。那时候网吧被大家公认为不良少年聚集地,那时候网吧里还会有一些少男少女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曾听说我们学校分校班的一个男生和借读班的一个女生由于在网吧干见不得人的事把包房的门踢出来个大窟窿,后来被学校知道严厉处罚,开除了他们两个。

我在雾蒙蒙的网吧里寻找我的损友们。

“韩修,这呢。”

“嗨,翔。”我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交了网费就过去。

“不是补作业吗,一群浪逼。”我笑笑拍了他们肩膀,找了个附近的地方坐下来。

“先打几局游戏热热身活动活动手指,写作业效率才高嘛。快点快点,别他妈墨迹,都等你开游戏呢。”

“呵呵,装逼。”我在学校的一群狐朋狗友,每次聚一聚都聚到网吧,总想换个地方却又不知道去哪,17岁,上网都要偷偷的哪还有其他地方玩。倒是想想女生比我们幸福太多,逛街,吃,逛吃……,像夏依那么爷的女生也这样吗?

“想他妈什么那,修儿子,快快,插眼。”

“草,插歪了。”

“看我撼地神牛……算我装逼。”

“干干干!快,好时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为一个叫Dota的游戏而疯狂,玩起来就一局接一局,一玩就是小半天,回家发现假期作业还是没有写,我耸耸肩膀,倚在床上,翻翻手机和同学扯着有的没的。

往往都是假期最后几天才能高效率补作业,我也不例外,虽然放浪不羁但还是少不了学生的天性没写作业担心老师找麻烦,发自内心的抵触。

转眼开学又快一个月了,四五月份春暖花开,操场上到处都是小水坑,背阴处还有没解冻的冰雪混合物,到处都有滴答滴答的声音,这意味着春天到了,也意味着周一升旗要在操场上集合而不是在班里,间操也不能偷懒了,当然体育课也照常进行了,下课操场上人也多了起来,打球的日子也来临了。

铃——

再一次挨到下课时间,特别有成就感,其实有很多人包括我觉得每天上课就是在做任务,任务就是等下课,放学是一天的终极目标。我站起来抻了一个满满的懒腰,准备下楼活动筋骨,呼吸新鲜空气,闻闻春天的味道,也许这个课间就可以改变我持续长时间的懒散,再次回到课堂上我也许就是个奋发好少年,变成类似于韩修同学,品学兼优,德智体美劳……一个巨大的喷嚏声打断了我白日梦。

“哈欠!”邱翔擦擦自己有点通红的鼻子。

“翔儿子,感冒了?”我一脸坏笑看着他。

“叫他马啥呢,好好说话。”邱翔把一团鼻涕纸扔了过来。

“爸爸十分关心你身体状况。”我躲开鼻涕纸微微一笑,特别镇静。

“你废了。”邱翔看着我拿起水瓶喝水。

“你咬我啊,我刚打过狂犬疫苗。略略略略……”我拿着水瓶像小孩一样吐舌头嘲讽。

“那瓶水我刚才口渴喝了,嘻嘻。略略略……”邱翔一脸坏笑看着我。

“没事,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根本不怕传染。”说着转身把那瓶水扔到了垃圾桶。

“那你别扔,喝了喝了。”旁边乖儿子和郭哥他们起着哄。

“我洁癖。不喝狗剩。”我转身跑出教室,邱翔也跑出来,我们互相追打嘲讽到了操场。

突然我停下打闹,呆站在操场上,跟着出来的邱翔也停下追跑。

“艾我草,跑那么快赶死?”我没有理会邱翔说的话。

“哥们你听我说话了吗?”邱翔在我眼前晃了晃手。

“噢,你说那女生和那个男生什么关系?”我看了看那面的夏依,和她身边一个又矮又丑的我们隔壁班的男生。

“朋友,对象,闺蜜,XX?”邱翔跟机关枪一样扫射出多种关系。

“能是对象?那男的那么丑。”

“谁知道,女的贱呗。现在的一些女生啧啧啧……,不过那女生图啥?要身高比那女的还矮,要钱那男生家没听说有钱,要长相……算了算了,积点口德。”邱翔打量一圈默默地轻扇了一下自己的嘴。

“我觉得也是,应该是普通朋友,要是对象那女的眼可真瞎。”我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视野中的那对男女。

“修,你不会是看上那女的了吧?”

