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邪把东西铺开了,向前看去正看到赵飞的刀被磕飞,鲤鱼打挺站起来接着抡拳就上,淋头盖脑就是一通王八拳。
人一愤怒就容易失去理智,失去理智出手就会毫无章法可言,赵飞此时就是这种状态!高田鹏让了赵飞三招,一看赵飞得寸进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也顾不得许多,闪身行,动阔步,斗在一起!
墨子邪三口一个馒头,来口小咸菜,喝口粥,很是惬意,从眼神就能看出来,都成月牙型了。心道:你俩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我才高兴呢!亏着小爷没跟着高田鹏走,不然,这无妄之灾得落到自己头上,跟人混是那么好混的吗?一个瞎鸟、一个瘸鸟,都特么不是好鸟!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万物皆有灵,有灵就懂得竞争,天道如此,不争不斗就会被淘汰,这句话尤为适用于武者。墨子邪记得蒙不仁提到过一些琐碎的事,其中就有一个关于九黎苗人养蛊的,把虫卵放在一起,装在一个密闭的容器内,不喂食,只等幼虫饿了后自相残杀,最后剩下的一只,乃是最为凶残的虫王,这时,人们才将之取出,驯养为自己的蛊!
悲哀!这样的争斗为什么没人出来制止?和养蛊的道理一样,墨子邪就是看透了这点,才不愿意趟这潭浑水。想归想嘴里可没闲着,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这顿造!
旁边宁雨馨的婢女,知道他刚才溜走了,不过没在意,身为这种贴身侍卫,周围人的一举一动都得留意,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
墨子邪回来了,她们也一清二楚,墨子邪的举动彻底打破了她们的认知,心道:这还是人吗?上辈子是个饿死鬼?猪也没这么个吃法!在她们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墨子邪风卷残云般吃光了拿来的所有食物。
“呀!”五个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原来是宁雨馨的叫声,小丫头用小手把两只眼睛盖上,不过,盖的并不严实,漏出一条小缝隙,小孩子嘛,虽然不敢看但还是管不住好奇心!
原来,两伙人马九个人,七人战做一团。其余二人在不远处,有一人躺在地上,正是赵飞,原来赵飞吃了高田鹏一招,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被打飞在地昏死过去,口中不时有鲜血流出来,那五人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真真就是晚了一步!
五人留下一人照顾赵飞,有两个人直取高田鹏的项上人头,一杆长枪和一柄大刀上下翻飞,毫不留情。看着对方杀来的两人,高田鹏身后的二人一晃手中长枪就要出手,可赵飞一边还有两人闲着,岂能让他们如了愿!
平时他们是不会如此的,就算出手也没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见了高低就收手,可今天赵飞被打昏死过去不能如此了事,这事就如同一根导火索,把这几个炸药桶都引燃了!
再说说高田鹏,之前和墨子邪比试没有出全力,一个人宁愿给一个新人陪不是,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可见此人的城府之深。
几个人使用的招式不过是最低级的枪法、刀法,这要是以前墨子邪绝对是嗤之以鼻的,不过刚才与高田鹏的比斗中他自己也找到了自身的弱点,低级招数虽弱,但在于实用。墨子邪看着他们只有几招简单的招式,劈、砍、撩、拨、刺、扫、磕,可招招用的老道,无论是出招的角度,还是力道都拿捏的十分微妙,暗叹,自己还是短练啊!
无论实力如何,单拿基础来说自己都比之不足,还是想办法弄到低级的功法,一切从最简单的做起,小孩子爬都没爬明白,怎么跑?墨子邪可以说没有什么长处,但有一点难能可贵,会在别人的身上寻找自身的毛病,会反省。
这边发生的一切尽落在城主和宁伯的眼中,只要事情还处于控制范围之内,那两人就稳坐钓鱼台。但两个人关注的重心可不一样,这位城主大人也是个爱看热闹的主,不过他可不敢太激动了,吃一堑长一智;而宁伯的眼睛可从来就没离开过墨子邪的身上。
因为宁伯心中的有疑问,他从墨子邪身上察觉到一丝丝自己老友的影子,但仅仅从这一点来判断,未免有些武断,而墨子邪表现的太平凡了,功法、武技、对战机的把握样样都不合格!自己的几个老友怎么可能教出这么平凡的弟子来!
