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纷纷扬扬的飘散在空中,凤挽歌衣裙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降落在宴台上,她指尖轻捻起一片红色的花瓣,面上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红袖招展,身形曼妙,凤挽歌随着曲音云袖击空,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缥缈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观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节选自《洛神赋》)凤挽歌长袖在空中散开,脚尖点地,双臂环过头顶纤指挽成兰花状,身子在原地极速旋转,衣袖随着旋转彻底散开,似一朵艳丽的牡丹盛放开来。宾客席上一阵沉默,众人恍若看见降落凡世的仙子一般。
直到多年以后,这一舞民间仍有盛传,有幸在场的人几乎无法忘记,那一抹红艳的丽影。
慧空不是第一次见凤挽歌的容貌了,只是这一次,他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她,风华无双,让世人仰望。
易白盯着凤挽歌久久回不过神,这就是她?那样的惊艳绝绝,与之前的清冷恍若两人,却一样的让人为之动容。易云在看见凤挽歌容貌时就面上一片惊色,再看看目不转睛的慧空,心沉了下去。
曲消音散,凤挽歌对着凤天襄盈盈一拜,“恭贺父亲大寿,愿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哈!好!好!好!”凤天襄抚掌大笑,大手一挥,四人依次走下宴台,到主位边站着。
众人回过神来,皆口口相赞,一容貌清俊的青年对着凤天襄拱手,“凤三小姐实乃天人之资,非凡俗可配,不知凤庄主对佳婿有何要求?”站在一边的凤挽歌目光一顿,看了看面色自若的凤凌逸与凤辰逸,秀眉微挑,心里有了大概。
凤天襄闻言一笑,不紧不慢道,“只要女儿喜欢,老夫便没什么要求。”
一时间,宾客席上一大半的目光都看向了凤挽歌,凤挽歌却似没看见一样,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虽说一切都要女儿喜欢,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能瞧上的,自然也不差。”凤天襄看着眼巴巴望着凤挽歌的众人,老眼一眯,觉得有些好笑。
凤挽歌一惊,美目瞪着凤天襄,眼里一片愠色,凤挽双也是惊讶的看着凤天襄,老头子今天有些不对啊,明明知道三姐的性子,还这么说,又看了看凤挽歌的脸色,心里摇摇头,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凤辰逸始终淡淡的笑着,只不过那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握着玉笛的手渐渐收紧,竭力忍住了情绪。
慧空看着凤挽歌,眼底一片茫然,她要嫁人了吗?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袖袍里的手触到一物,丝滑柔软,这是凤挽歌曾为他包扎箭伤的布条,他鬼神使差的留了下来,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凤天襄看着面露希冀的一众才俊,故意去忽略凤挽歌含怒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道,“夜家子卿一表人才,文韬武略皆为上乘,且生性温润,识大体,甚和老夫之意。”
霎时,宾客席上的目光全聚在宴台边上牡丹花旁边的黑衣公子身上,易云拉了拉易白的衣角,悄悄的问道,“哥,这个人什么来历,凤庄主这么夸奖他?”
易白微微沉吟,敛下眉目,“夜家在江湖上一直广受赞誉,与凤凰山庄一向交好,这个夜子卿与庄主两位公子关系匪浅,老庄主对他青眼有加是应当的。”
易云了然的点点头,却丝毫没发现常年身处皇宫的易白对江湖事如此了解。
夜子卿只是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起身一拱手,道,“子卿能得庄主赏识,荣幸非常。”
凤天襄爽朗一笑,“老夫今日就在寿宴上,订下你与挽歌的婚事,来日挽歌嫁与你,你要好好待她。”
夜子卿目光掠过凤挽歌,停在一边翘首看着易白的凤挽双身上,眼神暗了暗,终是低头,“子卿明白。”
既然凤天襄已开了口,在场的人只好歇了心思,换上笑脸,纷纷向夜子卿敬酒,一时间,宾客席上热闹非常。
慧空在听见凤天襄话音时就沉默了下来,心里荡着一股莫名的情绪,似棉絮堵在胸口,沉闷的有些难受,“慧空师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在耳边,慧空抬眼望去,凤凌逸面上含笑,温润的眉目却仿佛隔人千里,“家妹一路上多谢几位照拂,在下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施主不必介怀。”慧空双手合十,凤凌逸眼中的冷然他是看的明白的,“这几日多有叨扰,贫僧感激不尽,如今易白施主已无大碍,贫僧一行明日动身继续赶路。”
凤凌逸脸上一派惋惜,“这么急着走?”
慧空垂着眼,声音平淡,“贫僧有任务在身,耽搁不得。”
话说的如此这般,便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凤凌逸面上一阵唏嘘,心里却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