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晓,试着把你的契约书召唤出来。”潇明琛感觉得出,现在的孙女潇晓不同于以往,再不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现在的她,即使行为举止看上去还有些许稚嫩,但却不难看出她这稚嫩底下,潜藏着的与同龄人完全不符的冷静与理智。
虽不知道自己孙女发生了什么,但鉴定石显示现在的潇晓还是自己的亲孙女。潇明琛这般想着,严肃的表情也稍显缓和。既然她不愿说,自己就且当做不知情吧。
感觉爷爷潇明琛要说的事情十分重要,潇晓不敢耽搁。回想着上次二哥潇璟召唤契约书的样子,潇晓缓慢而准确地重复了一遍。
火红色的法阵以潇晓为中心,渐渐地浮现出身形。法阵上由暗渐亮的红色光芒映照着潇晓的脸颊,原本青涩的面容在此刻却莫名显现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庄严与神圣。
潇晓的额头逐渐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仿佛现在在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艰难。潇晓感觉现在自己抬着的右手越来越吃力,大脑也越来越疲惫,隐隐的刺痛似乎在提醒已经到了极限。
但是契约书还是没有浮现啊。潇晓不甘心,咬咬牙,坚持用自己的精神力去继续召唤。
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潇晓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
潇明琛在一旁看着潇晓疲惫却又倔强的小脸,既心疼又欣慰。
也许是潇晓的坚持,终于,在潇晓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契约书的虚影在空中逐渐浮现,继而变得凝实。
“砰!”潇晓看着契约书的浮现,心下一松,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霎时间瘫倒在地上。而这时,原本凝实的契约书却又渐渐虚幻。
潇明琛忍住出手相助的强烈念头,他知道,这是十分关键的一步,潇晓必须独立完成,这影响到自家孙女以后一生的修炼,现在的帮助会给她以后的修炼道路添上无法清除的巨大障碍。
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潇晓倔强的小性子彻底爆发,索性双手撑着地,准备重新爬起来。但是手一滑,整个人又重新软了下去。
继续!潇晓深吸一口气,坚持不让越来越难以抑制的倦意侵袭自己的意志。
在潇明琛的眼中,潇晓缓慢却又坚定的身影逐渐直立起来。终于,在契约书即将消失的那一刹那,潇晓的手触碰到了虚影所在的位置。
这一次,契约书真真正正地变得凝实,没有再出现消失的迹象。潇晓贴着书的右手,还感觉到了源源不绝的暖流。似温泉,流淌过全身。瞬间,潇晓感觉自己原地满血复活,精神力仿佛还有所见长。
“嗯?”只是这书......潇晓无意间扫了一眼,愣了愣。记得当初在觉醒间出现的是颜色是跟二哥潇璟一样的红棕色的欧式契约书,只是中间的印记不同。怎么现在......看着这如水晶一般清澈透亮的冰蓝色契约书,潇晓一时间有些懵。
“这就是宿命啊.....”潇明琛摇头苦叹,“除却感应元素的那一次,第一次自己召唤契约书决定了以后修炼的难度,坚持得越久,对元素的亲和力越大。”
“那我这样.....”潇晓看着爷爷难看的脸色,心下一凉,“是很差?”
“很好!你做的很好。”潇明琛看着潇晓不解的表情,将自己手中的契约书摊开在自家孙女面前,“除却中间的印记,看出有什么不同了么?”
是个傻子都看的出来。很明显,一本红棕,一本冰蓝;一本古朴而庄重,一本轻灵而典雅。就连封面边角的花纹都大为不同,潇晓看得出,自己这本的花纹更为繁复。
“当年你的母亲外出游历时,误救了一位神秘女子。临走前,她将一颗蓝色灵石赠与你母亲,说是一枚信物,以后可以凭借这个去圣山找她。”潇明琛说着,将先前一直攥着石头的手松开,一颗泛着幽蓝光芒的石头正平躺在他的手心。
“你母亲没有多想,就一直带着她,直到遇到了你父亲,并嫁入潇府。”潇明琛摩挲着手中的灵石,缓缓道。
“那之后呢?”潇晓看着灵石,竟莫名有种亲和感。
“有一次,我在无意间看见这块石头,便询问了它的来历。”潇明琛似乎有些悔恨,“怪我不该早点认清,我以为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直到翻阅古籍的时候看到一个有关蔷薇契约的传说.....”
“蔷薇....契约?”潇晓的内心莫名泛起一阵涟漪。
“这个世界的法师,被分为几个等阶。初阶中阶高阶,再上便是圣阶。而圣阶以上,便成神,但是条件是要有神祗。而这蔷薇契约,会赋予它所认定的继承人几个考验,只要通过,就会赐予她一个神袛。”
潇晓觉得自己仿佛听懂了些什么,有些不可置信,“那我的母亲被选中了?”
“当年你的母亲确实被选中了,但是蔷薇契约的继承人在通过考验之前,必须保持贞洁之身。”潇明琛的老脸微红,“你的母亲在获得契约不久就与你父亲共结连理,所以.....”
“那难不成现在跑到我身上了?”潇晓觉得自家爷爷没事肯定不会给自己讲这些听起来感觉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家母亲身上,那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在自己身上了。
“是啊。事实上,蔷薇契约如果没有经常跟候选人待在一起,除非百分百贴合,否则是不会直接认定她为继承人的。当年我发现这个传说的时候,你母亲怀着你,已经接近临产。也就是说,这份契约已经跟你待了长达半年以上。”潇明琛的话语已经带着些许哽咽,这是他最疼爱的小孙女,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情!
“一般情况下,蔷薇契约会选择上一个继承人的女儿。你母亲先前生了你大哥跟你三哥,我到最后还在期望着你母亲那一胎生的还是孙子,毕竟契约传男不传女,可谁知道......”
潇晓看着爷爷悔恨中带着些许愧疚的表情,有些无措。这么多年来一直一个人生活,与周围的一切人保持着疏离的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