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走了。”思莹早已受不了病房中的压抑,姐妹们的争吵让她手足无措,“宇奇,我们回去吧。”
华姐忽然站起身,主动提出,“我去送你们。”
姐妹们纷纷与之告别。
宇奇这会儿一声不吭,跟着俩美女屁股后面默默地走着。
“你们等等,咱们一块儿走。”刚刚走到楼梯口,莲娜便赶了过来。
思莹他们三人同时停住脚步。
“你也回去?”华姐问道。
“我回去,不想在这儿待了,看那几个女人苦大仇深的样子就心烦。”莲娜倒是直来直去,“早知道,不让思莹他们过来了,竟让他们添堵。”
“没关系的,鑫苒受伤了,我们本来就应该来看看嘛。”思莹向来好说话。
“今天的事是我挑起来的,”华姐倒是勇于承担责任,“你们没来之前气氛就不怎么融洽了。”
“难道鑫苒这次又是因为......”思莹的话讲到一半,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宇奇,又硬生生把后半句给憋了回去。
莲娜快赶了两步,与思莹并排而行,“那她还能因为什么?”
廖宇奇跟在三个女子的身后,倾听着她们的谈论,只是知道她们在讲鑫苒的事情,可是任凭如何的洗耳恭听也没悟出个什么道道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雪花变得紧凑,成片成片地砸向大地,银白的雪世界再没那么唯美了。宇奇、思莹告别了华姐她俩,坐车回家去了。
一路上宇奇穷追不舍的逼问事情的始末,有些时候他总想把一切都看得更通透。可思莹却并不愿意让他知道太多。
“我回家再具体告诉你。”思莹拿这句话搪塞了一路。
刚进家门,宇奇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他的这种行为,就好像顽皮的孩子一个劲儿地追着家长要糖果。
“你真的想知道?”思莹依然不怎么想告诉他,但却对他一往无前的执著束手无策。
“当然想知道,你也让我了解了解你的姐妹们,将来我们见面也好有谈资啊,也顺便了解了解你的过去嘛。”
“我不愿再回忆过去了,你只需要了解现在的我,一个真心对你,只忠诚于你的我也就够了。”
“我知道,但是我感觉,你在你的那些姐妹面前和在我或者咱们同学面前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一点我很疑惑,有时我甚至听不懂你和你那帮姐妹们的谈话,我真的想了解另一面的你。”
“你们和她们不同,在她们面前的我不是发自内心的我,我有时必须堤防她们,或者有时需要得过且过。她们是我的朋友,她们有的人也确实很可怜,但我不可以不防备,不得不在内心深处筑起一道屏障,来保卫我,也保卫我身边的人。她们都太复杂,这就是我不想让你了解她们太多事情的原因。”
在宇奇地心目中朋友就是应该真心对待的,只有敌人才需要防备,思莹的言论让他不可理解。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思莹接着说,“关于鑫苒的事情,你还记得你救过我的那个夜晚吗?那胖子的那条金链子,我说过被我一个姐妹拿走了,那个姐妹就是鑫苒。”
“她就是那个小偷啊,那你们还和她来往?”宇奇表现的很气愤。
“你听我说完,”思莹继续讲述,“其实她很可怜,她的母亲去世了,父亲得了尿毒症,要靠透析维持生命,家里的开销都是她一人承担,所以才做了这一行,她小偷小摸的毛病,也是迫于生计。有时候她顺走客人的东西,被骂,甚至被打,还因此进过多次看守所。我们也说过她好多次,问她一旦出了事父亲怎么办?但无济于事,她要生活,准确地说,她要让他父亲生存。这次也是因为偷东西被客人发现,才被打成那个样子。”
听到这儿宇奇的心被触动了,他一向认为小偷都是无耻的,但鑫苒这种情况又让他无论如何痛恨不起来。鑫苒为了父亲不惜触犯了法律,而又同样被触犯法律的家伙无情的毒打。宇奇似乎已经分辨不出好人与坏人的分别,他心里能给予鑫苒的,只有足够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