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惊喜的看着寒澈喊道,说完就大步的走了过来,要帮寒澈拿东西,这人就是寒澈的父亲,寒山高。
寒澈笑着说道:“不用爹,就是点行李,没啥重量的!”说完直接拿着东西,三步作两步,腾腾騰的往前走。
农家的院子都不小,这院子正面是四间正房,一堂两屋,外面靠东墙的一间独立的小屋子,接着是挨着是两间东厢房,靠近正屋的那件里面有灶台,夏天都在这边做饭吃饭,以免家里太热,邻着的那一间,是一件卧房,夏天的话就是寒澈的卧室。
西面也是两间西厢房,靠近正房的那一间,是当做储物间来使用的,而临着的那一间,没有门窗,主要放农具啊什么的。挨着这一间就是厕所了,位于院子的西南角上。
南面就是鸡窝,猪圈,狗窝,还有骡子棚了,家里有一只狗,十来只鸡,两头猪还有两匹干活用的骡子。
寒澈一步跨进了家门,就看到笑盈盈的母亲,寒澈的母亲姓陈,叫陈青花,就是小河下游陈家村的人。
“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真的是!”陈青花嘴上嗔骂着,手下也不停,赶紧把行李放下,然后打了半盆水,让寒澈赶紧洗手洗脸。
寒澈正在洗脸,寒父站在后面,只是嘿嘿的笑着,手搓着,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就是笑。陈青花瞪了寒父一眼说道:“还站着干啥?澈儿回来了,你还不赶紧去割肉,中午不吃馄饨吃啥?”寒父听了,大手一拍说道:“看我着糊涂的,就去,就去!”说完哼着不知道什么小调就朝外走去。这也是寒家的传统,回家要吃馄饨,其实说是馄饨,就是带汤饺子,但是不知道为啥家里就是叫馄饨。
洗完了脸,寒澈在院子里转了转,逗了逗狗,然后把家里的几间房走了个便,这也是他的习惯,自从高中住校以来,每次回家都这样,看看家里的变化。
“清儿前几天回来了吧?”寒澈朝母亲问道,现在寒家,就是四口人,除了寒父寒母,寒澈,就是寒澈的妹妹,名叫寒清,今年十五,在镇里读初中。
“是呢,前几天你们高考,占了她们的教室,所以放了五天假,才走了几天,估计大大后天就回来了!”寒母已经开始择菜了,准备做馄饨馅。
“我去给上柱香哈!”寒澈说着,朝西边的里屋走去,正房中间这一间算是大堂,也就是客厅,父母一般住在东边的里间,而西边的里间,放了些东西,还有家里供奉的神龛。
寒澈走进了西房,神龛坐北向南供着,主要供着两个东西,一个是已经逝去的爷爷和太爷爷的灵位,还有就是一个神像。
寒家在这个村里生活的时间不是很久,大约七十来年,据爷爷说当年爷爷还是个娃娃的时候,寒澈的太爷爷也就是曾祖带着爷爷来到了这个村里,然后定居了,而太爷爷擅长一手医术,所以很快就在这里扎下了根,再后来爷爷二十来岁,曾经出去过一趟,然后带回来一个女人,就是寒澈的奶奶,在有了寒父以后没多久,奶奶就去世了,最后就是寒父娶了寒母,然后有了寒澈和寒清。
寒澈站在神龛面前看了一会儿,那里有爷爷的相片,他抽出了八柱香然后点燃了。按理说,上香神三鬼四,给爷爷和太爷爷肯定是四柱香,给神位肯定是三炷香,但是寒澈却一共拿了八柱香,当然了,这肯定不是寒澈拿错了,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寒澈还能记得当初爷爷教他上香时候说的话,爷爷当初说过,咱们寒家,不信神,只信祖宗!咱们祖宗就是神,大神!没必要信别的什么小神!寒澈恭恭敬敬的上了香,还磕了头。
和母亲一边摘菜剁馅,一边聊着天,没一会儿父亲就回来了,肉也拿了回来,于是一家三口一起动手,中午时分,一顿馄饨就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食不言寝不语,贯彻的倒是很好,吃过饭,迫不及待的寒父终于问道:“澈儿?考的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寒澈摸了摸鼻子说道:“爹,你放心吧,我的水平我还是知道的,差不多的,去不了什么华清,京大,去个别的学校,还是可以的!”
寒父对寒澈看起来倒是非常的信任,他嘿嘿的说道:“爹是个大老粗,没啥文化,你说行就行!你爷爷当年就说过,爹天资愚鲁,没啥成就的,但是你不同,你爷爷早就说了,你小子肯定有出息!爹信你爷爷!”
寒澈哈哈的笑着,又聊了一会儿别的,寒澈看了看表,一点了,他说道:“爹,我去山上看看爷爷去!”寒父高兴,大手一挥说道:“去吧,路上小心!”
