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国是N城师范大学应用数学专业教授，平时偶尔会被市教育局分配任务，批改高中大型考试试卷。
孙建国批改这种大型试卷已经有二十多年，一般都是高考。不过，市教育局这次居然安排他批改全国模拟，可见教育局对这次考试的重视。
不过，孙建国也不是自己批改，他会安排自己几位研究生，把答案和批改的规则告诉他们，让他们改，而自己负责监管全局。
这次孙建国负责批改部分学生的数学和理综。由于都是盲改，也不会存在作弊的可能。
孙建国这次给自己研究生的要求就是：要严。理科的批改，一般步骤对，答案对，都给满分。
可孙建国要求学生这次批改，一定要严，要给学生一个警告。高考滑铁卢的学子，孙建国看了太多。
“小高，你觉得这次模拟考试，怎么样？”孙建国拿着手上画满红圈的试卷，扶了扶鼻梁上厚厚的镜框，问道。
高延华虽说只有二十出头，可满脸络腮，显得很是成熟，“很难。比我们高考时都难。数学，我们改到现在，150分的卷子，能考到120分的不超过10个。”
“难一点，好啊！”孙建国接过学生递过的试卷，“给他们提个醒，有个心理准备。”
高延华的笔又在一张空白题目上画了一个大圈，”话虽这么说，您看这最后三题.大多数考生都是空的。尤其是这最后一题，到现在我还没看到一个学生做对。好点的那个一两分步骤分。”
“那你们会做吗？”
高延华抓了抓浓密的头发，笑道：“现在我们是会做，可是要是高中，我还真不敢说。”
其他学生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要知道这些学生能考试孙建国的研究生，在数学方面都是顶尖水平，连他们都觉得难，孙建国考虑要不要改松一点了。
“咦…”高延华突然眼睛发光。
“小高，怎么了？”
高延华头也不抬，聚精会神地盯着笔下的试卷，“这个学生有些厉害，前面一题没错。这倒数第三题，解的也是丝毫不差，跟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哦？”孙建国也有些兴趣，走到高延华旁边。
“咦，这倒数第二题，解得和标准答案也一模一样。奇怪了！”
“什么？一模一样！”孙建国从高延华手里拿过试卷，看着密密麻麻的答案，果然一模一样。
“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两道题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这太蹊跷了。很可能是作弊。”
高延华也觉得不可思议，“我看这学生最后一题也填的满满的，如果还是一模一样，那真…“
高延华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泄露全国模拟试卷，可不是件小事，其中牵扯了太多关系。
孙建国翻过试卷，这第三题连他最得意的门生都不敢说会做，如果这试卷上又是标准答案，那这个学生绝对有问题。
到时候，无论如何孙建国也要教育局查个清楚，绝对不能让害群之马留在教育部。
孙建国盯着试卷很久，也没有反应。高延华有些奇怪，问道：“老师，他做对了吗？”
孙建国“嗯”了一声。高延华觉得导师有些奇怪，这学生又做对了，肯定有问题，为何导师一点反应没有。
高延华站了起来，看向导师手里的试卷，“这…”
高延华也愣在那。试卷仿佛有股魔力，吸走了师生二人的神。
“孙老师，小高，你们？”
高延华声音中透着难以置信，“这解法，太精妙了。就算是标准答案，和它比起来，也差太远了。”
其他几位学生全都跑了过来，围观孙建国手上的试卷。
“老师，看来这学生没有作弊。不过，这数学，也太强了吧，完全不想是一位高中生能做出来的。”
孙建国捧着试卷，就像拿着宝物一般，“能给出这种解法的人，思维真是太强大了，数学知识的应用，简直炉火纯青。”
高延华点头说道：“虽然都是高中的数学知识，可这学生能运用的如此大胆精妙，简直太神奇了。这真是一个高中生给的答案吗？”
“我导师说过，理论就像一把剑，有些人能得到一把好剑，凭着刺也能解决很多问题。可真正的高手，即使手上是一把破剑，也能舞出惊世的威力！以前我一直觉得玄乎，可现在看来，我还是欠缺火候。”
“老师，您的意思是，连你...”
孙建国点点头。
高延华望向试卷，那简单的数据，此时竟如此光彩夺目。
“这，这是高中生解答的？”高延华仍然不敢相信，连自己的导师都自叹不如，这如果真是个高中生解的，那真是太逆天了。
孙建国小心翼翼地放下试卷，说道：“小高，这应该是高中生解的。这些内容完全没有超纲。你要记住，人外有人。”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高延华此时真想把密封的信息撕掉。
孙建国眼睛也一直未离开试卷，“我也想知道。小高，记住一定要找出这个学生。”
高延华点点头，他也很想见识见识这个高中生。
接下来，理综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有个学生的试卷答案几乎全对，解答思路也让人叹为观止。孙建华甚至为了确认答案，专门邀请了同校物理和化学方面的专家，各位专家对试卷的解题思路也推崇备至。
看着专门挑出来的两张试卷，高延华感觉一切那么不真实，“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逆天了吗？动不动出个天才，我们这还是一小部分，全市那么多学生。如果再多几个，那...”
“应该不会。这种学生几十年也难见一个，像燕京周家那位，更是百年一遇。”
“燕京周世仁，那个传说。”高延华感觉全身汗毛竖起。
孙建国作为一名资深教授，说到周世仁也有种无力感，“不错。像这种人物太恐怖了，一般天才都是偏重一门。可是这周世仁脑子不知道如何发育的，居然门门优秀。不对，不该说优秀，优秀是对这种人的侮辱。”
“孙老师，您说。”高延华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这两张试卷会不会是同一个学生做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