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按照波刚利的布属已缓缓的将突破口打开,此时烈?穆图莫特与羿铭的打斗处于兴头上,忘乎所以的使出【野蛮解放】,若不是凌寒与成山的干涉和露·穆图莫特的阻挠,他定是要与羿铭分个高下的。
但此时军机为重,他担负着白的嘱托,有责任把这支军队保护好,于是他只好收拾起情绪,边战边退。
战局已然明了,他们成功的保存下大部分的战力,并以集中在了一边,局势非常有利,现在只需要他们逃进树林,趁着这夜幕下,敌人很难再进行追捕,就算他们追来,在森林中作战也对己方更加的有利。
本只差一步,他们便可逃之夭夭,哪成想,他们的面前突然竖起了一道冰墙,看起来就如同冒着寒气的堡垒一般坚不可摧。他不清楚波刚利的异邪能力,以为退路已然被封住。
烈用威慑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冰墙的制造者凌寒。如今人族的大将军似乎已然强大到是兽族的部落酋长完全无法与之匹敌的程度!
烈没有信心能与之一战,他甚至感觉自己连带给对方一点伤害都做不到,但是此刻他毫无畏惧!
对面军队的脚步在一点点的逼急,烈知道波刚利会想办法破除冰墙的阻碍,那么此刻,他要做的便是争取时间。
于是他开始招呼他苍狼汇的战士,想构建出一道防线。
可是他左顾右盼,却发现他身边除了露,竟没有其它狼人。
这怎么可能?若非全军覆没了,他苍狼汇的战士应该一直站在面对敌人的第一线上才对!进攻时他们是前锋,撤退时由他们殿后,一向如此不是吗?
可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看见几乎所有的狼人都跑在了冰墙的前面。他们有的拿着手中的砍刀与铁锤,使劲的凿砸着冰面,可是冰墙如同有生命一般的,砸掉一点,长出一点。有的伸出利爪开始试图爬上去,可冰墙湿滑无处使劲。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
然后他听见了狼嚎声,带着呜咽的,无力的,如同绝望一般的狼嚎,不!那是哀嚎
!
不该是那样子的,这声狼嚎本该是他们苍狼汇的骄傲,本该是使敌人闻风丧胆的恐惧根源。到底因为什么变成了如今这样!他明白,明白兴荣不复,明白如今与当初已然无法比较。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可以被颠覆。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了,不是人族越发强大了,而是兽族已然彻彻底底的堕落了!
可是他不愿意如此,他心中还存在着一点点希望,他想赌上这一点点希望
,不顾一切的!
他站了出来,用一声响彻云霄的狼嚎,在向历史的洪流宣战,他想与不可阻止的衰落做斗争!
这声狼嚎仿佛叩问着每一只狼人的内心,问他们是否还保留着内心的骄傲!是否记得狼嚎不止,战斗不休的尊严!
烈停止了嚎叫,但是狼嚎声并没有终止。露接了上去,同样的清晰嘹亮,紧接着又是一声,与之辉映着,然后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叫声,交相辉映,仿佛协奏曲般动听!所有的狼人,包括魔化的,全都站在了最前线!这是他们战死方休的决心!
金世德还想阻止他们,被波刚利拦住道:“总得有人殿后!”,便开始撤退。凌寒见状,急想追赶,但前面是难以轻易越过的障碍。
伴着微微泛白的天际,开始了惨烈的厮杀。
烈露出了笑容,他知道的,这种代代传承的无上的荣耀感,永远的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铭刻在他们的骸骨上,镶嵌在他们的灵魂中。
他们背负着同一个姓氏——苍狼汇穆图莫特!他们将灵魂寄予先祖,在战场上寻找归宿。在敌人的鲜血中,他们重拾了已是图腾化的荣誉,在自己的鲜血中,他们挥洒了内心无悔的骄纵!
烈?穆图莫特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发出了最后的一声狼嚎!此时天空已然鱼吐白,鲜血般艳丽的朝夕照耀在鲜血染就的赤色大地上。烈已分不清眼前的红,是阳光,还是渗满他眼中的血液。
“诶!”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他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才模模糊糊的看见了眼前的少年。
是羿铭。
“我们的对决还没结束呢!你准备好…”羿铭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便停了停,换了激昂饱满的语气喊道:“你准备好接我这一招了吗?”
烈全身颤动着,露出了因兴奋而显得有些诡异的笑容。
“来啊!”
我敬爱的万兽王啊,无论以前还是如今我都尊重着您,信任您的每一个决定。或许,你将会怪罪我愚蠢的抉择,怪罪我没有担负起兽族复兴的伟大使命。但是,我依旧将我的赤胆忠心,将我骄傲的灵魂,仆伏于您的座下,化为一缕您永生不灭的伟大光辉!
