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轰飞玄辰之后,凌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知道这一拳打出去,玄辰双臂骨骼,起码要断成四五截,内脏,也会严重受伤。
“不自量力的家伙,以后,躺在床上好好养伤吧。今天我没有当场取你性命,你应该感到庆幸。”凌威缓步朝玄辰走过来,道。
“这玄辰,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居然当面挑战巅峰武士。”
“就是,这伤以后,恐怕会落下残疾。不过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这家伙骨头倒是挺硬。可惜啊,光是骨头硬,拳头不硬,又有什么用?没这个本事,就不要逞这个强。”
一些围观的人,均是纷纷发出议论,其间夹杂着不少幸灾乐祸之情。
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玄辰,却是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握拳,再度摆出蛮牛拳基础拳架,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你没受伤?这怎么可能?”凌威不由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道。
“就你这点功夫,也想伤到我?不过就是挠挠痒罢了。”玄辰神色漠然地道。
“好,那就让你再尝一尝六合七星拳的厉害。我就不信,今天打不死你!”凌威暴怒了。他周身气势,陡然升腾而起,双手凝结成拳,磅礴的劲力,再度凝聚起来。
“凌威,不要欺人太甚。”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一名面容俊朗、步法轻盈的少年,自人群中走出,挡在了玄辰前面。他的声音之中,略含了一丝不满之意。
“凌无痕,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跟玄辰之间的事情。”见到这名少年出现,凌威不由咬了咬嘴唇,眼中颇有些忌惮之意。
这名少年,名叫凌无痕,乃是从翠阳县凌氏支族前来主族学艺的。既然能从支族前来主族学艺,必然是天赋过人之辈。这凌无痕,今年才十五岁,却已经修炼到武士大圆满。一身功夫,已经修炼到刚柔相济、虚实相生的化劲境界。从贯劲到化劲,其间又是一个巨大的飞越,二者实力,有天壤之别。因此,面对凌无痕,凌威,绝不不敢有动手的念头。
“习武之人,以德为重。比试交手,点到即止。你已经打败了玄辰,何必再这般咄咄逼人?”凌无痕正色道。
“凌无痕,这不关你的事,你闪开就是了。别以为你修炼到了武士圆满,我就会怕你。不要忘了你来自什么地方。在王府里头,可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你练你的功夫就是,不要横生枝节,以免日后飞来横祸。”凌威话里有话地道。他这话,明显就是欺负凌无痕在府中没有靠山,无根无基,从而暗中威胁。
凌无痕朗声而笑,“凌威,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威胁我。我凭自己的本事,从翠阳来到主族,不仰仗任何人,也不惧怕任何人。我就是见不得你这般欺负我们这种没有根基和靠山,却凭自己苦练拥有了一席之地的人。今天这事,我管定了。要么,你走。要么,咱们一决高下。恃强凌弱,算什么本事?”
“无痕,让开吧。我应付得了。”玄辰道。他有太玄金羽护体,根本就不惧凌威。倘若再挨几拳,反而能再吸收一些六合坠星劲。
凌威恼怒地盯了凌无痕一眼,咬着牙道,“今天,就给你个面子。不过这事,我记着。你等着,很快,你就会后悔的。”
“请便吧。”凌无痕语带不屑地道。
凌威悻悻离去,凌无痕转过身来,朝玄辰道,“玄辰,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玄辰笑了笑,“我没事。”
“你真没事?”凌无痕有些诧异,伸手在玄辰手腕上一搭,一股细微的劲力,犹如针刺一般透入玄辰筋肉之中,旋即他的神色,更为诧异,“你居然一点伤都没受?”
