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依童眼中只见拐枣,却不知危险已然降临。
鸣潇见依童还在发愣,一个流星步冲上前去,将依童扑向一边,龙鸟没有抓到依童,却在鸣潇的后背上豁开一道口子,虽有衣服相隔,还是在肉上留了一道血痕。
“你没事吧,小潇潇!”依童晃了晃脑袋,这才缓过神儿来。
“没事是没事,只是可惜了你刚给的新衣服。”
“衣服有千千万,可你的命只有一条啊,更何况还是我破了戒救回来的……你可不能有事!”
“你先躲开!!!”鸣潇转过身来,抬望眼,龙鸟扑哧着一双大金翅,蓄势待发,准备第二轮攻势。
危急之下,鸣潇举起承影剑,刚要出招,没料想龙鸟嘴中吐出的一颗火球,迎面而来。
“承影有寒气,用剑身挡它!”依童喊到。
于是鸣潇将剑身一横,火球击在承影剑上,犹如烧红的钢铁放到水里淬火,刺啦一阵白烟升腾,火球化尽,而承影丝毫未损。
“真乃神剑!”鸣潇惊叹道,“这第三回合,可轮到我出招了。”
鸣潇收剑蓄势,随即轻点剑尖,回腕绕身,承影飞舞,犹如灵蛇吐信,轻盈而力透,飒飒剑风吹得整片拐枣林呼呼摇摆,接着鸣潇闪转腾挪向空中劈砍几下,一道道银白色的剑光凝聚,形成一个用草书写的“降”字,推剑字出,“降”字冲向龙鸟,强大的束缚力将其困住,龙鸟浑身战栗,拼命挣扎,却依旧动弹不得。
“看剑!”鸣潇以气御剑,先将承影滞于身前,而后发于空中,霎时,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的承影剑射向龙鸟……一声惨烈的嘶鸣……几片飘落的鸟羽……一片遮天的光闪……龙鸟之气消散于宝墩山巅。
“好华丽而毒辣的剑法!”依童简直看傻了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厉害厉害!没想到你这个清秀的书生小白脸,竟有这般厉害的手段,看来本公主是太小看你了,对了,刚才那叫什么剑法啊?”依童瞪着两个好奇的大眼珠。
“什么剑法?我也说不出名字,这套剑法是我大哥教我的,他因腿脚不便,便整日坐案抄书,久而久之,便对历来书法颇有研究,他曾因大汉通行之隶书写来太过缓慢,颇为费时,便自创了一套书体,叫做章草书,后来他观我舞剑,灵感激发,便让我将草书笔法糅于剑法之中,没想到竟创出这样独特的剑法。所以……所以就叫草书剑法吧!”
“草书剑法?怪新鲜,改天你可不可以教我啊?”依童问到。
“当然可以,不过想要练好剑法,需得先写好书法,等有时间我可以先教你写汉字书法,慢慢的你就懂得这剑法的精髓了。”鸣潇答到。
“嗯,好,我也正想学学你口中博大精深的汉文化。”依童爽快地答应了。
却说这龙鸟一战,由于陈鸣潇的草书剑法剑风威猛,吹得拐枣树上的拐枣落了一地,正合了二人的来意,依童简直要乐坏了,打开包裹一个劲的包枣儿。鸣潇一个劲的在一旁讲那适可而止的道理,但依童就是不听。正在二人采枣之时,宝墩山上空又有一呼着翅膀的黑影飞来!
“这下完了,这回可是捅了鸟窝了!”鸣潇绝望的哀叹。
“咦?!不是!那不是龙鸟!”依童反驳道。
“不是龙鸟,那是什么?”
“那是,殷——姐——姐!”
“啊?!难道这就是你成天念叨的那个殷姐姐?”
“没错啊,殷——姐——姐,快来啊!”依童兴奋地喊着跳着,刚包好的一包拐枣被她一脚全又踢散开来,但她早顾不得那些,因为在依童的心中,谁也没有殷姐姐重要。
渐渐的,依童口中的殷姐姐慢慢飞近了,这使鸣潇也得以看得更清楚些,果真,除了一双轻羽黑翅之外,其余便和常人之身无甚差别。再近些,再近些,单脚点地,两翼相合直至消失,左手持剑,一席黑衣,神秘而脱俗,长发及腰,婉丽而高贵。瓜子脸,柳叶眉,宝石般明亮的蓝眼珠,纤纤乎如出水之芙蓉,落落乎如乘风之俊雁。那股秀而不媚,魅而不妖的天然气质,让鸣潇的小心脏真有点儿扑扑直跳。
“喂,小潇潇,别愣着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贴身侍卫和师父,也是夜郎国的巫傩尊者殷芩殷姐姐,因为殷姐姐是来自东莱山的鸾族,所以天生飞羽,怎么样,厉害吧!”
“小子陈鸣潇,是依童的好朋友,适才不知姐姐神通,误作龙鸟,还请姐姐休要怪罪。”
“朋友?说,承影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不怕死吗?”殷芩说话间,剑尖已顶在鸣潇的喉骨上。
“别别别!殷姐姐,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们来打拐枣,突遇龙鸟来袭,是鸣潇他拿承影剑杀死了龙鸟,才救了我一命的。”依童一看事情不妙,赶忙规劝。
“公主,休要护他。这小子区区一介凡人,承影如何能听他的使唤,没被承影之力反噬已是万幸!”殷芩还是不依不饶,“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接近公主?”
此时的鸣潇吓得一时语塞,刚才被龙鸟划开的后背突然一阵裂痛,疼晕了过去。
“哎呀!不好了!”依童赶紧扶起鸣潇,只见鸣潇后背一道模浓黑色的血痕,原来是龙鸟爪上有毒,“殷姐姐,相信我,他不是坏人,我救过他,他今天更是救了我。”
“先带他回宫疗伤吧。”殷芩收起两把承影剑,轻声说道。
殷芩刚要带鸣潇和依童回夜郎王宫,不料远处,一男子骑着青牛,踉踉跄跄,边骑边喊:“等等我啊,漂亮姐姐,你让我找的好苦啊!……”
“笨蛋!”殷芩一脸不屑。
“尘缘哥哥?!”
正是:
险处逢生乍显英,须臾剑舞半山惊。
凝凝青黛月颜露,杳杳婀娜总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