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写点什么记录我所经历的最美好的事,记录我最幸运的事,故事发生在我的高中,2010年的夏天,我刚刚从幼稚的初中生变成高中大男孩,那个夏天格外的热,校服不怎么透气,箍在身上十分不自在,初中升高中的那个假期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只是放肆的疯玩,最终也没有什么成就感。升了高中,玩乐的习惯也迟迟没有改观。
炎炎夏日终归还是会让我这种差生在学习和睡觉之间选择大睡一场,距离下课20分钟,我没有丝毫听课的心情,我在自己的执拗心理照耀下昏沉地睡过去。
“睡觉的同学,醒一醒,你们来上高中不是睡觉的是来接受教育的。”老师总是用这样的模版话伴随着孔武有力和刺耳的敲打黑板声打破我们的白日梦,对我并不好使。
我听见脚步声的临近,我把眼睛闭得更紧。
“我说让睡觉的同学醒一醒,你听没听见?”老师用手戳着我的胳膊,用着玩笑语气强调着她的话:“最后十分钟下课,我讲的课就这么不值得一听?”我扭了下身体,慵懒的点点头。
“韩修,你可以滚出去了,给你提前下课免受折磨。还有你们几个。”老师看了看我跟我说。
随后老师依次指了我身边的几个人,他们跟我一样,不喜欢听课,又贫嘴让老师骂不得说不得。我们一定是好朋友,难兄难弟狐朋狗友。就是大家定视里每个班那几个学习不好的坏孩子,也许有人最后可以突飞猛进成为学霸,真不巧,一个奇迹都没有,都是平平。可是最后的我还是后悔了。当你没有目标的时候你没有机会幻想如果你自暴自弃的后果是什么,当你终于面临你所想要而又难以得到的事物时你会悔恨当初的自己,你会束手无措,你要加倍付出努力来挽救这一切。
“谢谢老师。”
我们几个利落的拿起篮球头也不回的奔向操场,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我变成了这样,也许是我错误的认识了高中,记得初中的时候我还算是一个‘好学生’,我本应是Q高中的统招生,阴差阳错我去另外一个同等级学校当了转学生,本以为可以转到统招班,班级都选好了,选了四班,可是校长跟我说不能转到统招班,我也只好放弃,转学生本来就像学校的特例,应该说从自己心里是这样感觉的。
对于这样的自己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改变,我从没有想过我激进的性格会因为什么而改变,我更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喜欢谁爱上谁,我甚至觉得现在身边的人对感情太过敷衍,十几岁的人学几十岁的人行事作风,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愤青,什么都看不惯。但偏偏对于她,我束手无策,自相矛盾。
“来,传球,看我给你们来个劈扣。”我热爱篮球,从2007年,麦迪的35秒13分开始,我喜欢这种竞技和突破自我的感觉,后来我最崇敬的是科比,我欣赏他那份不拿最好誓不罢休的心,也许是因为我正缺少一个让我有这份心的目标。
“接着,韩修。”
“好的,乖儿子。”
我抛出一个坏笑给这个传球的男生,我的同桌,脑顶锡纸卷,下面接着肥硕的身体,跟我身高差不多,1米9,不然也不会沦落跟男生一桌,我很乐意占他便宜,比如:
“乖儿子,帮我买瓶水。”
“乖儿子,借我笔用用。”
“乖儿子,我鞋埋汰了,借我你的舌头……”
锡纸卷:“妈的,滚开。”
“郭哥,抢断他,断他。”郭哥比我矮一些,但比我胖很多,200斤的胖子抢断是一把好手。
我们似乎并没有对刚才顶撞老师心有余悸,玩的不亦乐乎。目标是那个篮球,在你争我抢的时候球飞出去,砸到一群女生,听着很吓人,其实只有五个,她们气势汹汹,操场上只要能听到女生们不顾形象的大笑声,那一定是她们。
我因为离得比较远,郭哥去捡球,本来以为可以继续玩,突然传来一句:“妈的,你们砸着人了知道吗?不会说声对不起?”
