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和甘乘羽两人羞红着脸地坐了起来。见得甘乘羽满脸的绯红之下更显妩媚可人,沈在不由得看痴了。
劳易得呡了一口酒摇头道:“真受不了你们!”正待再次催促沈在两人起来赶路时,突见十来个樵夫模样的汉子担着柴正朝他们走来。劳易得感觉有异,便对沈在两人轻喝道:“坐着别动!”
不一会功夫,那些樵夫已经担着柴走到三人面前,人人的眼珠子骨碌碌地朝沈在三人看来看去。劳易得闭目休闲地喝着他的酒,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砍死劳易得,为帮主报仇!”一黑脸大汉大喝一声,那十几个汉子纷纷放下担子,每人从柴草里抽出一把斧头便朝劳易得冲了过去。
劳易得坐在树根下并未起身,举起手中的竹篙往每个袭来的汉子身上一点,个个点中穴位。那些汉子顿时像木偶一样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站着一动不动。
劳易得缓缓地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后面的枯草,对甘乘羽两人说道:“好了,甘姑娘,你们起来罢,我们要赶路了!”
甘乘羽暗自思忖:要是这瘦猴把这些恶汉一并抓走的话,我和笨小子路上或许还有机会逃脱!想到这里,便大声对劳易得喊道:“劳大叔,这些恶人怎么处置?你不把他们绑了一并带走么?!”
劳易得伸了个懒腰,道:“两个时辰后穴道自行解开,他们就能行动了。我可不会带不值钱的东西走。快起来吧,别磨磨蹭蹭的!”
沈在不满地说道:“这些人拿斧头劈你你都不抓,我们两个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却非要和我们过不去,这是何道理?!”
劳易得不咸不谈地说道:“我只为钱办事,我个人的私人恩怨我一概不理。”
甘乘羽哼了一声,道:“真希望你有个杀父仇人!”
劳易得醉眼惺忪地看着甘乘羽说道:“我是有一个杀父仇人的呀!”
沈在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那他现在怎么了?”
劳易得眉毛一仰,淡淡地说道:“我把他杀了!”
甘乘羽讥笑道:“方才还说只为钱办事,个人恩怨一概不理呢!好不要脸!”
劳易得歪着头看着甘乘羽说道:“我是只为钱办事呀——我给别人五两银子叫他花一两银子雇佣我,去把我那个杀父仇人杀了——这有什么问题么?”说完兀自呵呵地笑了起来。
沈在和甘乘羽一听这话都傻眼了。甘乘羽半晌从牙缝挤出两个字:“变态!”
劳易得挥了挥手里的竹篙说道:“好了好了,闲话说够了。赶紧给我站起来赶路,不然我就打你的小白脸!”
甘乘羽瞪了劳易得一眼,怒道:“你敢?!”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和沈在站了起来。
三人就这样一直赶路,快天黑时,一座小县城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甘乘羽想到自己虽然不是玷污秉淑郡主的罪犯,但毕竟自己确实是偷盗过许多豪门大院,此次被劳易得抓捕送上公堂的话,定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甘乘羽不由得黯然神伤。
甘乘羽扭头看着和自己并肩艰难行走着的沈在说道:“笨小子,你可记得你答应过我,为我做三件事么?”
沈在有些奇怪甘乘羽眼里的迫切,答道:“我记得。”
甘乘羽紧接着问道:“可算数?!”
沈在轻叹一声,道:“当然算数,只是......”
甘乘羽打断沈在的话,说道:“那就好!你可愿意娶我为妻么?”
沈在瞪大眼睛看着甘乘羽,确定没听错后吞吞吐吐地说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
甘乘羽哼了一声,落泪道:“你就是不愿意娶我!还找这般借口!你忘了你爹不许你回去了么?你怎么问得他的同意?”
沈在见甘乘羽落泪,甚是心疼,忙道:“我愿意娶你为妻。”话说到这,低头看看结结实实被绑着的双手。面有难色地说道:“只是......”
甘乘羽破涕为笑,道:“这个交给我吧!”说完转身走到身后的劳易得跟前“扑通”的一声跪了下去。
劳易得诧异地看着跪在自己前面的甘乘羽,吃惊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说过不会放你走的!”
甘乘羽俯身下拜道:“小女子愿与爱郎沈在成亲,求劳大叔成全。了却小女子这一心愿后,听凭您老处置!”
劳易得摊摊手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算什么话嘛?”
沈在这时也走了过来,跪在劳易得面前下拜道:“恳求前辈成全!”
劳易得挥了挥衣袖叹了一声,想道这也是沈在两人生前的最后一心愿,心有不忍,再想想这也不违背自己的行事原则,便说道:“我劳某人活了四十多岁,今日竟遇这等怪事!好了好了!你们起来罢!答应你们便是了!就当是给我自己积点阴德罢。”
甘乘羽和沈在听了大喜过望,连忙拜谢后起身。
进城前,劳易得给沈在两人松绑,正色说道:“我劳某人有言在先,我替你们张罗婚事,但是你们要是想逃跑的话,哼,休怪我不客气!”沈在两人忙不迭地点头。
进了城,劳易得选了一家豪气的客栈,包下整间客栈后吩咐店家帮忙买来大红双喜字,酒具,礼服,红花红布,香案等成婚用品,还雇了两个有经验的老婆子帮忙张罗。为沈在两人布置好婚房,摆上香案。待两人沐浴更衣完毕后,劳易得亲自主持婚礼。
劳易得暗暗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一拜天地!”
沈在和甘乘羽两人身着婚服恭敬下拜。
劳易得又高声道:“二拜高堂!”
沈在两人对着父母所在的东方遥拜。
劳易得又高声道:“夫妻对拜!”
待沈在两人对拜完毕,劳易得高声道:“礼成!送新郎新娘入洞房!”两老婆子遂送沈在两人步入洞房。
沈在在洞房内与甘乘羽喝过交杯酒后,用颤抖的手指缓缓掀开甘乘羽的头巾,只见美人双腮含春,娇艳似花,心里暖洋洋的一片,遂抱起甘乘羽往婚床走去。轻轻放下爱妻后,沈在温柔地贴了上去......
客栈大厅上,劳易得打发红包遣散众人后,一个人守在外面自饮自酌。听着洞房隐隐传来的娇喘声,劳易得摇头苦笑自语道:“我劳某人竟做这等蠢事!”举杯一饮而尽后又惆怅地自言自语:“我的玲儿要是还活着,也该甘姑娘这般大了!”说完双目水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