村子旁边就是山,天山的余脉,寒家最开始的祖屋就在山上,是太爷爷盖的房子,山下原来的土坯房,还是太爷爷去世以后才有的。
寒澈人高腿长,很快就到了,祖屋已经破旧不堪,他倒也没在意祖屋,所以他直接绕过了祖屋,朝后面走去。祖屋后面原来是个菜园子,菜园子挨着的就是山壁。
寒澈熟门熟路的穿过了杂草丛生的菜园子,来到了山壁旁,山壁不齐整,一个一人来高,两人来宽的裂口出现在视野里。
侧着身子就进了里面,原来里面是一个不太大的山洞,山洞正对着门的地方是一个石凳,很大的一个石凳,而石凳旁边,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方桌,方桌已经很久了,上面的漆掉的斑斑驳驳的。
放桌上放着一个铁皮的饭盒,里面是香猪,饭盒旁边放着一个青花的小碗,碗里面放着些小米,旁边散落着一些香灰,而正面供奉的则是一个巴掌粗细,五十公分来高的圆形的瓷制的圆筒,就立在那里,圆筒通体玄色,上面有红色的文字和图画。
寒澈还是恭恭敬敬的上了四柱想,然后就盘腿坐在石凳上,闭上了眼睛。
寒澈很小的时候,爷爷曾经传给他一套口诀,当时寒澈也没有啥感觉,也不懂事儿,爷爷让按照口诀说的练,他也就听话了,但是这一练,就是十几年!
这套口诀,据爷爷说是家传的,寒澈对于自己家里很久以前的历史并不知晓,爷爷也没有说过,但是这套口诀,或者说功法,确实非常的奇妙!
真的,只能用奇妙来形容!寒澈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接受了这么多年的科学教育,什么神鬼之论他是不信的,但是有人敢和他说以前那些炼气士也是假的,他肯定啐一口唾沫!
这套口诀,在现在的寒澈来看,因该是一套炼气的功法,修炼起来,就会进入一种玄妙的境界,如同现在人们说的冥想,或者说入定,而且醒来,不管是身体还是脑袋,就清晰而且精神无比!
而且寒澈也坚信,因为这套功法,还有配合当年爷爷传下来的一套拳法,所以他从小到大才无病无灾,而且身强体健,思维敏捷!在学校里,他也经常晚上躺在床上运功,然后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完全不像别的同学瞌睡连连,学习起来自然也是效率无比!
寒澈坐在石凳上,再次运功,都练了十多年了,熟门熟路简直是,很快他就进入了那种入定的状态,如果现在有人进来看的话,就会发现寒澈呼吸细而绵长,心跳也慢了,一分钟也就七八下。
入定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的,但是对此寒澈来说感觉就是一瞬间,感觉就和眯了一下一般,太阳已经偏西了,寒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昏暗的山洞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就在这时,坐在石凳上的寒澈发现,桌子有点歪了,上面供奉的陶柱也歪了,这可怎么得了!这东西要是掉在地上坏了,非要被爹给骂死!寒澈想着就起身,准备先将陶柱拿起来放在石凳上,然后明天带一张桌子过来,很明显是桌子不行了。
他起身,来到桌子前,然后抱起了陶柱,扭身,就在这时,突然感觉脚下一软,身子同时也一僵,手顺带着一滑,就听见咣的一声!陶柱掉在了地面上,化成了无数的碎块!
寒澈慌了,不只是怕父亲的喝骂,这东西是太爷爷传给爷爷,爷爷又留给父亲,父亲留在自己的,据爷爷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现在就这么毁在自己的手里了,这可怎么是好!
寒澈跪在地上,疯了似得收拢着碎片,手被尖锐的瓷片划破了,他也似乎没有感觉到。
其实陶柱也不是粉碎,只是碎成了很大的几块,还有一些非常小的碎片,突然间,寒澈注意到了什么,他看到一大块陶柱下面压着一个白色的布角,他下意识的一拉,然后一卷三指粗细的,一尺来长的布卷就被拉了出来。
他愣了,地上什么时候有这个了?不过马上就意识到,这东西是被封存在陶柱里面的!
轻轻一抖,布卷就散开了,只听见叮叮叮的几声,几个东西就掉了出来,一个戒指,一根黑乎乎,十五六公分长的毛笔,还有一个寸许大小的金属块,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寒澈没有管这些,他再次一抖,布卷就摊开在了自己的面前,上面都是黑色的文字,文字间夹杂着画了一些图形。
这时,他感觉右手一阵刺痛,这时他才注意到手破了,而且血居然染到了白色布卷上!
他马上抬头,准备把手从布上拿开,可是他一抬手却发现,布沾在了手上!而且他眼睛瞪的圆圆的吃惊的发现,粘在白布上的血迹居然和墨汁在宣纸上一样开始洇了!那黑色的文字随着鲜血洇开,居然慢慢的变红了!
寒澈惊呆了,甚至忘了该做些什么反应!就在这时,他再次感觉右手刺痛!痛彻心扉!然后整个人居然昏了过去!
寒澈昏了过去,手上的血迹也被白布吸的干干净净的了,而手上的伤口开始汩汩的往出冒血!无数的鲜血进入了白色的白布中!那血色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