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虽然累,但并没有要要睡觉的意思,他正在闭目养神,便听见一阵水声,这里山林葱郁,慧空以为是林中鸟兽半夜舔水,一睁眼却看见凤挽歌正在洗脸。
月光透过树影朦朦胧胧地照在凤挽歌身上,素白的身影倒映在泉水里,似月下的精魅,她的侧脸线条柔美,嘴角轻轻勾起,慧空有点愣神,这时,凤挽歌已经梳洗完,又重新戴上面具,悄悄地回到凤挽双身边坐下。
次日,一行人又开始赶路,顺着绵延的山路,越爬越高,爬到山顶时,已是正午时分,太阳分外大,但山顶的温度却不高,大风吹过,还有一丝凉意。
慧清只觉得又累又渴,再看见前方有一个木屋时,想也不想就一路小跑,跑到木屋前,迫不及待的叩了叩门。
慧明发现时已经晚了,只得快步上前,一把把慧清捞到身后,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这边的众人也紧紧的盯着木屋,只听木屋吱呀一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是什么人打扰我睡午觉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弓着腰慢吞吞的从木屋里走出来,颤巍巍的手拄着一根树枝,眼睛却紧闭着,想来应是个瞎子。
慧清连忙上前,“阿弥陀佛,老施主,小僧和师兄们路径此地,想和施主讨杯茶。”
老人听见声音转了转头,对着慧清的方向点点头,“好,你们等等。”
凤挽歌在听见老人的声音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具体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她就一直盯着那老人看。
须臾,老人提着一壶茶和许多只碗走了出来,一个一个地添茶,动作行云流水,想来是已经习惯。
等到老人给凤挽双添茶的时候,凤挽歌装作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凤挽双手一抖没拿稳茶碗,掉落在老人脚边,那老人一惊,向后退了一步,眼看就要跌倒,凤挽歌眼疾手快的闪到老人旁边扶住了他。“不好意思,您没事吧?”
老人松了口气,道,“没事没事,我这老胳膊老腿了难免不利索。”说着,便弯下身,去摸那茶碗,凤挽歌看着老人伸出的手,眼睛一眯,却是先一步拾起茶碗放到老人手里,“在这里。”老人点点头,道,“谢谢姑娘了。”
重新添上一碗茶,送到凤挽双手里,凤挽双连忙道谢,老人只是微微一笑,又添上一碗,递给凤挽歌,凤挽歌看着老人紧闭的双眼,接过茶碗却并未喝。一边的慧空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走到凤挽歌旁边,放低声音道,“怎么了。”凤挽歌依旧盯着老人,“他的手虽然是皱皱的老人的手,但刚刚他弯腰时,手臂露了出来,那手臂根本不像是一个老人的。”慧空听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老人,又回过头看着凤挽歌,这个女子,观察力比他们都要敏锐,一点也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子。
刚喝完茶的易云,一转眼就看见慧空和凤挽歌站在一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自小看过许多容貌俊逸的名门公子,但还是头一次遇见慧空这样出尘的男子,和他一比较,那些公子哥都显得平凡了,她知道慧空是佛门弟子,可是那又如何,只要她和父皇说一声,圣命难违,慧空还不得乖乖做驸马爷,但是,自从凤挽歌出现,她就发现慧空对凤挽歌似乎格外的注意,易云十分不解,凤挽歌只是武功比她好,容貌暂且不说,她实在看不出凤挽歌哪里出色了,要慧空这么上心。
易白只看了易云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移开了目光。
老人慢悠悠的倒完茶后,就提着茶壶在一边的石头上缓缓坐下,凤挽歌悄无声息的走到老人旁边,轻轻拍了拍他。
老人转过了头,似是早有预料一般,看不见丝毫诧异或不解,凤挽歌疑惑的看着他,心中的感觉越来越真实,就在她要开口询问时,山路边一声呼啸,一群蒙面人提刀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