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九无奈叹气,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男人,真的。
从来只听说女人喜欢欲擒故纵或者口是心非,男人在感情的世界里向来就是个冷硬无情的暴君,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
哪成想,贺红叶完全颠覆了这个设定。
“你到底想要怎样?”
贺红叶的眼睫毛颤如蝶翼,默然了一会,仿若经历剧烈而痛苦的思想斗争,他忽然咬着唇道,“我想成为魔王大人的男人,就现在。”
“……”那刚刚你抗拒什么啊抗拒。
桐九无力扶额,讲真,自从被蔚轻容伺候那一场,她现在欲望不是那么强烈了,并不是那么想滚床单。
“要不然再等等。”等两天自己化身为禽兽的时候,再把你当做点心吃了呗,桐九很有经济头脑地打商量。
结果贺红叶不干,拧着脖子,“那您还是干脆赐死我吧,反正我活着也就是个笑话。”
笑话个屁啊,一个大男人用不着每天自怜自艾想东想西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脑子里装着一个怨妇呢。
“不过还是晚上吧,现在大白天不太妥当吧。”
说出这种话来,桐九也有点脸红,要是真不太妥当,她刚刚干嘛挑逗人家啊。
贺红叶果然很生气地,腾地站起来,跑过来抱住桐九紧紧不放,恨恨地道,“我就要现在。”
他这次胆子肥了,敢把手往桐九的衣襟里伸,也知道亲吻颈侧的敏感点,技术不算生涩,想必这方面以前经历还是有的。
这就行了,桐九真担心对方是个处,还要她来引导。
她很懒的,而且属于享受型,要她去服务别人,那除非她欲火焚身难以消解。
她这个身体吧,现在虽然没有前几日那么敏感,但是被多撩拨几下,照样起火。最主要昨天那一次,严格说起来蔚轻容根本没有满足她。比修为,蔚轻容还是差得太多,所以她的魔力根本没有被喂饱,自然在身体里作妖。
起初桐九半推半就,只稍微配合一下贺红叶,后来,她也果断动了情,就变得狂野起来了。
要说心理负担,还真有点。
她真担心白邑雀这时候闯进来,虽然没有她的允许卫兵不可能放人进来,但她就是觉得有点心虚。
不过后来与贺红叶一起进入动情处,这点子心理负担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滚床单这种事,还是且乐且自在,不必想太多。
完事后,特么也过去了个把时辰,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男人太彪悍,还是以前那个世界的男人太无能,总之呢,桐九在这边不愁男人不行。
贺红叶也满足了,从飙升的红娘积分可以看出来,他现在心情很好。
但是如果红娘积分完美地达到百分百,可能桐九也会跟着心情好。
99%这算什么,剩下那1%到底藏了什么妖孽,怎么就不跳上去呢。
桐九心中那叫一个暴躁,要不是每次做完以后身体就很无力,她一准要抓住贺红叶咆哮,到底还想要什么,才能弥补那1%的缺憾啊,姐都给,都给行不行!
“九……九儿,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贺红叶默默地憋了许久,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随便你。”对称呼这种事,桐九真心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1%的红娘积分,眼看胜利在望,岂能就此放弃,所以,她决定放下霸道总裁的一面,采取柔情攻势。
把自己塞进贺红叶的怀里,这怀抱虽然不算宽阔,但是相对于女人来说,也充满了阳刚味,枕着贺红叶的肩膀,桐九感觉居然挺不错。
“你以前在长涡谷,都干些什么?”聊聊过去,就能知道贺红叶在想些什么了。
她的声音慵懒极了,窝起来的样子很没形象,但是贺红叶却觉得整颗心都暖暖的,他觉得这样就该满足了吧,但是心底深处却还想要更多。
如果魔王大人能够真真正正地爱上自己,哪怕跟魔鬼做交易,他也心甘情愿。只是他知道这天然不可能,七长老白邑雀辅佐魔王多年,现在也未必得到了魔王大人的心,何况是他……一个蔚轻容的替身。
想到蔚轻容,他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疼,忍不住将桐九拥得更紧了些。
“我在长涡谷呆的时间并不长,五岁后被送去了西岭高地的圣魔学校,直到十七岁才回。”
西岭高地也算魔族古老发源地之一,在那里建立魔族最高等的学校,历经千年,与木灵部的祭祀大殿一样古老。
那地方不但招收贵族子弟,每年也从平民之中选拔资质优秀的孩童,右护法艾连通就是平民出身,圣魔学校毕业的佼佼者。
原主少女时期也在那地方呆过四五年,桐九稍微回忆一下,就有了大概印象。但毕竟是别人的人生,她没太多感触,只觉得那地方不太舒服。对于黑漆漆的阴森古堡,除了联系到吸血鬼或者鬼屋之类,不大可能还有其他什么好的联想。
“那种阴森的地方,呆上五年已是极限,想不到你父亲竟残忍地把你一扔就是十二年。”
“阴森的地方?”贺红叶忍不住愉悦地笑出声来,“魔王大人您不知道,像我这种小家族出身的人,能够进入圣魔学校已经是天大的荣幸,而且,我资质太差,能够十二年毕业也是得蒙上天保佑。”
贺红叶的魔功只能说是中下水平,资质的确不怎么样,所以才会变得自卑又自傲啊,这个坑爹以武力定终身的时代,他注定没有出头之日。
“不过,魔王大人您说得对,那地方常年阴森发霉,冬夜里野风怒嚎的时候,你总会觉得有个残忍的恶鬼会从身后冒出来,幼年时期,我总是躲在被子里颤颤发抖。”说起当年的事,贺红叶整个人都变得平和起来,尽管那些回忆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美妙,“我的功课总是做不好,尤其魔力开发的课程,直到八岁,我才感受到自然界魔力的存在,是整个班上的吊车尾,要不是文学课还算不错,还有这张脸也算能看,估计会成为被欺负侮辱的对象。您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欺压,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
唔,桐九已经能够感受到贺红叶这十二年是如何艰难辛苦,战战兢兢地渡过了。
她是真的有点同情,象征性地抬起下巴在他脸颊上印了一吻。
贺红叶却不满足,偏脸索吻,桐九要采取温柔攻势,便也没有拒绝。
贺红叶亲吻她的时候,眼里的柔波带着醉人的暖意,他的动作也像对待珍宝似的无比轻柔。
这是一种可以为了爱情粉身碎骨的人,典型的爱情至上主义者。
桐九忽然觉得有点歉疚,她错了,当初在长涡谷不应该那么自私地为了红娘积分去诱惑贺红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