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玄那里得知王乐雨的偏爱后,陈茹选了一家幽静的菜馆,温州人开的,据说环境清雅,口味独特。
王乐雨吃得很少,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看陈茹吃。
吃完饭出来,两个人在附近走了一会才回去。这次陈茹没有拒绝王乐雨送她回家,她已经连着两天没见到李辰了,给他电话也不接。
主持人本来就有特权,而且李辰还是台里当红主持人,多少频道抢着要人,所以综合频道对他的约束就更为宽松了。
合同期内的男友不出现,倒是恺这个爱情军师经常给陈茹发消息,得知她的烦恼后,让她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
——我想见他,哪怕见上一面我就走!
——再想他你也给我死撑住,你一见他就成了手下败将,还不给他牵着鼻子走!
——呜呜!我快不行了!
——不是还有我吗,从肉体到心灵随时等候你的召唤!
——你个禽兽!
——至少比禽兽不如好!
和恺在一起,陈茹很轻松,这种轻松和周庆帆的不一样,周庆帆的是家人般的包容,而恺是更朋友似的贴近。
综合频道的联盟台发来邀请函,一个大型户外活动邀请本频道人员的参与,正好综合频道大型活动部也在忙一个晚会,能去参加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后勤部主任就点了陈茹的名。
两个原因,第一,这周没陈茹的演播室;第二,陈茹的身高长相拿出去也给频道长脸。
等陈茹拿着简单收拾过的行李坐上车才发现,除了司机,就只有她和王乐雨两个人。
一路上,王乐雨的手机就响个不停,让陈茹得以舒了口气,不用去想怎么和领导交流了,尽管这种想法是多么地幼稚可笑,一点都符合职场的生存规则。
到了联盟台门口,司机开着车去停车场了,王乐雨这才上下打量着陈茹说道,“这身不错,穿出了白领的气质!”
一下子,陈茹的脸不争气地红了,说了声谢谢领导夸奖,声音低不可闻。不过好在王乐雨听力不错,他的视线在她微红的耳根处停留着,笑了。
出门一定有酒席,这次也不例外。
陈茹孤身一卒站在王乐雨旁边,想起来临行前后勤部主任的殷切眼神,“在外面的首要任务就是维护好王总的面子,千万不能让他喝倒!”
群狼都难压地头蛇,何况是一只酒场小菜鸟出来死扛。
三两白酒,五杯红酒,一瓶啤酒,陈茹已经到了自身酒量的极限,这还是在王乐雨照顾下喝的。
踩着轻飘飘的太空步,陈茹靠在一个宽厚的肩膀上回了房间,背部刚挨着柔软的床褥,她就反射性地抱住了面前温暖的躯体,“不要走,你不要走!”
那个暖暖的怀抱一僵,很快就放松下来,一只温柔的手掌轻轻整理着她的乱发,低沉的男中音充满磁性,“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
迷迷糊糊中,额头上有块凉凉的东西覆了下来,陈茹舒服得小声呻吟了一下,侧身把旁边的大抱枕搂得更紧了。
第二天大型户外活动正式开始了,联盟台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被邀请来的几十家电视台的人员有足够的时间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转悠。
自然,王乐雨和陈茹也不例外。
行走在古镇的一条老街上,两旁的商铺还在沿用着儿时记忆中的排门板,小旅店前一个老旧的纸糊灯笼在风中晃悠着,似乎在诉说着一些早已被忘却的故事。
王乐雨在一家手工匠的铺子前停住了脚步,伸手挑了一把水绿色绸布面的竹篾编织伞,撑起挡住了笼罩在陈茹头上的一片阳光,“现在,你就是那丁香花一样的姑娘了。”
几天的单独相处下来,陈茹刚开始的拘束也少了许多,她接着王乐雨的话头说道,“可惜戴望舒说的是雨中的小巷,少了雨就少了那份心情。”话音刚落,一个闷雷就从老街的天空滚了过去。
卖伞的中年男子抬头看了看陈茹,带着浓浓的乡音说道,“这姑娘的嘴怎么这么邪,说风就是雨的,行了,不要讲价了,二十块赶紧拿走!”
竹篾伞的标价是四十五。
王乐雨冲着陈茹挤了挤眼睛,低声说道,“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个作用,带着你真节省口水!”
不知道怎么头脑一发热,陈茹的手就上去了,兴许是和周庆帆他们打闹惯了,又兴许是王乐雨此时的表现很平易近人,她口中娇嗔着讨厌,啪地一下打在了王乐雨的胳膊上。
直到手被王乐雨捏在手心里,一双灼热的眼睛锁住自己,陈茹这才慌慌张张地醒悟过来,连忙假装去拿伞,从那只滚烫的掌心中挣脱开来。
往前没走几步,黑压压的乌云就推了上来,重重地压在古镇的屋顶处,沿街的商贩开始往铺子里搬东西。不多时,密不透风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王乐雨和陈茹撑着一把伞躲在某间铺面的遮雨板下,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挨在一起,陈茹动了动身体,却被王乐雨一把搂住,“我可不想我的丁香花被雨淋湿,前面就有避雨的地方,走!”
红灯笼摇曳的小旅店里很清静,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躺在藤椅里,见来了客人也不起身,随手在顶上一指,“楼上有房,下来结账。”说完就闭上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芭蕉扇,跟着老式收音机里的音乐哼了起来。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王乐雨和陈茹踩着木制楼梯上楼,走到拐角处,听得楼下传来老人的说话声,“房间里有热水,可以洗澡,不另外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