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苏叶这个班长当的还算称职。班主任安排的事情苏叶都能干的让安澜满意。选班委的那件事情似乎并没有让这个班长的威信下降。
不过苏叶的成绩很差。一高每在周日都会有周日练,就是将这一周所学的东西总结起来出习题,按照规定的时间做完,然后收上来由老师批改,就算是每周一次的小测验。第一次的小测验,苏叶一百五的数学卷子考了七十分。这成绩在班里算是比较低的了,晓涵还以为苏叶偏科,但发现英语也是如此。
晓涵更加确定苏叶是走后门进的一高了。
不过苏叶并不是很在乎的样子,成绩发下来匆匆的扫一眼后将卷子塞到书桌里,然后继续看小说。
像是并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事情。真自在,晓涵在心里感叹,特别是在这种只看重成绩的一高,还能活的这么轻松,真自在。
仅仅是从作息时间上来说,一高就已经就足以让人感到窒息。
早上五点起床,五点半进教室早读,然后到七点下早自习吃饭。上午八点到十二点上课,下午一点在教室午休,然后两点上课。晚上还有晚自习,六点半到九点半。最后是十点半熄灯,然后又是一天。
可以说刚刚来高中的新鲜劲早就被消磨没了,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学案和习题。
一高恐怖的地方还不仅仅于此。可怕的是那些无休止勤奋的学生,无论是放学还是课间,总能见到那些不出教室门在自己位置埋头学习的学生。午休的时候班里面也总是沙沙声的一片,而且即使是在宿舍,那些好学生也会用那种充电的小台灯放在床头作卷子。
能利用一切的时间来学习,晓涵对那些学习好的人心里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晓涵也会偶尔的自叹不如勤奋程度远远比不上那些人,然后继续做那些一张一张散发油墨味的学案。
数学老师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叫张敏。但看起来却像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上也总是一股浓重的烟味,每次来上课总是油油的,还曾经见过他袜子上烂个洞,一件衬衫能穿一星期。
不过****讲课却很有风格,说话时一股湖北口音,总爱提问学生问题。
班里有个叫丁潇洒的男生,不知道是不是特别合张敏的口味,几乎每节课都会点他上来做题。
晓涵有时真的为丁潇洒同学感到委屈,因为他每回上去做题之前****总会用那湖北普通话说一句:“名字起得那么潇洒,不知道做题潇不潇洒。”潇洒同学也不知道该怪自己的名字还是该怪****。
上去做题做对了还好,做错了总会用那眼神冷冷的一瞥:“丁潇洒同学,下课来办公室一趟。”
颇有老和尚对鲁智深说那句:“今夜来我房间睡吧。”的味道。
作为课代表****对晓涵的照顾也挺不少,除了每天让晓涵上台做题之外,还会给晓涵布置讲题的任务。
晚上的自习课是每科老师的必争之地,除了语文外,几乎每科老师都会安排自己的课代表。
“这节课让同学们把这套学案作一下、”
“通知同学们下节课默写单词。”
“来我们把今天的错题纠正一下。”
诸如此类,任课老师总有各种各样的占自习的方法。
张敏占课更甚,他的方式就是让晓涵将数学题,像是周日练的易错题,或者是留的课后作业。
这对于数学成绩不好又不太善于表达的晓涵来说是极大的挑战,下面坐着的数学高手多的是,晓涵感觉自己在他们面前讲课就像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晓涵给****说自己不行,****却说多练练就行,没你数学成绩好的多的是。
眼下只有硬着头皮上台,面对眼前的一群数学高手,晓涵忽然明白了那句关公面前耍大刀的真正含义。
第一道要讲的是关于定义域的问题,晓涵很轻松的组织语言就过去了。
但第二道函数题卡壳了,这道题原来晓涵就不会,在办公室好不容易问****搞清楚了,可是一紧张思路就没了。
“这道题首先...画图,然后坐标点标出来...”晓涵试着在台上做出这道题,可无奈磕磕绊绊的还是做不出来。
“你可以让别人试试啊。”即使是很小声的,苏叶的声音还是响了半个教室。
“那你来吧。”晓涵似乎有点着急了,这么尴尬的场面真的想快点结束。
“我不会,薛响行。”薛响是苏叶的同桌,一位数学大神。
“那行,薛响会吗?你来试试吧。”晓涵的眼神忽然有点期待。
数学成绩好的人都是性格特别内向的,薛响推辞的说我不会,却被苏叶一把拽了起来,
“前天还给我讲的这题有特别简单的方法呢,现在又说你不会,是不是不给数学班长面子。”
薛响扭扭捏捏的上台,可以说,的确是用很简单的方法作了出来。
晓涵看到了苏叶在台下给她眨眼睛,仿佛告诉她没我还是不行,那眼神的得意样却让晓涵讨厌不起来,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晓涵竟有一点感激。
索性下面题晓涵进行的很顺利,班里面也没有响起什么“数学不好还当课代表”的声音。
在那年代里的少年,干什么事大大咧咧不在乎一切。可是不经意的瞬间,总能给你别人无法给到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