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九洲第一修真大派,居中洲中心,乐民之北,乐民南北两侧各有一处山脉,样貌恰似蝴蝶翅膀形状,中间平原地段便是乐民城。其有大河东西向横穿,名青水。北部的山称为湛山,南部称为鸣山,南鸣山不为普通弟子所住,乃是云华的一些长老前辈不喜热闹,不堪喧哗,在此修身养性,参天悟道之场。相比而言,北湛山可就热闹多了,平时派中事物就在此处理,更兼各式各样的徒弟在此修真,各派人事交流论道,真是个热闹非凡。
而乐民,地处中土中心,为天下首城。该城法天象地,气势恢宏。控天元支点,引百洲风骚。处地脉之源,行世之奇范。即繁华无比又幽深峻密,同兰林披香且异兽含章。
至于青水,更是中土大河。此水东西横贯九洲中的至西向东三大部洲中的十五小州,东经蓝州入海。而起水色泛青故名青水。
……。。
“好了,如今到了乐民境内,就是你们云华的地盘了。我也该走了。”此时,聂双成已经护送苏沁夕一行到了乐民境内。
“聂兄,多谢一路相送,后会有期。”柳颂礼道。
聂双成摆摆手,没有言语。就这样,一直等到他们都走远了,才一个人开口道:“好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似是对天说又似自言自语,反正周围的人一阵莫名其妙,纷纷远离,一阵风起,聂双成苦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既已到了乐民境内,一炷香的御剑飞行已是到了湛山。
这湛山根接地脉,顶接霄云,山高俊朗,大势峥嵘,峰峦不断,瑞气层生。初晨的阳光照耀下,晴林中曼生出千条虹雾,青竹间幽鸟乱啼,奇鸟异兽穿行其中,这种情形就算是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苏沁夕也觉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蓬莱阆苑,仙山福地吧。
“想当时,混沌初分,鸿蒙始判,盖人性之未开,我初祖有灵自长,天性自成,悟天地造化,得世之奇能,虽尽力而为,启世人之智,然一人之力薄,一生之命短,难及世人万千,难续世人世世,故生大化之心,开宗立派,一脉传承,此志不变,论续已经二十三代,虽其中难免波澜,但如今已是天下正邪各家中第一大派。”山脚下,周倩灵正对着目瞪口呆的苏沁夕高谈阔论。
此时,却听“噗嗤”一声,竟是柳颂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柳师兄,你怎么了?”苏沁夕不明所以。
刚要开口,却见周倩灵怨恨的望了一眼,终于柳颂还是摇摇头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多年以后,苏沁夕才知道,那段话有多么的形式,原来每个修真大派为证明自己厉害,都会故意把自己的建派过程说的年深久远,意义非凡,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都是聪慧难得,大善心肠,为世人计,云云等等。怪不得当时柳颂一听这话就想笑。
周倩灵没有理道,继续说道:“你过几天就要拜师了,我和你说说过程,你先了解一下。我们云华五年一收徒,而有称号的长老都在湛山,这些人也都是收徒教艺的。分别是下瑞七老,中尚三老,上清二老,掌教和二辅,其中中尚,上清,四辅一般不收,收徒不多,多是一二人,下瑞和掌教真人收徒最多,掌教真人收徒稍少有十数人,下瑞每人都在数十人之数,所以他们才是收徒的主要人选。怎么?有疑问?”看着皱眉头的苏沁夕,周倩灵收住话问道。
“没有,刚才我还在想是不是修行越高收徒越少,怎么掌门收徒这么些?”苏沁夕小心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等你入门你就知道了。不过,我需要纠正你的一个看法,之所以能评上下瑞,中尚,上清,甚至是四辅,不是指谁修行更高给谁,而是综合评出的结果,原因有多个,但绝对不只是修行一个,所以下瑞并不一定比中尚,上清等修行要低,明白了吗?”