烈本已然是风中残烛,一阵风足以将他吹倒,但是羿铭用了天赐级的狂暴之力,这是他对他最后的尊敬。
苍狼汇穆图莫特,这个符号于此写下了终章。这场以生命为筹码的豪赌,他赢了,赢回了当初的无上荣光。
凌寒放弃了追逐,现在去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便命令士兵开始打扫战场。
成山现在的脑子一片空白,这么多年来他看惯了太多的生生死死,追逐荣耀,维持信念的牺牲,对他而言已然毫无新鲜感。可是如今他的内心却无法制止的纠结着,一澜澜情感的涌动,撞击着他心灵。
当年他情如父子的恩师与他亲如兄弟的挚友是否也是带着这种毫不动摇的信念,毅然决然的献出生命呢?可是直至今日,他仍然不知道那个值得他们付出生命违背誓言的信仰究竟是什么?
我真枉为人也!
他断手的伤口处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疼痛感让他眼前有些模糊,甚至开始站立不稳。
不!我现在必须把羿铭带回去,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可他回头时却怎么也找不到羿铭一伙人的踪影,他正着急之时,又听到了卡杰斯朝他呼喊。
“大人,不好了!我们必须尽快回圣都,收到了雷诺将军的急信,说去追那个魔族小女孩的林邢失踪了!”
“什么!?……”
就在成山不知所措之时,又听传来了呼喊声。
“大人!快来这里!这里…这里发现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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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铭一伙人飞也似的在树林间极速穿梭。聂尔脚力没其它人好,跑了一阵后实在受不了了,便直喊听。
“停下来吧,实在是跑不动了。跑这么远应该足够了,不会追来的。”
“那可说不定,成山大叔可是用飞的。至少得跑出这森林才行,你就再坚持了吧!”羿铭道。
聂尔直摆手,说坚持不住了。
“真是的,我一个弱女子都没喊累,你这才跑了几步路,汗就冒成这样,会不会是肾虚啊?”秋丽娜道。
聂尔暗暗啐了一口,妈的!你用飞的当然不累啦!
秋丽娜是风属魔法师,御风而行自然是小事一桩。
聂尔想了想道:“我们现在这样没有目的的瞎跑也不是个办法。必须停下来好好的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才是。”
“下一步还用说吗?当然是杀到极穷之地,把弗洛米?慎打成肉饼!”羿铭道。
“你说得倒简单,且不说中间还隔着的仍在魔族掌控之下的两个洲,现在就‘研刀关’那里,我们就过不了。”
聂尔道。
“研刀关又是谁?唉,不管谁,挡路的打飞就是了!”羿铭道。
“羿铭,‘研刀关’可不是个人名,而是克伦狄亚洲与伯特西德洲之间的关卡,我们要出克伦狄亚就必须走那里。聂尔同学说得对,我们现在还没办法通过那里!军队规定想通过‘研刀关’的冒险团必须取得一名魔族的首级或是一颗‘黑耀晶’作为实力凭证,方可过关。”
伊泽尔道
“魔族现在在克伦狄亚洲应该没多了,我估计剩下来的那几个都还被我们撞着了。他们的实力你们也见过了,打不打得过不说,他们不仅智商高,而且是少有落单的机会。所以啊,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也根本没人选这种方法。”
聂尔停了停,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就只能选择另一种方法,取‘黑耀晶’。黑耀晶是高级魔兽才有的颅内结晶,想找高级魔兽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去拓荒一处魔侵域,而且如果找的地方不对,还可能劳而无功。”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啊,想出‘研刀关’的可不止我们。经过的多年的拓荒,克伦狄亚洲的高级魔兽怕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克伦狄亚的魔侵域还有26处,其中10处是‘养魔区’,也就是说没有完全拓荒成功的只有16处,而这16处也并不一定都有高级魔兽。”
“‘养魔区’又是什么地方?”
“所谓的‘养魔区’就是存在着大量威胁小,但是颅内结晶价值高的魔兽。对于这种地方,人们约定俗成的不完全拓荒,而是留下一些让它们繁衍,待到了一定数量再进行捕杀。”伊泽尔解释道。
“唉!怎么这么麻烦,要实力凭证什么的,直接来打一架不就行了吗?简单明了!”羿铭道。
“军队设置这种规则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证明冒险团的实力!明面上意思是要说明,克伦狄亚之外的洲凶险万分,没实力可不能让你们出去送命。事实也是如此,现在其它洲都是遍地的高级魔兽,如果没有击败高级魔兽的实力,出了去只会成为魔兽的饵食。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两层涵义!第一,军队要彰显他的绝对威严,提醒我们冒险团都在军队的管制之下。第二,是为了提醒新进的冒险团,冒险团存在的最原始的意义。”
“冒险团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