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我问你,为何现今外家拳盛行猖狂。”风水佬把这个问题抛给巫风良。
虽然从来没有在武者领域去思考过,但巫风良多少也知道一些常识,以强硬的身体优势,在对碰的过程中占据上风,以拳脚的威力,配合速度的加持给予对手打击,在这个过程中,由拳脚发散出的力量最为关键。
而力是由速度和质量决定的,现代武学的发展,是以人体改造为基础,用科学的手段移植铁皮到人的身体上,逐步替换四肢,最后完成整个身体的改造。
在这个过程中,传统武侠流派的关节技和点穴法都无法生效,一力破百会被奉为尊上,在历史的浪潮中,功夫已经不在被现代人需要,但随着时代变迁,建立在科技发展的基础上的外家拳地位又重新崛起。
面对巫风良的回答,风水佬满意地点点头:“悟性不错,但还不够。所谓外家拳是指由少林武学延伸而来的功夫,所谓天下武学出少林正是此意,外家拳注重奔力,即是由肌肉的收缩所带来的力量,会给予人一个面上的阵痛打击。”
“而内家拳的起源,则追溯到道家,注重后天修炼的力量,别于外家拳的特征是肌肉局部用力小,然而传导的劲力打,受击者会连绵不断地感受到内劲的冲击。”
“可这样的话,在现在的武林背景下,内家拳不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吗?”巫风良心生疑问,内家拳和外家拳平分天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果内家拳真的能够对外家拳造成威胁,也不至于人人都去修炼外家拳了。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风水佬则不以为然,“小鬼,你看到的世界有多大?你离开过黑铁镇吗?你连这个江湖的千万分之一都没有触及到,何以断言所有人都在修炼外家拳?”
“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呢?”巫风良的眼里有了一丝期盼,他不想永远窝在黑铁镇这个地方,他对这里没有任何归属感,如果能够离开的话,他绝对不会留下。
风水佬得意地笑道:“这些你暂时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内家拳和外家拳从来都没有高低之分,武者对决的胜负关键,永远在于人本身。我接下来教你的这套掌法天雷九鸣,是九龙门的入门武学,我只掩饰一遍,能记下多少你自己把握。”
“等一下!”
还没等巫风良反映过来,风水佬依然出手了,一秒九步的高速步法,风水佬的身形像闪电一样窜了出去,双手不断变化的招数,没有一丁点的停滞,行云流水般的出招,一个眨眼的瞬间打出九拳,每一拳都如同雷电一般轰鸣。因为速度实在太快,直到第九拳击出,七个残影接连消失,仿佛有一道紫色的气流从拳尖溢出。
那股气荡到巫风良的身体来,仿佛有一股低压电流闯了进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令人吃惊。
“太快了!”巫风良根本就看不清风水佬出招,他明明听到了九声响,但却只能看到风水佬瞬移般地出了一拳,眼睛根本就跟不上。
风水佬说道:“先从招式学起吧,心法的修炼还不着急。”
说罢,风水佬便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下,摆出一脸累的要死的表情。
巫风良心里面还是大写的蒙逼状态,这要怎么学?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总之先从花架子开始操练起来吧,“我记得步法是……”
依瓢画葫芦地摆了个起手式,巫风良揣摩着第一个步法,右脚刚刚踏了出去,身体竟然好像受到了牵引一样,左脚神不知鬼不觉地迈了出来,双手不经意间已经摆成了出拳的姿势。
风水佬打了个呵欠说:“我刚才传了内力给你,里面有天雷九鸣的记忆,只要你有悟性,它会指引你练拳的,在我睡醒之前,你至少要打完一整套拳,否则就说明你根本就没有学武的悟性。”
没想到这个风水佬乱七八糟的,但心地倒不坏。巫风良猜不透这个我行我素的风水佬,但他有信心,不过区区一套掌法而已,还能有多难。
保持当前的架势,巫风良一点点分析着,如何出拳和前进,每当他的动作轨迹是正确的时候,身体就会受到一股内力的牵引而出招。
而且随着招数的推移,巫风良也慢慢发现,自己体内的血液流速加快了,一股暖暖的感觉由内而外地发出,说种说不上来的惬意。
当巫风良摸索到第七拳的时候,体内的两条经脉已经开始按照一定的轨迹运转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周期循环下来,巫风良感到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
紧接着挥出第八拳,巫风良感觉到体内的气血在不断翻腾着,仿佛有什么东西都冲破出来。
第九拳!只要打出第九拳,一定能像风水佬那样制造出雷鸣的响声来。
巫风良竭力思考着最后一个招数,可无论如何到找不到出招的思路,脚步不知道该如何移动,手也不知道该如何摆,任何一个出招的方式都很违和。
“可恶!明明就差一点了,到底要怎么打!”由于迟迟打不出第九拳,巫风良体内澎湃的气流开始呈现衰退之势,感受到力量一点点消失的感觉,一种空虚的无助过涌上心头,他开始慌了。
巫风良想要让身体动起来,无论怎么样都好,打出第九拳吧。可越是这么想,巫风良的身体越是动不了,无论怎么做都不对,他的身体本能地抗拒着他做出错误的行动。
思考,思考,一定能够想出来的。巫风良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气息的运转,情绪一点点平复下来,风水佬出招的演示浮现在脑海里,速度一点点被放慢,找出来,最后一拳的打法。
可是太快了,无论巫风良怎么努力去拆解风水佬的天雷九鸣,都只能看到一串的七个残影和挥出去的一拳。
一……二……三……七个?
巫风良突然发现了异样,明明往前打出去了九拳,为什么只有七个残影,第八个残影为什么消失了?巫风良意识到这就是关键所在,找出第八个残影,就能破解天雷九鸣的最后一招。
“我明白了!”巫风良兴高采烈地大喊一声,风水佬微微睁开双眼,看到巫风良的拳法架子和后移的腿法,满意地笑了。
天雷九鸣最后一招,是往后退的!
巫风良左脚后撤一步,右拳如枪一般向前挺直,原本回流的气息,在这一瞬间疯狂流转起来,朝着巫风良的右手汇聚而去,就在拳尖到达最高峰的瞬间,一道轻微的音爆发出,像烟火一样绽放在巫风良的耳蜗里。
初次完成天雷九鸣整套拳法,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