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黑虎帮与宇翔所在的队阵交上了手,任一刀想用野狗斗老虎的群殴方式速战速决。
可这个队阵不是老虎,而是一只刺猬,浑身是刺,并且还是只攻击性极强的刺猬。
只见队阵前排长矛刺出,近前的黑虎帮的匪兵只得用手中的武器去磕挡长矛,并向后退让,这长矛并不和匪兵纠缠,利落地收了回去,待匪兵想随着长矛的回收向前进攻时,后面的长矛又快速有力地刺了出来。想要前进的匪兵因躲闪不及,胸前顿时被长矛穿透,血流如注,死在阵前。
后面的匪兵想以前面的匪兵肉体做盾牌冲进队阵,此时,队阵长矛收了回去,前面匪兵尸体扑倒在地,后面的匪兵便失去了掩护,变成了前排,后面的长矛又扎出来,这几个匪兵的身体被扎透。
这个队阵,如同一台杀人的机器,长矛有序地一进一出,根本无法靠近,靠近者,只有死路一条。
伴随着队阵长矛的刺杀,队阵中的火铳响了起来,火铳装的是散弹,对准人多的地方开了火,铳声响处,几个匪兵捂着脸,倒在了地上翻滚,惨叫哀嚎,疼得死去活来。
就这一阵冲锋,短短几分钟,就伤亡二十几黑虎帮匪兵,队阵之前惨叫哀嚎之声不绝于耳,震人心魄,地上已经洒满鲜血,血腥之气,四处弥散。
任一刀看得是胆战心惊,今天,他亲自带队,精锐尽出,原本想劫杀余翔,扬名立万,并顺带攻入新村,烧。杀。抢。掠,来个名利双收,他可不曾想,刚第一轮冲锋,就损失惨重。他的信心动摇了,他对黑虎帮非常有信心,这些人都是跟他摸爬滚打的人,对他们每个人都非常了解,其个人的战斗力并不弱。但是这些人到了队阵前面,根本发挥不出个人的武艺,而变成了以肉体对抗长矛火铳的战斗,简直是以卵击石。
任一刀看着眼前的局面,无疑如啃鸡肋一般,想放弃,损兵折将,心有不甘,想进攻,又无法下手,就在任一刀犹犹豫豫,摇摆不定之际,他已丧失了最好的逃跑时机。
这个时候,前面的三个队阵已经回防,但见队阵所过之处,黑虎帮的人不断地倒地,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队阵中还不时地响起火铳声,黑虎帮匪兵闻之胆寒。
回防的三个队阵,已经完成了余翔所在队阵后翼防守工作,并已扇形的方式,对黑虎帮进行了反攻,队阵朝前推进。所过之去,黑虎帮的人纷纷倒地。
黑虎帮一百多号人,说话间已经损失一半,此时的任一刀心里彻底动摇了。他环顾四周,思索着如何撤退。
任一刀看到不远的土丘上,他最得意的标枪勇士正要投出第四根标枪时,只听一声枪响,那个标枪兵应声向前仆倒。
任一刀的心疼得直抽搐,这可是他最得意的手下,顺着标枪兵倒下的方向看去,在八丈开外,一个人端着鸟铳,铳口还冒着烟。在这人的后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举着明晃晃的大刀冲杀过来,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任一刀见腹背受敌,知道大势已去,来不及下达撤退命令,犹自疯狂逃窜。
祁大勇一见接应的人到了,他吹响了竹哨,那三个鸳鸯队阵立刻加强推进速度,队阵前的黑虎帮如摧枯拉朽般,溃不成军。
可怜那些还来不及逃窜的黑虎帮的人,不是身上被长矛捅出窟窿,就是被火铳射中,倒地翻滚哀嚎。这些受伤的匪兵不久便被长矛刺死在地,山坳里血流成河。
余翔已然不是那个见血就狂吐的余翔,他下达命令,除非举手投降者,其余人一个不留,就地格杀。
一些还在地上翻滚的匪兵,被走上前去的新兵,一矛钉在地上。还有一些受了轻伤的,跪在地上,磕头饶命,只见一个长矛兵,一矛刺穿那人喉喽,鲜血如注,那个匪兵双手痛苦地握住矛柄,嘴里咕噜咕噜地冒出鲜血。长矛兵手一使劲,抽出长矛,长矛的一端顿时变成了血红。那个匪兵才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最后不再动弹。
鲜血已经浸染余翔的双脚,血腥的屠杀还在继续。余翔要用这些匪兵的鲜血,换取新村的和平,从古至今,和平和自由,向来都是用鲜血作为代价换来的。
再说,任一刀暗自庆幸跑得快,以为捡回一条命,跑着跑着,他发现四人栏在了前面,跑在前面的黑虎帮的帮匪被这四人,手起刀落,砍倒好几人,这四人提着滴血的大刀,威风凛凛地站在了任一刀的跟前,阻止了他的去路。
任一刀目露凶光,为今之计,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他疯了似地攻了上去,与四人打斗在一起。
这四人也非泛泛之辈,将任一刀围在其中,缠斗在一起,虽不能立刻要了任一刀的性命,但任一刀想要逃跑,已是万难。
张二虎则带着人,四处追砍散兵游勇,黑虎帮的人已经吓破胆,只顾逃命,毫无斗志,满山都是狼奔豕突。
再说胜英、李刚和诸葛山珍,三人缠斗黑罗刹,难解难分。
黑罗刹不愧是江湖顶尖杀手,手中的长刀挥舞的出神入化,滴水不透,勉强地与这胜英三人打了个平手。
可是黑虎帮败退后,黑罗刹情知不妙,生出了逃跑之意。胜英对此早有预料,他已经握镖在手,正在寻找出镖机会。
