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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刘子坚辕门战孙策 袁公路鲁阳现野心

却说刘磐众人来到中军大帐之中,映入眼帘的是五名威武的将军正在议事。五将率先看到孙坚,立刻躬身拱手道:“拜见主公[父亲}!”

“诸位不必多礼!”孙坚笑容可掬道,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此五人定是他的心腹。

其中一名少年将军,身长八尺余,剑眉星目,方脸浓唇,鼻梁高挑,丰神如玉,英俊不已。他看着刘磐与黄忠,疑惑道:“父亲,这两位是?”

刘磐闻言,心中明悟,原来此人就是小霸王孙策,当然此时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将,王霸之气并未露出。

“呵呵!此乃刺史大人从子,统军中郎将刘磐,刘子坚!”孙坚轻笑道,“这位乃是襄阳第一高手,虎贲中郎将黄忠,黄汉升!”

随后,刘磐与黄忠对着众将拱手,以示尊敬。而孙坚又依次介绍道:“此乃犬子孙策,字伯符;随军校尉黄盖,字公覆;程普,字德谋;韩当,字义公;祖茂,字大荣。”

引见之后,众人又是一阵寒暄。当得知刘磐乃是此次出征的主帅之后,众将再次惊愕,但是孙坚亲自发话,他们却不敢妄言,只得让刘磐上座。

孙策年方十五,血气方刚,对于大自己三岁的刘磐很是不满,不由讥讽道:“如此黄口小儿,怎能做得主帅?莫不是刘表老糊涂了?”

话音落下,孙坚充耳不闻,只是看着孙策,面无表情。黄盖四人却在交头接耳,低声密语,显然也没把刘磐放在眼里。

所谓:“主辱臣死”,刘磐听到孙策侮辱自己的伯父,反笑道:“我若是黄口小儿,那你岂不是一孺子?尚在吃奶年纪,如何能够行军打仗?”

“你!”孙策语塞,脸色如猪肝,逞口舌之利他当然不是刘磐的对手。于是,大喝道:“你可敢和我比武?男子汉大丈夫手底下见真章!”他对于自己的武功还是比较自信的。

“哦!文台兄意下若何?”刘磐看向孙坚,眼露精光,如果孙坚同意,他不介意杀杀他儿子的威风。

孙坚剑眉微皱,似笑非笑道:“那就请刘将军指点犬子一番了!”

“如此甚好,我也多日未曾活动筋骨了!”既然得到孙坚的同意,那自己就没有顾及了。若是连十五岁的孙策都制服不了,那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话说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多,黄盖众将立刻召集麾下军候,军司马前来观看比武,各个面带笑容,根本没把刘磐当回事。

众人来到辕门,此处地形开阔,方圆数百丈,既是马战也可以挥洒自如。

孙坚部下兵马早已列队整齐,他的兵马雄壮无比,虎虎生威,乃是天下不多得的精锐之士,赫赫有名的解烦卫就是由孙坚训练出来的。孙策胯下一匹烈焰宝马,鬃毛高高竖起,如同烈火,即使是孙策这般高大的虎躯,骑在上面也显得瘦小不堪,此马绝对是千里神驹。

不多时,只见刘磐手持玄黄破坚锤,一身玄武甲,那黑煞马没有孙策的烈焰壮硕,也没有烈焰那般威武。但黑煞通体漆黑,没有一丝杂毛,正是如此,才给人另外一种神秘的感觉。

原本嘶鸣不断的烈焰,看到黑煞之后,竟不敢喘大气,甚至有些微微的后退。孙策自然察觉到了坐骑的不安,连忙摸了摸它的脖颈,但却无济于事,烈焰这才安定下来。

孙策身着朱红色将铠,手持一柄丈二玄铁霸王枪,面色凝重,平静道:“若是用枪,即使赢了你也不光彩,来人!将欧狼鞭取来”话音一落,就有小校将一双五尺长的银色铁鞭递给孙策。

“吾这鞭乃是取天下飞石打造而成,坚硬无比,重约八十斤。我十三岁那年曾用此鞭击退过群狼,因此得名:欧狼!刘将军可要小心了!”孙策亦是臂力过人,十三岁便能使用八十斤的短柄兵器,自然不凡。