“没有没有,就是好奇竟然会有这种搭配。”我冷笑一下。

“什么人都有,有什么好奇的,走走走,买水喝去。”邱翔拉着我走开,我时不时的瞅向哪个方向。

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簇都是我注意的方向,我无数次的和你擦身而过,可你却从未正视过我一眼,无论此刻我多因你而疑惑,无论此刻我多希望你给我一个微笑或者一个回眸。

因为那一幕我宽慰自己很久,思绪占领了我上课睡觉的时间,也占领了我下课玩耍的时间,甚至吃饭时都忍不住会想,那个男生那里好?为什么会有那一幕。我告诉自己,他们一定是普通朋友,我们才上高中,她应该不会有男朋友吧,尽管现在所谓处对象在一起不在少数,但她那么特别应该不会随波逐流的,她虽然很爷,但我总觉得她像个天使,阳光快乐。我在心里用各种方式解答自己一个又一个疑惑,可最终还是被为什么我不能和她有说有笑我不能站在她身边的疑问而推翻。我和她什么关系?对啊,我和她什么关系,我和她什么关系,我和她,我球砸到她的朋友,她回骂我一句,我觉得她被老师谈话搞笑,所以嘲讽她,她生气走开,我们的关系是……一面之缘。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不是朋友,不是邻居,甚至连同班同学都不是,我又为何要为她纠结那么多与我不相干的事情。

我干笑一下,摘下眼镜,按了按太阳穴,吓得我同桌一愣,也许看我有什么想法,也许我觉得我在嘲讽老师也没过多理会我。

“夏依,听说你处对象了?”夏依的一个好朋友,常畅。

“还没有,在考虑。”夏依跟畅说。

“真好,你终于准备重新接受一个人了,一个男人。”畅笑着说

“说得好像我真是同性恋一样。”夏依一撅嘴,撒个娇。

“哎呀,不是那意思,我是觉得你之前封闭自己太狠了。”

“没有封闭自己,就是觉得现在所谓处对象没什么用,而且又很麻烦。”

“也对,不过既然是玩玩也没必要考虑太多,就是有个瞎扯的人而已。”

“男闺蜜?我也要整个帅的才好,那么丑……啧啧啧,再想想吧。”

“哈哈,是挺丑,不过又不当真,没什么介意的。”畅捂着脸笑着说。

“对了对了,你那前对象和一个大bXtch在一起了你知道吗?叫什么……温田悦!”夏依身边一个女生说。

常畅一脸惊讶的看着说话的这个女生,“这种让她丢人的事你都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常畅一脸惊讶。

“哎呀没事,她不会介意。”另一个闺蜜说。

“知道呀,那个bXtch还要约人跟我谈谈呢。我等着她。”夏依嘲笑的说。

“你不介意就好,听说那个bXtch是高年级,貌似和一些特别无赖的同学扯在一起。”常畅说。

“所以是bXtch嘛。”另一个闺蜜说。

“无所谓喽,要谈就谈,和多无赖的人扯在一起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当时和那个谁也不过是闹闹玩玩而已。”夏依耸耸肩膀。

“那你当时要面子干嘛,不过就是要张脸。不要脸多好。”畅说。

“她那性格,那么倔,肯定什么都想争个高下,包括脸也要多争一张变成二皮脸。”另一个闺蜜说。

“你俩够了。”夏依哭笑不得的瞅着面前两位损友。

嗡——

“哎呀,谁呀?”

“还用问嘛?追求者又来短信了。”

“行啦行啦,允了吧允了吧!”

“你俩真的够了。!”夏依再一次无奈的瞅着两位损友。

学生的时候,我们总觉得万事大过天,万事大过学习。什么事都要及时解决,甚至是中午吃什么都要在上课传条、发短信、传话……只有学习不放在眼里,后来想想,当时眼里的万事又有多重要呢?像你一个喷嚏,他一声咳嗽样简单、普通、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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