黑罗刹使了一个虚招,假装卖个破绽,原想借此诱敌深入,来个绝地反击,为自己制造逃跑的机会。
可是,如意算盘落空了,她的这个破绽,正好被胜英利用上,胜英并没有上前去攻击这个破绽,而是利用破绽,金镖出手,飞向黑罗刹的面门。
这完全出乎黑罗刹的意料,黑罗刹卖出的破绽,已无法回防。她躲闪不及,左眼被飞镖射中。只听一声惨叫,黑罗刹手捂眼睛,扭身要逃,李刚不愧是神刀将,手起刀落,将黑罗刹劈成两半。
瞽目神魔与武圣人不分上下,势均力敌,见到黑虎帮帮众溃散,便知大势已去,她一边与武圣人打斗,一边想瞅机会逃跑。
可武圣人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她机会,瞽目神魔只得以死相拼,使出浑身武艺,但毕竟心慌气乱,使出的功夫已然没有先前那般有杀伤力,武圣人倒是气定神闲,轻松地化解她的攻势。
胜英三人杀死黑罗刹后,将瞽目神魔围了起来,助师傅胜英一臂之力,瞽目神魔知道大势已去,摆出拼命的架势,打狗杖向艾连池发动猛攻。
胜英已经金镖在手,寻找机会,随时准备出击。
瞽目神魔挥舞着手中的打狗杖,指东打西,冷不丁地刺向李刚,她想攻击李刚,为自己赢得逃跑的机会。
李刚用用刀相挡,瞽目神魔借助李刚的刀劲,顺势窜起,想要跳出打斗圈逃跑。
可就在她跳起的瞬间,暴露了下盘空当,胜英的金镖飞出,钉在了瞽目神魔的腿上,她一声尖叫,从空中跌落下来,武圣人欺身而上,一剑正刺穿瞽目神魔的后背,这个名震江湖的大魔头惨死在武圣人的剑下。
武圣人和三个徒弟杀死了瞽目神魔和黑罗刹,来到了余翔的身前。他们见余翔受伤,非常关心。
余翔顾不得伤势,对武圣人艾连池说道:“师父,快带师兄去追任一刀,切不可让他跑了,跑了这人,新村后患无穷。”
艾连池带着三个徒弟循着喊杀声追了过去。但见任一刀已被四个人围困,和他们打的难解难分。
艾连池他们没有贸然参加战斗,而是找好位置,彻底堵死了任一刀逃跑的去路。
任一刀见逃路被封死,便更加疯狂,意欲砍倒跟前挡路之人,招招狠毒,意欲置对手于死地。
可对手一点也不含糊,闪转腾挪,轻松地化解了任一刀的攻势。攻防有序,滴水不漏。
任一刀已是心虚胆怯,他的招式虽狠,招招拼命,但是招式中破绽百出,只见对手瞅着他的一个空档,一刀狠狠地砍在他的大腿上,伴随一声惨叫,一条腿已经被砍下,任一刀倒在地上,还滚向伤他之人,他想用最后一搏,拼个鱼死网破。
只见这人轻轻一跃,跳过任一刀的身体,回手一刀,正砍在任一刀的脖子上,他的脑袋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边,鲜血从无头的脖子上,狂喷而出,如喷发的泉水一般。
武圣人艾连池看着这人的身手,暗自心惊,这人动作干净利落,倒像一个顶级的杀手。也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人阻档并格杀了任一刀,帮了新村一个大忙,这不知是福还是祸!
胜英上前,抱拳施礼道:“请问英雄尊姓大名!”
杀死任一刀那人抱手握拳回道:“我叫刘向忠。一柄金刀安天下!想必您就是胜英,胜大侠吧。”
胜英客气地回道:“在下胜英,刘大侠过奖了。多谢刘大侠拔刀相助,诛杀任一刀。”
刘向忠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人的本分,我们兄弟四人,听闻余寨主的威名,特来投奔,还望胜大侠引荐。”
胜英见刘向忠帮了新村大忙,且新村正在用人之际,见这四人身手不凡,便动了惜才之心,于是说道:“请众位英雄随我前去,我这就将各位引荐给我们寨主。”
胜英说完,提起任一刀的人头,和师父一道,带着这四人来见余翔。
再说余翔虽然胳膊疼得直冒冷汗,但是他还是坚持要站着,等待大家最后的消息。
他见师父艾连池和三位师兄回来了,胜英手上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身后跟着四个陌生人。
胜英走了上来,对余翔道:“这四位英雄拔刀相助,截杀了任一刀,这是任一刀的人头。”说罢,他把任一刀的人头递给余翔看。
余翔强压着从胸口涌出的呕吐之感,故作镇定地验看人头。
一旁的红娘子见余翔脸色苍白,还故作镇定,便说道:“这的确是任一刀的人头,多谢这位大侠相助。”
有了红娘子的小梯,余翔顺势而下,不再看那血淋淋的人头,看向那四个人道:“多谢四位英雄相助,请问英雄尊姓大名?”
只听四人分别自报姓名:“刘向忠”、“刘向勇”、“刘向信”、“刘向义”。
余翔看向刘向忠,但见这人身上虽然沾染血迹,但干净利落,扇子面的身材,非常壮实,双目如电,太阳穴隆起,皮肤光滑油润。这气质、打扮,显然是身怀绝技,又不像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之人。
余翔再仔细打量刘向勇、刘向信和刘向义,这三人与刘向勇长相相似,只是高低胖瘦不同。从这名字和长相来看,这四人确实是四兄弟。
但刘向忠接下来的话,不免让余翔心里疑窦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