“哈哈!你的鞭这么厉害,佩服佩服!”刘磐闻言大笑,鞭这个东西用途很广泛,而孙策年少单纯,自然没有听出其中的道理。“我让你三招,莫让人以为我以大欺小!”老气横秋的语气不是装出来的,他虽然不说身经百战,但也经过殊死搏斗,而孙策他并未放在眼里,但要服众,就必须过这一关。

“刘将军素以勇猛著称,策儿莫要大意!”孙坚不温不火道,这场战斗在他心中根本没有任何悬念,但自己的儿子嚣张跋扈,如若不吃点苦头,终究要栽跟头。

“莫要小觑于我!刘磐小儿看招!”孙策闻言大怒,拍马冲向刘磐。

只见他气势如虹,犹如黄河决堤之势,瞬间飞至刘磐身前,双腿紧紧地夹着烈焰宝马,双手抬起欧狼鞭,以撼天之势抡向刘磐面门。

说的慢,战却快。刘磐心中诧异,在没有马镫的作用下,能使出此招,可见孙策御马之术超凡。

于是,刘磐不敢大意,只听耳边呼声大作,立刻驱驰黑煞向右,及时的躲过这一击。

孙策攻势落空,但却紧追不舍,双鞭右摆,再次击向刘磐。

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刘磐却是躲不过,只能左手举锤抵挡。

“铛”!

双把兵器撞击的声音形成一种不可见的波浪,冲击在二人脸上,竟然翻起了层层肉花,甚至连双眼都很难睁开。而这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并为影响二人的战斗。

不远处观战的众将士齐声喝彩,极大的鼓舞了孙策,他以挥鞭改为戳,欧狼鞭的灵活性却是比玄黄破坚锤高的多。

刘磐见状不悦,虽说破坚锤笨重,但击打面积肯定比欧狼鞭要大。于是,他也用戳的方式,抵住孙策。

又是一声巨响,而且连同孙策落地的“噗通”声,刘磐两招击败孙策。

欧狼鞭早已被刘磐打飞,孙策半躺在地上,感觉胸口憋闷,艰难的问道:“你不是说好让我三招吗?怎么两招就出手了?”

“靠!我用我的鞭戳你的脸,你能忍住?”刘磐恼怒道,刚才那招直捣黄龙甚是下流,若是别的武器还好,可偏偏是鞭,在下意识的情况下,自己只能还手了。

而孙策听到此言,却被气的两眼一黑,昏了过去,虽说他乃是纯洁少年,但对于“鞭”这种东西,还是略通一二的,只是刚才在大帐之中,并为听出来而已。

“啊!大公子竟然败了!”

“这刘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打败大公子!”

“。。。。。”

各种不可思议的言论如同瘟疫一般,顺速在众军之中传开,而刘磐两招击败孙策,自然成为了他们议论的对象。虽说孙策只有十五岁,但是他的本领早已深入众军士之心,但在刘磐面前却显得那么弱小。

急忙赶来的军医为孙策救治,好在并无大碍,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孙坚心里不高兴,但夸赞之声却是不绝于口。黄盖等将领却是义愤填膺,想要出手教训刘磐,但却被孙坚阻止了。

这种“大度”刘磐亦是表面上买账,嘴上谦虚,但心里暗自提防。

比武结束,众人便回到中军大帐。

此时,天色渐晚,刘磐和孙坚商量之后,便决意明日往南阳行军,以期会盟袁术。

黄忠为了保护刘磐的安全,便和刘磐睡在一个营帐之中。二人促膝长谈许久,在黄忠的提点之下,刘磐终于知道刘表和孙坚的用意。

刘表让自己出任主帅,乃是为了建立功名,以便于日后名扬天下。而孙坚却是让自己做挡箭牌,以自己的名义出兵,即使盟军败了,他也不用得罪董卓,若是胜了,他肯定会将胜利的果实收入囊中,而刘磐徒有虚名。

“公子,汉升,你们还没睡呢!”就在二人商议之时,伊籍却从荆州赶来。二人临行之时,伊籍并为跟随,不知处理何事去了。

“机伯快快入座,若非机伯献计,吾等出征无望啊!”刘磐欣喜道。

“籍人微言轻,计谋肤浅,不足公子挂齿!”伊籍亦是笑道,席地而座,“其实你们临走之际,我却被主公唤去,尽言买马之事!”