自己的几位老友脾气秉性都十分怪异,和他们合得来的除了自己,还剩下一人,那人乃是药王谷孙家的掌权人之一,二十年前几位老友无故消失,杳无音讯,自己去过几次药王谷问其原由,可惜的是他只是知道几位老友在一个叫做“恶人谷”的地方,具体的一概不知,五年后自己身负重伤,元气大伤之时,这位孙家老祖却处于闭关之中,万般无奈之下,找到了自己的徒弟宁阳云,在此城主府中休养生息,这一住就是十五个年头!
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宁伯微微皱眉地思索着,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不错,奶奶滴,这才叫真汉子,以一敌二不落下风,还能反伤一人,真的不错!哈哈哈……”宁伯身边的宁阳云没忍住,为高田鹏叫好,拍得手掌啪啪的。
宁伯看他这样不住地摇头,就这股子傻缺劲头谁也治不了,要不是有华阳晴这个贤内助给她出谋划策,别说坐上城主之位,说他横死街头、横尸荒野他都不冤!宁阳云悟性太差,宁伯传授的东西只有一星半点被学会,而现在修为停滞不前,此生若无奇遇,那就止步于此了。华阳晴虽悟性颇高,但身为一介女流,属性偏阴柔,无法继承自己的衣钵。
宁阳云宁大城主乐完,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把嘴捂上,泠汗直冒地看着宁伯。宁伯也懒得搭理他,说道:“云儿,你说那小胖子怎么样?”
“师父,你说那个卑鄙小子啊!不怎么样,一点也不光彩,出手还偷偷摸摸的,至于实力嘛,马马虎虎吧,比不上大家族的子弟。”宁阳云是真没眼力见儿,宁伯此时动了爱才之心,有意传授墨子邪本事,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得合计合计其中的含义,这货也算是奇葩了!
宁伯无奈一笑,轻身一纵,飘落于地面,背着手朝着后院而去。宁波刚走,华阳晴气呼呼地上来了,指着宁阳云道:“你个憨货!你要是有一天死了也是蠢死的!”说完,照着自己丈夫的屁股就是一脚,“赶紧给我滚过去,不然一会儿出人命啦!”宁大城主又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三千六百度自由落体,“咚”的一声落了地,尘土飞扬,都快哭了,“我特么招谁惹谁了我!”
城主被踢下来,谁也没看见,就是看见也得装瞎,更别提后院之中这些全神贯注看热闹的人了。高田鹏喘着粗气,滴答滴答顺着自己的嘴角流着血,这回可没藏私,压箱底的功夫都用上了。对方两人虽都不如自己,可也低不了多少,自己以一敌二,冒了很大的风险,如果不是自己用了一招反身刺枪,想赢太难了,不过自己也付出了代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其余两处对决的四个人纷纷停了手,有些傻了眼,高田鹏出手太重了,军队之中允许小摩擦,小争斗,可现在高田鹏连伤两人,都是重创对手,赵飞被他击中小腹,昏死过去;现在这个被他用枪刺中了大腿根部,差那么几厘几分就伤着传宗接代的宝贝了!这可是大忌!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普通仆人们看着人倒下了,在那里惊叹,谁这么厉害,谁怎么不行,可你要是问怎么厉害、怎么不行,他们上哪里知道去!不过,墨子邪却是瞧得真真的,高田鹏一对二,人家两个人一个攻一个守,而且十分的默契,越往后拖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非常时刻采取非常手段,最好的办法就是拼着受伤也要解决一个。
高田鹏故意卖了个破绽,被一人踢中,身体一个趔趄,摔向另一个人,另一个人见有了机会,挥枪便刺。高田鹏早有防备,长枪反握着,枪把对着他,往前一递架住了对手的长枪。后面那人看他后背都是破绽,不由得大喜,挥刀便剁,高田鹏心道“鱼儿啊!你可上钩了!”
高田鹏掌中枪向前微微挪移磕开长枪,身子反转过来,双脚一蹬地,人推枪走,枪带人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似乎为了一招保命技法演练了成千上万次!“噗”枪头毫无阻拦地刺在了那人的腿上,也得亏那人反应及时,不然这一枪是刺在小腹的,不死也成废人!
墨子邪心想:事情闹到了这步田地,该有人出来说话了吧!不然可就受不了场喽!不过,你们怎么闹都行,反正自己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