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友同年同月同日领结婚证,这样的经历听起来不错。
当然,如果这个好友还是自己未来,不对,已经是现在的大姑,就算比较少见了。
摊上这种少见事的陈茹和小艾在民政局门口的梧桐树下抱头痛哭,哭得旁边站着的两个绝世美男满脸阴云。
陈茹泪眼婆娑,“我后悔了,真心的。”
小艾点头附和,“我也是,亲爱的。”
陈茹试探,“那我们……”
“嗯!”
果然是好友,一点就通。
小艾吸溜下鼻涕,镇定情绪,莲步轻移来到阿Ken面前,“相公——”阿Ken那张漫画美少男脸上冰冻的表情眼看就要消融,她下一句来了,“我们还是离了吧!”
“休想!”
满脸铁青地回她两个字,阿Ken转身就往那辆浑身散发着妖艳红色的玛莎拉蒂走去,气势汹汹地拉开车门,气势汹汹地开车,那马力加的半条街外都听得见引擎的咆哮声。
眼看情势不妙,小艾刚来得及挥手说了个“哎——”,那辆名车就已经绝尘而去。
“额?他这是生什么气?我不是为他好吗?”
小艾转过头来向李辰和陈茹求助,她的脚上还穿着粉红色的兔子头拖鞋,一脸困惑的样子让李辰抚额叹息。
“我麻烦你,看下身后……”
小艾姑娘茫然地回过头去,一辆车子已经贴着她的脚尖开过去,她那头半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起一个飘逸的弧度,一只强壮有力的胳膊反手从腰间将她捞起,没等她尖叫出声,就已经被甩在了座位上。
咔。嗒。
安全带扣上的声音无限放大,如同宣判了小艾被阿Ken绑住的刑期。
一生不长,只要有你相伴。
血色跑车猖狂而去,留下陈茹面对她的问题——心爱的小相公李辰正笑眯眯地看着她,那眼神真是羡煞旁人!
“老婆,现在就我们俩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呵呵呵……”
陈茹一边摇头傻笑着,一边往后缩了缩身体,又缩了缩身体,没等她再有动作,就发现双肩被人按着,靠在了梧桐树上。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缩一缩,就会显得你的身体变得小一点?嗯?”
李辰慢慢低下头,一点一点地缩短着两人间的距离,从一厘米,至一毫米,到一微米,他是那么耐心地,如同最高明的猎人,接近着自己的猎物,看着她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双翅欢快地扑扇着,玫瑰红晕在双颊涟漪般地晕染开来,最后连那粉嫩的耳垂都羞红了,那种樱花瓣绚烂绽放的羞涩让他的心为之一动。
世事难料。谁曾想,他李辰居然这么早结婚,娶的居然是一个这么会脸红的主呢?
刚才那两个女人迷迷糊糊中要反悔,其实他和阿Ken心中何尝不是风起云涌,这就是他们俩要带回家的女人,或许就是陪伴一辈子的伴,或许会给自己传宗接代的那个,更或许就是看着自己老去直至离开的那一个。
面对婚姻,男人绝对不糊涂。要娶的,一定是最爱的,最适合的,最想得到的。
只是凭什么,就是她?
陈茹突然觉得眼前的李辰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他的表情那么认真甚至有点严肃,不停地打量着自己,最后终于停住了那种奇怪的审视,和自己对视起来。
说起来今天真是难忘的一天,兴许坐上李辰车子说去领证的时候还带着玩闹的意味,因为觉得那是个玩笑,她和小艾谁也没有当真。可是这两个男人却是装得一本正经,翻箱倒柜地帮她们找证件,站在民政局门口的时候她们还是乐呵呵的,准备看这两个男人怎么帮开大的玩笑圆场。
开发票。
拍照片。
婚检。
一直到拿到红通通的本子,三个烫金大字明晃晃地闪得人阵阵发晕:结婚证。
她们这才明白,这两个男人居然来真的。
李艾是爱惨了阿Ken,可是阿Ken的家门实在不是她这种傻乎乎的天真姑娘能进的;而陈茹,不可否认,每次见到李辰都会中招,也许她自己潜意识中爱得未必比李艾少,可是她直到这一秒都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有多少分量。
所以,陈茹在害怕,对未知的害怕。连自己的男人有多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怎么和他生活在一起。那样的生活,和两人合租同一屋檐下有什么区别?
