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袖子里的,宝贝?”
云沧海半天才反应过来,可是十分不解,他袖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宝物。
桐九以为他舍不得,得意地一笑,“就是装面具的那个宝贝。”她真心以为那是空间袋之类的仙家宝物,话说来到这片充满各种神奇功法的玄幻大陆,她却惊讶地发现,宝物遍地是这种设定完全不存在,什么乾坤袋、空间袋之类,这个世界连这种说法都没有。
这是一个武力值算得上彪悍,但是炼器开发之类的科技产品十分稀少的大陆,这是一个极其缺乏创新精神的种族,令猎奇心里很强的桐九真的十分失望。
“装面具的宝物?”云沧海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如果你说的是这个的话,恐怕会让你十分失望。”他掏出来一个精巧的青绸小囊,微一拉抽绳,修长的手指一夹,一张狐狸面具就轻轻地弹了出来。
“这种面具薄如蝉翼,压缩伸展都十分有弹性,我经常有佩带面具的习惯,故此多准备了几面。”
桐九忍不住老脸一红,“所以,这不是什么乾坤袋?”
“乾坤,袋?”云沧海表示疑惑,不过眉梢眼角的笑意却一点没少,可能实在想不到魔王是这么个无知到可爱的人物,因此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至于魔族的筒子们,这时候都看天看地的,恨不得把自个儿埋起来不让出了糗的魔王看见,话说,他们尴尬症都要犯了。
“算了算了。”被涮了一道,桐九表示很不爽,“总之方法就是那么个方法,我也是凭感觉说的,你爱信不信。”然后一甩袖子就要瞬身回王座,不打算跟云沧海玩了,一个红娘积分任务状态栏为死灰色的男人,不值得她投资。
“慢。”
云沧海一个瞬身挡在了她面前,或许知道自己的颜值很有作用,所以他没有急着戴面具。
“我们的邀战还没进行,魔王怎可先行离开。”
还要战?
桐九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有这必要?你莫非还认定我能够毁灭世界?”
“我不能。”云沧海说得斩钉截铁。
“所以呢。”桐九觉得他八成是个疯子,既然不能还要打,搞什么,吃饱了撑的?
“但是神喻如此神圣,凡人岂能参透。既然神说你是毁灭者,你就一定是毁灭者。”
云沧海对自己的信仰十分坚定,看起来就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就麻烦了,因为桐九感觉那十分不稳当的红莲幻灭功法忽然之间又飘走了,其实从她踏上魄罗河上空不久,魔功就已经不怎么稳定了,刚刚那一切都只不过是在强行装逼。
本以为能够糊弄过去,谁知道云沧海竟然是个坚定的有神论者,宗教这东西有时候能把一个人的理性全部抹消,跟这种狂热疯子本讲不通道理。
可是真要打,真的会被对方一招秒。
完蛋了,这个逼要怎么继续装下去。
心中各种咆哮危险,桐九表面上那副蛋定的模样还是十足十,在装逼这个宝座上,她要称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
想了想,她就忍不住叹息起来,“你为何要把自己通仙的最后一条道路自己给自己堵死。”
“???”什么意思?云沧海脑门上挂满了问号。
“我的意思是说,”桐九无耻地眨了眨眼睛,“实话告诉你吧,治愈你的枯萎莲蓬,除了得到我这朵灵台之莲的时刻滋养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真的真的,是个绝对的忽悠。
因为忽悠太过,桐九表示很心虚。
但奇怪的是,云沧海信了,他竟然信了。
“的确,在魔王的身边,我感觉枯萎的灵台有回春的迹象,就如春回大地般的温暖,生机蓬勃。”他还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桐九微微呆了一秒,然后十分高兴剧情在跟着她的脚步走,“而我也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魔功不是特别稳定,两个人打起来只怕轻重不分,不是我干掉你,就是你杀了我,你说何必,我俩可能是漫长的时间以来,这片大陆唯二能够在登仙之路上走一走的人,何苦自相残杀。”
这话真真假假,说得十分动容,魔正两道的人都十分震动。
魔王的功法果然出了问题,不过能如此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说明这个问题影响并不大,而且自始至终环绕起来的逼人气势,就有着红莲幻灭功法的恐怖气息。
或许,魔王是怕错手之下杀了云沧海吧。
毕竟沧海大人是守护温岭的祭祀尊者,岂能死在这里。正道的人如此想。
毕竟这个云沧海是如此美貌,魔王大人只怕舍不得杀。这是魔道诸人的想法。
桐九要是知道了只怕想咆哮,要是能秒对方,哪怕美若潘安,她照秒了没二话,才不是那些有的没的考量。
“然而,挑战的黑丝带既然已经投出来,我们的生死决斗就不容更改,这是记录在典的规矩,不可破坏。”
云沧海简直就是个榆木疙瘩,用修仙的诱惑都没能把他从祖宗成法这些条条框框里拽出来。
可恶。
骑虎难下,桐九忍无可忍地瞪了他一眼,如果眼睛能杀人,云沧海已经被秒几万次了。
就在这个死局无法解开的时候,从魄罗河下游忽然飘来一队黑衣祭者,那是木灵部的祭者大人的标准衣装。
“裕珑大人,是裕珑大人来了。”
魔族之中发出了不小的骚动,即便钢铁战士也忍不住斜着眼睛极力朝下游方向看去。
“木灵部的祭祀尊者裕珑祭师吗?他竟然也来了。”
对于萧裕珑,云沧海表现得很在意,暂时忘记了要决斗的事。
不过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却让桐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要不要打个赌,他得到的神喻与你截然相反。”
云沧海一副‘这是不可能的’表情随意勾唇一笑,不答腔。
萧裕珑这个人,十分骚包,从他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一直到他走近,起码用了十分钟时间,因为这厮竟然几乎是徒步走过来的,或者说慢悠悠在空中踱步而来更确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