“伯父何意?”刘磐急切的问道。

“主公说董卓败军已成定局,然而那时也是天下大乱之时,骑兵对于荆州来说重要性不亚于水军!”伊籍悠悠道,“冀州牧韩馥与主公乃是故交,主公之意乃是等战事停息,买马之事让韩冀州相助!这里还有主公的亲笔信。”说着伊籍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上书:贤弟韩文节敬启,愚兄刘表敬致。“

刘磐看到书信,大喜道:“如此大事可成啊!”但随即又担忧道:“蔡蒯两家私心早有,他们可曾知道此事?”

“公子放心,此乃是主公密授!”伊籍微笑道。

“哼!本以为蔡瑁,蒯氏兄弟乃是善良之辈,如今看来却是各有所图啊!”黄忠冷冷地说道。

“世家豪门根深蒂固,为了家族利益,他们可是愿意牺牲一切,其实这也没有错,但却苦了天下的百姓!”刘磐早就明白了这一点,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如若他们以下犯上,我手中的宝刀不介意砍下他们的狗头!”黄忠深然道,他乃是武将,暴力是解决一切的手段。

“若是将世家连根拔起,势必会动摇荆州的根基,甚至引起的反弹,会将我们推入深远!”伊籍乃是谋士,他看的十分深远。

三人聊到很晚,才同榻而睡,抵足而眠。

次日清晨,众军开拔,缓缓的向北进发,南阳郡距离襄阳却是不远,但五万人马多为步兵,因此用了两天的时间才行至南阳郡鲁阳县。期间孙策老实了许多,他虽然有些畏惧刘磐,但更多的是战意,他绝不会甘心认输,也就是这样,刘磐成为了他的宿敌与梦魇。

但是刘磐却没有这种想法,因为不出意外,孙策和他的老子孙坚都会横死。

进入南阳郡地界,率先经过的是鲁阳先,而后将军袁术早已领着部下人马恭候他们的到来。

却说袁术此人,与孙坚同年,三十五岁。少以侠气闻,数与诸公子飞鹰走狗,后颇折节。举孝廉,累迁至河南尹,虎贲中郎将。董卓入洛阳后,卓欲废汉帝,表袁术为后将军,袁术惧祸逃往南阳,依靠家族的名声,遂聚集南阳之众。

虽然之前刘表曾经上表袁术为南阳太守,但却并未准许,反而封张咨为南阳太守,而袁术在鲁阳县拥兵自重,引得张咨的不满。

“文台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勿怪啊!”袁术虽然脸色阴鹫,阴风怪气,但却生得一副俊俏脸庞,只是配合他那双如狼的眼神以及略显猥琐的表情,令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公路兄何须如此,你我兄弟可是多年未见了啊!”孙坚大气豪爽,对着袁术介绍道:“此乃刘荆州从子刘磐,刘子坚,乃是我军主帅!”

“刘将军大名如雷贯耳,术早就盼得一见,不期今日相聚啊!”袁术面带笑容,语气十分诚恳。

“呵呵!袁将军客气了!”刘磐陪笑道,对于这位”和善“的袁老二,他实在是难以恭维。

随后,又将众将介绍给袁术,见礼之后便一起进入鲁阳县城中饮酒作乐。席间袁术向孙坚说起自己在鲁阳的遭遇,以及南阳太守张咨的欺凌。

刘磐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袁术真是受害者一般,而孙坚亦是义愤填膺,扬言要杀张咨为袁术出气,哥俩犹如亲生兄弟,看上去感情十分要好。

其实对于孙坚的话,他还是比较相信的,孙坚江东猛虎的称号可不是盖的。当年讨伐叛贼区星,前荆州刺史王睿亲征,但由于武陵太守曹寅与王睿不睦,而曹寅却与孙坚有旧。在曹寅的鼓动之下,孙坚于席间将王睿砍为两段,然后假造檄文,列举王睿的罪状,加之孙坚使了十常侍的人情,故被封为:乌程候,从此事就能看出孙坚的杀伐果决,江东猛虎之称号当之无愧。