玄辰点点头,“就他那点本事,怎能伤我。”
凌无痕若有所思瞧了玄辰一会,“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也是,你练的那么苦,这么多年苦功下来,必然会有些过人之处。”
玄辰拱手郑重行礼,“怎么算是多管闲事?你这份情,我记下来了。”
凌无痕拱手还礼,“兄弟不必客气。我来自翠阳县支族,一路走来,颇不容易,心中,非常理解兄弟的处境,也极为佩服你往日所下的苦功。正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只要你坚持下去,将来必有所成就。”
听凌无痕这么一说,玄辰便明白了他为何要帮自己。原来他是从二人的经历上,看到了相似的地方,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玄辰对于凌无痕的印象,也颇为不错。光是从他今日愿意挺身而出,便能看出此人有一颗古道热肠之心。因此玄辰便道,“多谢无痕兄鼓励。你的修为比我要高,在武学上,还希望无痕兄今后能指点一二。以后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一声便是。”
凌无痕爽朗一笑,“指点谈不上,互相切磋,互相进步而已。今后倘若需要帮忙,我是不会客气的。你要是有用的着兄弟的地方,也吩咐一声便是。无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玄辰见凌无痕性格光明磊落,言谈举止间又有一股英雄豪气,知道他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便道,“我跟另外一个兄弟,准备去西山打猎,不知无痕兄有没有兴趣同行?”
凌无痕考虑一会,道,“可以,不过我这两天还要往城外去一趟,我有一个姑妈住在那里,要先给她拜个年。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玄辰道,“本来是今天就要出发的,不过可以等你两天,我去跟我那朋友商量一下。”
凌无痕道,“行,那我先去我姑妈家,今天就走,后天回来。我一回来,我们就出发。”
玄辰点点头,跟凌无痕定好时间,拾起包裹回家。
刚一回到住处,还没进屋,便听到张雄呀呀怪叫冲进了院子里,后面他老子老张头正拿着根手腕粗的木棒紧追过来。
“兄弟,救命,我老爹要揍死我了!”张雄朝玄辰扑过来道。
玄辰一把将张雄挡在身后,道,“张叔,怎么了?”
老张头怒气冲冲地道,“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我们家昨晚煮的一只大公鸡,早上起来不见了。我一打听,才知道我这狗崽子一大早就提着食盒跑你这里来了。那只烤鸡,就是你让他偷走的吧?”
玄辰听了,笑眯眯道,“张叔你说的对,那叫花大公鸡,我垂涎许久了。所以就让张雄给我弄过来。不过,这不是偷,而是买。你看,我正准备把银钱给您送过去了。”
老张头怒道,“买个屁?那是我们自家煮了吃的,谁稀罕卖给你?再说,你穷的叮当响,饭都没的吃,还买得起鸡吃?”
玄辰从包裹里摸出五两银子递过去,“张叔,银钱在这里,请您过目。如果您愿意卖呢,就把钱收下。如果不愿意卖的话,那我再买一只回来赔给您。”
老张头一看那五两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直了,转怒为笑道,“卖,当然卖!鸡都被你吃到肚子里头去了,不卖你怎么行?”一边说,一边忙不迭地收下了银子。
“爹,我给你做这么大一笔生意,你那棍子,也该放下了吧?”张雄在一旁道。
老张头一把丢掉了棍子,“这次是我错怪你了,下次小心一点。你不是说要跟你这兄弟去西山打猎的吗?现在他回来了,还不回去准备准备?”
张雄大喜,“是,我这就回去。”
老张头收起银两,乐呵呵先走了。玄辰叫住张雄,道,“老张,我又约了另外一个朋友,他要去拜年,还要等两天。”
张雄点头答应,凑到玄辰面前道,“那五两银子,哪里来的?”
玄辰打开包裹,给他看了看里头剩下的九十五两散银和一张四百两的银票,道,“咱穷了这么多年,今儿个终于阔绰起来了。元宵夜,我领你去杏花坊喝上好的美酒。”
张雄先是大喜,转而又忧虑起来,“你一下得这么多银钱,不会来路不正吧?到时我喝了你的酒,就上了你的贼船了。”
玄辰笑道,“你尽管放心,这银钱,来路正的很。”
“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来的?”张雄道。
“我外公赏我的,说出来你都不信吧?”玄辰笑嘻嘻道。
“那个铁公鸡,居然赏你这么多银钱?嘻嘻。我就说,你该去给他拜年。不止要拜年,什么重阳节、中秋节、清明节什么的,都该去给他拜拜。”张雄兴奋地挠着脑袋道。
“清明节也去拜?你这脑袋里塞的是棉花吗?”玄辰不由拍了张雄一把道。
张雄呵呵憨笑着,“我不过是打个比方嘛,比方而已,不要当真。”
二人又说笑一回,张雄乐颠颠地回家去,为出猎做准备。玄辰,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里,准备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