是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头发颜色比较鲜艳的女生,由于校服宽松肥大看不出来体态胖瘦,应该是比较胖吧,感觉屁股好大。
郭哥拿着球径直的走回来。没有道歉的意思,我愣着瞅瞅郭哥,又瞅瞅那个对我们不屑的女生,我不由自主的说了声对不起。看那群女生走了我还迟迟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行为已经被狠狠地鄙视。
“韩修,你跟我演戏呢吧,你是不是要马上追上去给她骂一顿啊。”郭哥满脸期望的瞅着我。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那你被人家指责了你知道吗?”郭哥向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知道啊。”
“反击啊,骂她啊。”
“这不是你啊,韩修,你认识她吗?”
“对啊,砸她身边的人了,她身边的人还没有要求道歉她凭什么指责你啊,你这暴脾气你就忍了?”
郭哥和锡纸卷你一言我一语,看着我们讨论的邱翔也过来起哄。
“修,那种女生欠骂。走走走,我陪你骂她去,两个大老爷们还治不了几个女生?”
他们在我耳边嗡嗡没完,吵得我越发闹心,我也没做什么回复,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会道歉,正常的我应该是转身玩的更开心,任凭她怎么撒泼。可是我没有。我不认识她,我与她素不相识,但却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什么过节都可以不计较。
听他们说的我很心烦,疑惑自己是怎么了,没什么心情再打下去:“哎呀,好了好了,不打了,回班级上课,累了累了。”
回班级之后一节课我都在想这个画面,连睡觉做梦都是那句“不会说声对不起?”因为离得远我记不清她的长相,但是体态特征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那一下午心情都不好。
锡纸卷看看我说:“不就是一个泼妇吗?至不至于闹一下午情绪?走走走,上她们班门口骂她去。”
“没什么,就是觉得跌份儿。”我不耐烦的解释,还是免不了想到哪个不知道是头大还是头发厚,而且屁股大的女生。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干什么都心不在焉。
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由于刚上高中大家对学校还不熟悉,也总想看看哪个班有自己认识的同学,有的也许多年不见,因为考到一个高中他们的友谊就得以延续。
当时我们高中分统招班和择校班还有借读班,统招班就是一群成绩达到学校录取分数线的同学或者是配额生,那个时候学校还有配额生一说,所谓配额生就是明明分数不够这个高中的分数线,由于所在初中被招名额富余下发给有意愿去这所高的同学;择校班也是分校班,顾名思义就是分数不够统招班的分数或者转学生;至于借读班就是分数低到没有学校可以去但又要给学生接受教育的机会的班级。分校班和借读班需要支付额外的学费。
我是转学生,我在分校班。高一的分校班和借读班在一楼,统招班在二楼。高二的则在三楼四楼。我们几个无所事事在教学楼里闲逛,很好奇统招生都是什么样的,印象里学习好的都是顶着四眼,其貌不扬,随身携带书本,张嘴数学公式,闭嘴默默背单词的人,这时候的我们都忘记了,踏入高中那一瞬间我们都是在同一起跑线上,同时接受新知识,是我们放弃了自己将自己和统招生化为两类。至少对于我来说,我中考成绩并不比这个高中里的统招生差,甚至高于一些统招生,阴差阳错转学后,自己放弃了自己。现在想想,有些后悔。
我们带着好奇心走到了二楼,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人。刚走入高中的陌生感在二楼还没有完全散去,走廊里有些许冷清,跟我们一楼不一样,我们貌似从入学第一天开始同学之间就没意识到什么是陌生。
“韩修,走过来的是不是哪天骂你的那个女生?”郭哥指了指前面低着头拿了一包纸抽的女生。
我心想,大姐你还真是不顾及形象,我上厕所都不至于拿一包纸抽。真汉子啊。
“好机会啊,来堵她来堵她。”
说着,我被拽到了那女生正前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然后蹭开了,她直冲冲的奔向厕所,我低头看到头发下漏出的那张脸,好精致,觉得好面熟,我好像见过她,不是在高中。撞得太疼没给我多想的余地,也没理会身边人的看法。捂着胸口缓了好半天。
“哎,韩修,你哑巴了,你被撞了,让她说对不起啊。”郭哥一脸惊讶的问着我。
“你是让我冲进女厕所把它抓出来?”
“没什么不可以啊,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