后来刘表出任荆州刺史,孙坚似乎还对大汉保留着些许忠心,并未反叛,继而承认刘表的地位,但却拥兵自重,表面上遵从号令,背地里阳奉阴违。

而袁老二在南阳虽有实权,却无实名。自张咨上任南阳太守以来,各种行事被阻挠,因此含恨在心,甚至对张咨常有讨伐之意。如今,孙坚的到来却令他有了新的想法,他想联合孙坚图谋张咨。

在袁老二喋喋不休的诉苦之下,刘磐找了个借口,便去驿馆休息,黄忠与伊籍自然跟随。临行之前,袁老二还不住的拉着刘磐的手辞别,面色潮红,似乎喝多了。但此种行为却令刘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心中讪讪道:“这袁老二该不会是个老兔子吧!”

回到驿馆,伊籍确定门外并无旁人窃听之后,便率先开口道:“袁公路其志不小啊!”

“哦!机伯有何高见?”刘磐对于伊籍的话有些质疑,在自己的记忆中,袁老二可是勇而无断的主,看伊籍的意思,似乎对他另眼相看啊!

伊籍顿了顿,语重心长道:“袁公路其家族在豫州汝南郡,本应往之逃窜,但却来南阳,想必是来发展根基。依靠四世三公的显赫家世,如今堪堪一年,麾下就有数万带甲之士。南阳郡共辖三十七县,人口不下两百万,而汝南也辖有三十七县,亦有两百多万人口。且此二地沃野千里,乃是大汉产粮最多的郡城。更有无数英雄豪杰汇集于此,若得此二郡,犹如龙入大海,凤冲云霄。天长日久,只怕荆州,豫州都会被纳入袁术之手”

“今日,袁术在席间丝毫不掩饰拉拢孙坚之意。袁术身逢乱世,家世显赫,可谓天时,兼得荆,豫两州,可谓地利,再得孙坚以为前驱,可谓人和!若真如是,天下谁可与之争锋?由此可见袁公路怀有帝王之志,而且蓄谋已久!”

一番话洋洋洒洒的说了下来,刘磐与黄忠目瞪口呆,甚至二人的额头之上都已惊出冷汗。良久,刘磐才醒悟过来,对着伊籍拱手拜道:“先生良言犹如醍醐灌顶,令磐幡然醒悟!磐相信,荆州有先生在,定然会安然无恙,大汉有先生在,定会不动如山!”虽然这些都是拍马屁,但刘磐却是肺腑之言,以前自己并不认为伊籍由多大的才华,但今日这番话却令刘磐刮目相看,此人的大局观当真是万中无一。

“将军过誉了,籍乃无能小辈,安能当此大任!”伊籍虽然语气很谦虚,但脸色的笑意很浓,再次应验那句名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唉!虽然袁公路狼子野心,但眼前还不能动他分毫,待日后再议!”刘磐叹息道,看来前世的记忆不能全信,毕竟有些事经过时间的冲刷,总有些改变,唯一不变的是野心。

或许正史和野史上,将二袁写的很不堪,各种褒贬之词加于其身。但他们兄弟俩绝非易于之辈,而且其他的汉末群雄又有哪个是草包呢?

“雄”非常人所能担当,张角汇集百万之众,却并未被人称之为“雄”,往好了说叫黄巾首领,往坏了说就是贼首。

想道这里,刘磐扪心自问,生于乱世,自己要做何等人物呢?当然他心中的目标坚定不移,守护家族,救济百姓,捍卫大汉。他从不是悲天悯人之辈,也不是善良无比之人,更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他只是个军人,无论到何时都不会改变,仅此而已。

三人谈了许久,虽然已是隆冬时节,但三人的心却如烈火,久久不能熄灭。

夜晚寂静无比,明月泛着寒光,霄汉群星闪烁。而此时的大汉却是风起云涌,群雄辈出,真正的****才刚刚开始,而传奇就此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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