这一刻,两人同时陷入了对未来的思考。很默契地,李辰没有承诺,陈茹也不想听到承诺。
没有承诺,日子还得过下去,特别是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李辰开车回了出租屋,让陈茹进屋简单收拾下,他在外面等她。
出租屋没有到期,陈茹也不想退掉,再说小艾连衣服都没拿走几件,估计过阵子肯定会回来收拾下。
陈茹在房间收拾衣物,她很感谢李辰没有打扰她单身生活的最后一点时光,然而等她拖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李辰保持着一个很累人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眉头微微蹙起,依然好看得像副画。
陈茹却觉有些心酸,她没有觉得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从不认为什么问题都该男人来扛,她知道她能想到的问题,聪明的李辰早就已经料到了,只是想和做中间,永远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况且,她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嫁了,对李辰的了解还停留在一个英俊多金的主持人同事、好友的弟弟还有曾经的花心男友这个认识程度上,怎么说放心,怎么能坦然面对?
那李辰呢,对她就足够了解吗?除了现在自己没名声没工作,是个十足的生活累赘之外,连情感上也不是一清二白,甚至算是有一大块阴影存在着。如果他知道了,会用什么样地态度来对待她?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闪婚再闪离吧,人见人骂的小三都当了,还怕再黑暗的吗?
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有些无奈地想。
“好了?”
“嗯。”
李辰起身,大步上前,左手接过不重的行李箱,空出的右手牢牢地把陈茹的手握在手心里,紧贴肌肤的温暖让陈茹一下子感觉轻松了许多。她低头,弯了弯唇角,笑自己白替小男人操心。
冷不防大手覆上头顶,两三下乱揉,陈茹瞪大双眼抬头,对上一双情意正浓的双眼,眼神幽黑深邃,散发着蛊惑人心的磁场。她的目光在那张脸上流连忘返,每一处都是风景,让她怎么也看不够,最好能用不会褪色的笔描绘下来,镌刻在心上,才会不负这样的容颜,这样的男子。
李辰好笑地看着她伸出手指在自己脸上又摸又画,指尖所到之处,似乎有股让人发痒的电流,明明是勾引人的动作,被她做来分外笨拙。
“没天分的小笨妞!”
他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放到唇间摩挲,柔嫩的肌肤触感让陈茹一下子小脸通红,没等她抽回手,手指上又传来轻微的痛感,带着淡淡的湿润感,又麻又痒地让人难以抗拒。
“你,干吗用牙齿咬我?”
”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
陈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企图抽回不听使唤的手,人家明明只是小小的调情一下,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感觉——天哪!难道我也跟舒同一样皮肤饥饿很久了?!
感受到她的羞涩中的悸动,李辰的眼眸更深了,他故意压低声音,凑近她娇小的耳垂,呢喃道,“那这样呢?”
“啊——”
说不上来的酥软湿麻覆上敏感的指尖,舌头灵活地在肌肤上打着圈,时而轻吮,时而重吸,每根手指被嘴唇宠爱的时候都在颤栗地发抖,渴望得到更多。
“要死了——”
陈茹低呼扑进李辰的怀中,毫不意外地感受到某人的胸腔因为开怀的大笑在剧烈地震动着,她绝望地闭上双眼,自己那良好的控制力到哪里去了?在事实面前,雄辩惨败。
——承认好了,我是个色女。
“好啦好啦!就当开个玩笑好不好?”李辰按捺住心中的得意,故作风轻云淡地安慰一只鸵鸟。
鸵鸟茹从上车开始,就把脸埋在包包里,尺寸之深让李辰不由担心这样下去她会窒息,只好出言安慰。
谁想不安慰还好,一安慰陈茹更悲催了。
原来只是开个玩笑就这样了,那我以后在你面前还有抬起脸来的机会吗?呜呜呜——等等,这个男人竟然把这叫做玩笑,那他以前到底和多少人开过这样的玩笑?!
“你给我老实交待……”
于是,这下子换李辰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