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表面上虽然淡定,心里却有些慌,就怕段凌皓真的对她做些什么。
刚才她没挣开他的禁锢,这才发现段凌皓真有几下子,虽然没有摸清他真正的底细,也看出来,论武艺,他绝不在自己之下。
要是真闹翻了,她才是讨不得好的那个。
“女人,你太高看自己了。”段凌皓坐在了床上,一手向她捞去,苏沫冷不防地被带到床上,“之前没有同意苏完胜的提议,是因为——我并不认为你有担任我助理的能力。”
苏沫感觉到,自己人生第一次被小看了。
翻身突然压住段凌皓,在他颈前锁骨一口咬上,狠狠地压出了个牙印子,直到听到他痛苦的闷哼才放开。
趁他还处于呆愣的状态,苏沫一把扯起旁边的软被,一股脑儿地全扔在他头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迅速翻身下床,在门前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
鞋跟够细够长,正好。
这时候段凌皓才把乱成一团的被子扯起来,发型有些乱,对她刚才所做的事情有些不敢相信。
这女人什么时候胆儿这么大了?敢阴他!
视线终于不受阻,就看到苏沫后退了两步,在他惊异的目光中提脚猛地砸向门板旁的墙壁。
瞬间橘色灯光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是房间供电电路的支路位置,她一摸就知道?
就又听“咔嚓”一声,门不知道怎么的打开了,苏沫昂着头,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外面走廊的灯光还亮着,只能看到她留下的一个潇洒的背影。
“要我去上班可以,明天我就去段氏,不过别想我给你做事,我苏沫不搅得你上上下下不得安宁,我就不姓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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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咬着柠檬汁的吸管,看着盘子里的早餐发呆。
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人,一头漂亮的金色波浪,完美无瑕的脸蛋,白玉般的肌肤,一身的名牌。
这个大小姐来头挺大,市长女儿林朵儿,因为讨厌苏媛媛,和苏沫有些同仇敌忾的意思。
“就我家老爷子缅甸搞来的那块破石头,给做成了一串链子,漂亮得很,据说就连那京都的太子爷都想要呢。”林朵儿继续念叨,“据说小太子长得挺帅的,可惜应该有主儿了,不然也不会来竞价这根链子——明摆着送女友嘛。这周末就是拍卖会,沫沫想开开眼界的话,我带你去。”
苏沫根本没注意听她说什么,胡乱地点点头答应了。
俗话说人穷志短,她苦恼的是另一件更加迫切的事——钱。
昨晚回家,苏媛媛不知道去哪了,母亲也睡下了,几个佣人问不出什么话来。
偌大的别墅,她的房间竟然简单得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根本不像一个千金小姐的住处。
她找遍了房间,发现自己所有的现金,加起来不够一顿饭的。
而银行卡,她只有一张,里面只有几百块,苏完胜并不会接济她,所有的钱都是母亲给的。
根据记忆,苏沫房间里值钱的东西都是被苏媛媛抢走,留下的一点,被她自己卖了,换了些钱用于生活。
没有本金,要想回到她前世那样大手大脚的生活,有些困难。
“沫沫,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林朵儿强行把她低下的脑袋掰正,“那个私生女又欺负你了?我可听说你昨天半夜才回去,她不会到你爸那儿告你一状吧?你和段总有婚约,这样要是传出去,他更有理由退婚了!”
这倒是提醒了苏沫,小人是无处不在的。
“谢谢朵朵,”苏沫对她一笑,“我要去段氏上班了,媛媛那里,翻不起什么风浪。晚上给你带抹茶味的慕斯,我先走了。”
林朵儿望着苏沫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一向自卑孤僻的苏沫怎么会关心她的喜好?不过这样生机勃勃、自信满满的她,看上去更顺眼了。
此时,段氏。
“苏沫今天会来上班。”段凌皓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揉着太阳穴对秘书说,“给她点颜色,别让她待下去。”
“您的未婚妻?”秘书愣了一下,随即知道了他的意思,“明白。”
苏沫走在路上,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张望了一下。
段氏坐落在稍稍偏僻的城郊,并没有什么人会经过这里,她为了省钱,走路来的。
道儿上混过的都知道,把人拖进死巷子那是下下之策,要把人引进巷子里,才是高明。
有人和她作对?
苏沫来了兴致,这么快知道她的行踪,只有段凌皓的人或是苏媛媛能做到,想让她第一天就上不了班,知难而退?
抱歉,她的字典里没有“退避”这个词儿。
一般人知道不妙肯定会走开,苏沫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拐进了小巷子。
“谁在叫我?”苏沫换上一副疑惑的神情,就像从前那个天真不通世事的小白花一样自言自语,“难道是我听错了……”
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带到了死角处,几个混混守在那儿。
苏沫瞥了一眼,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不可能是段凌皓,只会是苏媛媛那个不自量力的。
要是有人知道有人试图抢劫传说中的Zrine,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精彩表情。
“你们想干什么?”苏沫装作一脸惊慌的样子,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我可是苏家千金,要是被我爸知道了,你们……”
“绑的就是你,苏大小姐。”那个把她拖进来的男人嘿嘿一笑,“拿人钱财办事,苏小姐也别为难我们这些小喽啰。”
“是谁指使你们的,我出三倍价钱,你说是谁就好。”
“别,道儿上的规矩不能破,你的钱咱们哥几个也拿不得。”男人向其余人递了个眼神。
顿时几个人围拢起来,想都不用想他们要干什么。
苏沫冷冷一笑,想打她,下辈子吧。打女人的男人,亏他们做得出来。
迅速出脚,向后扫去,同时,一拳将前面的男人砸得捂着肚子连连踉跄后退,剩下一个男人,则被苏沫卡住了喉咙。
“现在可以说了吧,是谁指使的?”苏沫凤眸一眯,带着危险的气息,“命重要,还是道儿上的规矩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