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短一年时间,翻修过的院落经常出事,起初只不过是些小事,直到后来,随着小妾的死亡,一切诅咒便再次降临,顺便波及到了整个魏府。
搞得魏府人心惶惶,但由于奴仆都是买卖进来的,因此,虽然害怕,但矮胖子员外积威已久,他们也不敢反抗。更何况,即便是逃了,也依然逃脱不了身死的结局。
一时间,整个魏府的奴仆都尽心尽力的寻找线索。
终于在一间被当作柴房的房间中寻到了一处密室。
进入密室后,见到的便是一排摆放整齐的尸体。
尸体很古怪,脸色青黑,指甲细长。身体虽骨瘦如柴,却刀枪不入。他们的站姿也很奇怪,仿佛是在守卫着什么?
众人见到后,便逃也似的逃出了密室,并且禀报了矮胖子员外。最后,矮胖子员外便请了道士,将院落封存了起来。
此后,连续三个月,魏府都没有再出过事。一时间,矮胖子员外又活跃了起来,在镇上作威作福,比之之前,还要过分。
然而,安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在他继续抢下第三任小妾回府时,府上再次出了事。
丫鬟仆人相继暴毙,其死状与之前的小妾并无区别。不过这次,在相继死去数人后,矮胖子员外便听到了一道道沙哑的声音,嘎吱嘎吱的,难听,却又莫名的恐怖。
直到后来,小镇变成了难民营,那声音才没有再出现。
原地满血复活的矮胖子员外正准备干回老本上,却不料,遇上沈曦的捉弄,又给吓得魂不附体了。
听完了矮胖子员外乱七八糟的叙述后,沈曦终于理清了头绪。
“带我去那个院落!”矮胖子员外身后,沈曦显现出了身形。
“能不能不去?”矮胖子员外还想反抗下,他真怕自己踏进那处院落后,便再也出不来了。曾经他派进去的奴仆,就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并且当初所请的道士便对他说过,那处院落不祥,若无事,便不要去打扰。
如今魏府上,人也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剩下几个活蹦乱跳的,也在前几日被中毒者抓伤,正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这也造成了矮胖子员外自己出来骗小姑娘了。
只不过他运气不好,遇上了这种胆子大得破天的女人,甚至还倒霉的要带领着她去那充满诅咒与不祥的院落。
“完了完了,我这回完了!”矮胖子员外心中哀嚎,却抵不过心底的阴影。毕竟府上的晦气东西离他还很远,而眼前这个,却可以瞬间要了他的命。
能活一时是一时,对于贪生怕死的他来说,只要把眼前的小祖宗送走,哪怕是靠近噩梦之地,也必须去搏一搏。
这也是他唯一的生机。
“想好了吗?”沈曦站在他面前,嘴角挂着三分笑意,却莫名其妙的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我、我带路!”矮胖子员外在沈曦的目光下,身体发毛,瑟缩着身子,带着沈曦想不祥院落而去。
越是靠近院落,空气中的尸毒也越发严重。
“这里便是,我可以走了吧?”矮胖子员外将沈曦带到一处贴满了黄符的院落前,在沈曦的点头下,麻溜的滚蛋了。
院落外,沈曦本想推门而进的,却在靠近大门时,突然发现门上的黄符有些眼熟,很像她曾经所呆过的重月家族所画之符。
“镇魔符?”沈曦撕下符纸,感受着空气中渐渐变淡的尸毒,推门踏入院中。
此时,院落之中,一如之前的荒凉,阴森森的犹如厉鬼居住之地。
院落门口,是一刻巨大的槐树,遮天蔽日,仿佛将整座院落遮盖在树荫之下。槐树枝叶下垂,插入房梁之中,枯槁的藤蔓顺着槐树爬入房中,在房里长出片片碧叶。
房间里,布满了枯木,像极了柴房。
枯木旁,是一张书桌,后面竖着寥寥几本书籍。
沈曦取下书,大致看了下。发现上面所记载的都是大陆的异物。而介绍最多的便是尸族。
相传,尸族乃天地所生,而非人死后尸变而来。
真正的尸族对天地有着绝对的掌控能力。
只是,后来巫妖战争,尸王助后土建立六道轮回失踪,留下的精血分散天地。后来形成的尸族,便是吸收了尸王所散布的精血。
因此,以血为生,对血有着致命的吸引。
而另一种尸族,便是尸族与巫族所结合而生的半巫半尸者,也被称为了天巫。后天形成的天巫,必须具备尸族与巫族两者血脉······
翻看完记载后,见书籍后寥寥几句“天巫乃传说,超脱血脉控制的尸族已被封印,书籍记载仅凭猜测,故而可以不信”的字眼时,沈曦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可当她将天巫传说看了几遍后,又觉得那并非杜撰出来的。
她本是半人半尸,却又与尸不同,她对血没有渴望,对鬼怪似乎有着绝对的掌控力,这种特殊掌控力,让她联想到了巫族。
巫族,天生对术法亲近,特别是鬼怪等晦气东西有着绝对的克制之力。居住在古城丰都,掌管着地府大门。
有人说,他们是地府的守门人,也有人说,他们是上天所派遣的人间正义者。可经历过景江之战后,巫族在人们的心中,已不再是正义的化身。
他们也同样有着私心与野性,与人类唯一的却别便是,他们天生会法术。
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是什么,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对书架后方所隐藏着的封印的认知。
这是巫族所设的封印,主要是镇压邪晦之物。再结合矮胖子员外所说的地下密室,猜想他们所见到的便是尸兵。
只是这些尸兵并不是封印在此处的,而是在镇压着某物。
推开书架,沈曦进入地底密室。
此时,矮胖子员外口中排列整齐的尸体有些絮乱,半跪的,佝偻的,正在攻击的,防御的,等,各种姿势。
虽然远看絮乱没有一丝章法,可近看,却发现,那些姿势,是在牢牢的牵制着中间的一个供台。
供台之上,是一座没有脸的菩萨,充满了诡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