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有一天的经历,林风可以拍着胸脯说,困恶楼绝对是监狱界的业界良心,虽然在饭食显得有些小气。
明亮的鸡鸣后,林风和乔斌六人就被看守赶出了号舍,也没有人逼迫他们去从事苦力,就这样不闻不问。
从这个角度上看,困恶楼比林风前世的监狱还要人性化。就算是以人为本的那个时代,犯人自由活动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哪像现在,俨然一个社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困恶楼也算是占地极广了,但是林风丝毫不觉得稀松,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这还仅是一楼的犯人,算上楼上的……啧啧,难怪每年都有看守死在暴乱之下。
林风也算是明白为什么神捕府对待这些犯人如此宽待了,他们本就是亡命之徒,如果连一点生的希望都看不到,爆发出的能量是惊人的。至于在饭食上却异常苛刻……俗话说得好,穷文富武……慢慢的,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犯人不仅消磨的意志,连身体也被掏空了。
林风对这独立王国一般的困恶楼充满了好奇,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奇葩的社会形态是如何形成的,便要求乔斌带他“逛逛”。
没错,就是逛,就像逛街一样,走马观花,当然偶尔也会提出一些“科学”的问题。
在林风看来,困恶楼存在本身就是最不科学的问题。困恶楼中大多数犯人的罪行用万恶不赦来形容都不为过,神捕府却放过了他们,将他们永远囚禁在这里。
如果神捕府是抱着一颗仁慈之心,那同样也是矛盾的。因为神捕府的所作所为,更像是一种“养蛊”的行为。他们一直在引导争斗,却将争斗控制在一定的范围里面,就像林风现在所看到的。
在一楼的东南角有八方擂台,每个擂台周围都有至少几十号人围在一起,撕心裂肺地呐喊,就仿佛自己也在台上一般。
“神捕府发的东西,对于练过武的人来说是根本不够吃的,但在这里只要打赢一场,就可以得到一只烧鸡。”乔斌解释道:“当然,而已可以是其他等价的食物。”
林风注意到乔斌提到烧鸡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咽了一下口水,显然这种东西,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
别说他们了,林风一天没沾荤腥,就感觉浑身都软绵绵的。其实这不是他的错觉,林风的身体确实有些虚。昨天挨了一顿打,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
林风感觉大有可为,正欲上前却被乔斌拦住了:“风哥,怪我没给你说清楚。这擂台虽说是谁都可以上,但是输的人得被剁掉一根手指。”
林风眉头一皱,到不是因为他怕了,乃是他在思考神捕府到底意欲何为。思考的同时,有一人已经从台上倒飞下来,只剩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浑身体毛的家伙,如果在给他插上一双斧头,活生生就是一李逵再世嘛。
从台上栽下来那个,相对来说就顺眼许多了,但也没见他被剁掉手指,反而是他的同伴,端上来一笼馒头递给看守,完好无损地走了。接着,看守就把那笼馒头,转手就交给了“李逵”,看得林风一愣一愣的。
说好的烧鸡呢?还有说好的手指呢?
或是察觉到林风的疑惑,乔斌主动就解释道:“烧鸡分量太少了,根本不够分的,而且也不好保存,所以基本上都是以馒头来代替的。”
“还有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神捕府本来的目的只是为了避免让犯人互相放水,骗取奖励而已。但关键是我们没有筹码,所以一旦输了,手指也就没了。”
听乔斌这么一解释,那就说得通了,刚开始的时候,林风也考虑过作弊的可能性,但转念一想,神捕府应该没有这么棒槌。
林风郑重地点点头,既然惩罚这么严重,那“玩一玩”的心态就得收其起来了。
据他观察,“李逵”没有正统地学习过武功,浑身上下最大武器就是胳膊上腱子肉,走的是“一力破万法”的套路。再看他打倒前一人所使用的招数,有点类似蒙古摔跤的手法。林风没有学过蒙古摔跤,但他前世有个战友就是蒙古人,所以他也略懂一二。
摔跤技巧有很多,可以用捉、拿、扯、推、压等十三个基本技巧演变出一百多个动作。
咳……说这么多,林风其实一个都不会,但他前世听战友说过,他知道如何最简单快捷地击败一个摔跤手。
林风一边带着乔斌六人往擂台走去,只见李逵依然在在台上叫嚣,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
乔斌道:“每位胜者都需要在台上待够一炷香,直到被人打败,或是没人挑战为止。”
林风只觉得这困恶楼越来越对自己的胃口了,别人眼中的地狱,简直就是他心中的天堂。之前还担心贸然挑起争斗,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有擂台这样的地方,让他完全无了后顾之忧。
“还有谁!哈哈,还有谁!”
时间还在流逝,叫嚣依然在继续。
别看围在擂台两旁的人不少,除去对战的两波人后,基本上就没谁了。一拨人倒下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又回再次登台,毕竟一只烧鸡在这里可是大手笔。这才产生了“李逵”天下无敌的假象。
林风微笑着排开面前的障碍,一步一步地登上擂台,就这样站在了“李逵”的身前,看向李逵的眼神已经和烧鸡没有区别了。
“李逵”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小白脸,挠破了头发都没有想起来他这号人物,恼怒道:“嘿!小子报上名来,爷爷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林风被他的开场白气乐了,笑道:“你可以叫我宋江,我的黑旋风。”
“李逵”的智商让他在于林风的决斗中处于下风,没能听出林风的调侃意味。“黑旋风?嘿,这名号适合俺。”手指指向林风:“那小子宋江,今天爷爷高兴,俺待会儿下手会轻一点的。”
林风没料到随便一句玩笑话,反而让李逵对他产生了好感。呃,好感?不对,不对,应该是崇拜,对!就是崇拜。
见李逵摆起了架势,林风也收起玩笑的心思。眼见李逵在看守一声令下之后,哇哇大叫着向自己冲来。
让一个大块头冲将起来,不是明智之举,但林风硬生生让李逵迈出了十几步,依然没有丝毫应对,就像吓傻了一样。
李逵见自己开局如此顺利,心中也有了计较,再离林风几步的时候,忽然再次加速,一个熊抱向他扑来,竟想一回合解决战斗。
台下乔斌一声惊呼,他玩玩没想到除掉刘麻子的林风会如此不堪一击,牛皮吹得飞起,一上台,就吓傻了。
突然,林风有了动作,但李逵已经近在咫尺,战斗已经可以宣布结束了,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除了林风。
只见林风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左脚,身子一矮,以毫厘之差躲过李逵的熊抱。手上也没听着,在李逵因势能过大而重心不稳时,双掌拍在李逵的腰上。
这下可好,李逵就像一辆刹不住的卡车,本就要翻了,又被人给追尾了,连滚带爬地摔出来了擂台。
一时间,其他擂台气氛热烈,狗叫猪鸣之声不绝如耳,而七号擂台却雅雀无声,谁都没想到林风在电光火石之间,将胜负挽转。
“叮……恭喜宿主获得2点战斗经验。”
林风没有那种“还有谁”的兴奋感,只是慢慢走到看守跟前,微笑道:“一只烧鸡,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