周倩灵解释道。
“嗯,明白了”
“至于我们要修行的法决,是《无极恒先决》,此决惊天动地,奥妙无穷,有通鬼神只能,飞天羽化之力,非本门子弟,他人不得传之。修行境界共有十三重境,各门派都一样,分别是忘我、悟我、成术、成念、御天、成象、成仪、玄化、玄妙、玄境、太虚、太影、重华十三境。尤其注意的是前五境第一境和第四境,万事开头难,再加上从无到有,这个转变是有困难的,第四境则是你能否意念成形的关键,成了,就可形体运用万物,无形修道大法,最是关键,五境之后,个个都是瓶颈,就不多说了。你日后自会明白的”。看着苏沁夕一脸向往的样子,周倩灵得意的望了一眼柳颂。
“好了,有什么话,上了山休息下再说”柳颂无奈的打断道。
…………。
“师尊,今年要新收的徒弟都到了,包括她。”远处高大山峰上,一座屋宇中一人对另一人恭敬的说道。听到此话,那人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了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年轻男子心中此时却是有一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正自迟疑。却听那老者道:“牧邦,有什么话你就问吧,别憋着难受自己了。”
原来,那男子叫牧邦。“师尊,我只是纳闷,你怎么知道柳师弟他们会被人搭救,安全回来。据柳师弟禀报,他们的确遇到了不小的拦截,却也是有厉害的人搭救。”那年轻男子搔搔头似有点不好意思。
那老者看了他一眼,突然眼睛一眨,笑呵呵道:“你猜?”。
看来,二人师徒却是情深,连师父都这么随意开玩笑。
“师尊,你就别开我玩笑了。”那男子苦笑道。
“不是你没算到,是因为我比你老。而老人总是会多知道些事的,然后,再揣摩揣摩,就猜到了。”老者徐徐道来。
“就这些”那男子惊讶的问道。
“要不,你以为”。
如果,就旁人外观之,这哪像修真第一大派云华掌教和他首席关门入室弟子,一点风范什么的都没有。就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的对话,不过,话说回来。这不就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间的对话吗?
…………。。
远方,一座大宅之内,一个人影缓缓而来,从侧门进入大殿之后,就默默立于正屋堂内大殿正中主座上的中年男子身后,一句话也没说。那中年男子依旧是在默默含笑,微微倾听,好像没有注意到他身后多出个人似的。
终于,宾客散尽,周围无人时。
那男子才轻轻走到中年男子身前,拱手作揖道:“宗主,她已经安全抵达了。”
中年男子闻听,没有做声,但久居中年男子身旁的他自是从他微微的变化中感到了他的欣慰。
“确实如宗主所料,她路途波折,多有不测。不过,还好,有宗主你料敌在先,事先有备。属下只是纳闷。”那男子看了一眼老人,见他没有制止,继续道:“纳闷他人怎会知晓,云华应该不会透露出去。纵然,有探子探的云华接受徒弟,可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徒弟就这样大动干戈吧。我总觉得,似乎,他们更知道什么内情”。
“哎”,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至高至远日月,至亲至疏…。”似是解释又似痛心的说道。
那男子一听,心中一明,不禁也是叹了口气。“宗主,你别太担心了,我相信以后一定会好的。”
“好了,柳辉,你也累了许久,快早些休息吧。”
“好”柳辉答复一声,慢慢退了下去。
以后,现在也只能期盼以后了。那宗主想到这,不禁又是一阵苦笑。
大家族,屋舍错落,最好宏大,饶是柳辉熟悉亦是走了半天才回到居室。柳辉平时好棋,屋前院内,摆了个石桌,平时自己就在这参演棋局。一般而言,他院落是没人拜访的。
所以当他看到石桌前做着一个人时,不禁一怔,立马小心翼翼,戒备前行。转过身前,看清楚后,不禁连忙拱手道:“不知是夫人,刚多有冒犯,请恕罪。”态度甚是恭敬。
那被称作夫人的默默打量了他一眼,才徐徐道:“风尘仆仆,看来刚回来。”
柳辉不明所以,是以不敢回言。
就这样,主仆二人一时都在原地默不作声,只是不同的是,那唤作夫人的却是轻松的极悠然的那么坐着。而柳辉却是极紧张的,满头大汗的立着。
终于,那唤作夫人的人没有再为难他,只是,临走时留下一句话。
“你告诉他,除非我死,要不然,结局不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