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们嘻嘻哈哈地笑着,朝两人奔了过来。
有人来拉扯两人的衣角,有人在撒花,一个个都是痴痴地看着,纯净而开心地笑。
两人都囧了,红着脸,任这些姑娘拉扯。
“你看他们,身上都受着伤呢?还不进屋,让洛姨给治治。”
“是啊,是啊。赶紧的。别耽误,发炎了。”
一行人拉扯着,将二人拉进了洛崖的花铺子里。
进得花铺子,众人将二人往内室一推,却见厅堂里,正端坐一人。
娉婷婀娜,不是别人,正是夫卿如。
伏依大喜,急奔了过去:“卿如!”一把抓住她的手,似是经年不见。
卿如凤眼里噙着泪,摸摸伏依身上的血印子。
“让你受苦了。我是被那老贼人掳去,幸被洛崖公子遇见,救我脱离了困境。洛崖公子说,只需在此稍事休息,你家那位即刻便来。果然,你便寻来了。”
一时,两人抱头而泣,脸上却也是笑容。
这新婚之晨,便遭遇生离死别,此次相逢,倒像是重生了。
伏依完全忘记了还有旁人在侧,只是抱着夫卿如的头,细瞧着她的脸,梨花带泪,星痕点点。
“你可受苦?那老贼人可有为难你?他怎么就能把你给掳走了。你的武功也算是顶尖的。”
卿如迷茫地摇摇头。
“我也不知。自知醒来时,已在洛崖公子府上,其他能忆起的,便是昨日新婚。”说完,面上泛红,又看看左右。
此时,洛崖公子和布尔俊都在侧偷笑。
卿如一时越发脸红。
伏依当即抱拳深拜。
“幸蒙洛公子救家内一命,小弟在此谢过。以后洛公子有难,但凭吩咐,纵死不辞!”
这洛崖瞧瞧伏依,回应一拜。
“无碍。其实,但凡有个闪失的,都会到那洛崖峰顶报道,我也就顺水推舟,能救几个救几个了。你且别谢。我正有事求你呢。”
“好,但凭吩咐。”
“我喜欢你这卿如妹子,想留她在我这里多住些时日,也教教我的这些姑娘们炼炼香,你看可否?”
“这个,自然。卿如愿意,我就愿意陪着。”
“真的?”
“对呀,一言九鼎。”
伏依看着卿如,微微笑着。
布尔俊在旁拍拍手。
“好耶,夫妻重聚,人间喜事!我看,还是由我回去报告喜事吧。你们且留在此,多住些日子。”
伏依凝神一想,不对呀,我们是到梦之谷打听梦觉长者的事,怎么倒遇见了这洛崖公子?
洛崖似是懂他心语,瞄瞄四下,轻声道:“我之所以能救下你家夫人,是因为那老贼负了你家夫人,到了那洛崖峰。这洛崖峰顶上,有仙铢草,吃了它,可以倍增灵力,3个时辰内连神仙也无法奈何的。一些被追杀的人,便是靠那仙铢草,躲过劫难。”
“噢,原来如此。”
这里卿如拿出疗伤药来,分给布尔俊和伏依,擦拭伤口。
“这是我独制的疗伤药。惜花露。采自莫洛山的静花池。”卿如说完,眼睛瞄着伏依。伏依想起那日被卿如所救,一时激动起来,她倒想着那静花池。唔,话说那巫莎我还不曾去道谢。她虽伤了我,却让我得了如此神仙眷侣。
卿如将那药细细地擦拭着伏依身上的血印子。
须臾,那血印子便消去了。
伏依惊喜:“你这药倒调制得甚好。”
卿如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只掩着嘴,示意伏依跟她进屋去。
进得内屋,屋中座椅里正坐着一个女子,见有人来,立起身来,微微笑着。
“这是?”
“这是如意,是洛崖公子的妹妹,你看将她介绍给布尔俊如何。我们在这里留恋,若让这布尔俊独自回去,且不心伤?如意尚未婚配,正缺一个知心的人说说话。”
“这个……布尔俊虽是单身,却也得经他同意才行。”
“你去问问看?或者,我们四人一起坐下吃吃茶,顺便聊聊,看他二人是否有意?”
伏依微微一笑,伸手刮刮卿如鼻梁。
“竟然学人做起媒婆来了。”
卿如妩媚地一笑,伏依自是听话地去叫了布尔俊。
四个人到那内室后的庭院里,紫藤花树下,支了一张琴,一边听伏依抚琴,一边喝茶吃盏,谈笑玩乐。一时,好不畅快。
洛崖在门首瞧了瞧,略点点头,只把那内屋纱帘拉起来,免有旁人打扰他们。
一曲,两曲,三曲,四个人忘情地陶醉着。
忽然,眼见似乎要变天的模样,远处一声尖叫,花园消失了,琴具消失了,夫卿如和如意也消失了。
啪地一声,有人泼了些凉沁沁的水下来,好似天空下起了大雨。
“不好!还是在做梦!”伏依大叫一声,一个激灵,醒了。
面前立着洛崖公子,布尔俊正躺在身旁,旁边是一条清溪,艳阳在树梢间闪着金光。
洛崖拎着只水袋,正将水往那布尔俊头上淋去。
布尔俊一个激灵,鲤鱼打挺般地弹起。
洛崖扔了水袋,瞧着两人轻叹一口。
“你们好道还是修炼颇有成就的人,怎还会入了他人的道呢?”
伏依擦擦脸上的水,作揖道:“惭愧。”
这次,他确信自己不在梦中,因为他的身上并没有血印子和褴褛的衣衫,而护体之气,倒似也安好。
“哼,惭愧有何益?你道是你惭愧,对方就会放过那夫卿如吗?”
“请问洛公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崖轻轻冷哼两声,拿眼角瞄了瞄问话的布尔俊。
“你觉得我有这个义务告诉你吗?”
布尔俊耸耸肩。
“无所谓,反正,我只是顺口问问。其实你不说,我已经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