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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知子莫若父

然而待到此时,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兴皇城之中,杨秀与杨广的谋算陷害之对垒,虽是以太子杨广的大获全胜、杨秀的锒铛入狱为定局,可是此时的大兴皇城之外、另外一场计谋的对决,仍是在继续着,亦是可谓是如火如茶的进行。

那便是在太子杨广与越国公杨素等人联手之下,铲除了蜀王杨秀在大兴皇城之中的余下势力的同时,唐国公李渊与总管司马张衡在得知太子杨广大获全胜的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暗中的率领着军队,前去关陇贵族所在的六镇之地,进行封锁!随后便在李渊大军来到之时,关陇贵族亦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那六镇之地通往大兴皇城的所有必经之路上,李渊立即下令,封锁道路,设下了重重关卡、严加巡查,表面上说是询查突厥派来的探子,实则是防止六镇之中的关陇贵族,对其大兴皇城之中的蜀王杨秀之事,有什么不满,而传消息去进谏隋文帝杨坚。

待到太子杨广开始追查蜀王杨秀的余党之时,唐国公李渊便配合里应外合之计,借机镇压与蜀王杨秀有所关联的关陇贵族,以其莫须有的罪名,进行逮捕,使其那些杨秀的暗中势力,自顾不暇,更是不敢多加插手大兴皇宫之事。

而且此事,还不仅是如此!李渊与张衡见形势大有利于太子杨广,便暗中谋略策划,派人偷偷的前去关陇贵族之中,寻找那些愿意帮助太子杨广的诸侯王爵,明谋暗算,让他们在隋文帝杨坚与太子杨广之间,选边站,更是明令禁止他们,顺者昌、逆者亡。

就这样一场兵马未动、硝烟未起的大战,竟是在李渊的雷厉风行之下,消失于无形之中,更是暗中的为太子杨广,争取到了不少的支持,但为何李渊与张衡为何要这般做,原因!此时难以预料与猜测。

随之待到关陇贵族之事,稍稍有所平息之际,转眼之间,便见此时的东宫太子府之中,太子杨广与越国公杨素,却是正襟危坐于椅子之上,漠然无声的闭眼沉思着事情,而反观此时的宇文述则是又惊又喜的看着张衡传来的战报,欣喜不已。

“殿下,照张衡所说的话!那关陇贵族之中,杨勇与杨秀的暗中势力,差不多都愿意归顺殿下了,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便见于宇文述轻言尽了之间,杨广随之漠然的睁开双眼,淡然的看了下宇文述,便将眼光投向了此时正在闭目养神的越国公杨素,轻言说道:“越国公,此事,你怎么看?”

听闻杨广这般述说之间,杨素随之便淡然的睁开双眼、起身,鞠躬行礼道:“殿下,此事,我们不可太过于乐观,蜀王杨秀擅未伏法认罪,这就存在着变数!而且关陇贵族会这样不堪一击的归顺殿下,定是碍于李渊、张衡等人的雷厉风行和胁迫威逼,借势假装一下而已!他们此时,定是想借机韬光隐晦,待到陛下对杨秀,网开一面之时,定会东山再起的。”

“越国公,所言甚是,那杨约追查杨秀的余党,怎么样了?”

“还在追查之中!已经抓了近百人了,但......”

“怎么了?”

“老臣感觉,那杨秀,似乎还是不死心!”

只见杨素轻言尽了之间,杨广听闻之后,便漠然的看着杨素,一言不发,随之两人便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皆因此时的蜀王杨秀被囚禁于大牢的这些日子之中,思前想后,仍是愤懑不已,又已经知晓这一切的阴谋算计,都是太子杨广对自己的迫害,但却苦与不知道怎么做、才如何是好!

于是便一意孤行的上表呈书隋文帝杨坚,欲想以此来陈说自己的错误,更想以此来揭发杨广的罪责,但杨秀自始至终,却始终不知道他所写的表书,不仅是隋文帝杨坚能看得到,东宫太子杨广一样也能看得到。

随之就在这转眼一瞬之间,只见那东宫的后花园之中,越国公杨素正襟危立于凉亭之中,静默无声的看着凉亭旁边的小池塘,一言不发,而反观此时的太子杨广,却是正黯然无神一般的拿着蜀王杨秀的表书,漠然的、静默的看着,随之竟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儿时与自己的兄弟姐妹等九人,一起玩耍嬉闹的场景。

淡然之间,便见此时杨广的回忆之中,那花草树木,皆是郁郁葱葱的,那宽阔庞大的花园之中,兄弟姐妹等九人,正天真无邪、嬉笑怒骂的在一起玩耍!身边的太监宫女们在后面,努力的追逐着。

“父皇!儿臣,因其上天眷顾垂爱,无比幸运的成为了父皇的儿子、大隋的皇子!亦是承蒙父皇与母后的浩荡皇恩、含辛茹苦的抚养成人!九岁便得到了寻常百姓,无法企及的荣华富贵,可说是万分荣幸!但安于现状的生活,慢慢的蚕食着儿臣身为男人之身的雄心壮志,以至后来儿臣,变得只知道享受荣华富贵、骄奢淫逸,从未因其居安思危而忧惧过!亦是因此便轻易地放纵着这颗愚蠢至笨的心,亦落得今日这般万劫不复的境地,实属罪有应得!儿臣,自知罪不可赦,而辜负了父皇如山岳耸高一般的皇恩与期许,更是罪该万死!至此心甘情愿、去赴死!然则心中还是存有一丝期许,虽知天威不可犯,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儿臣,亦是才知晓其自己愚心、不可放纵!国法更是不可触犯,扪心问罪,才知晓改过自新的机会,已经是不复再有,但是这几日之中的深思熟虑、痛定思痛之后,儿臣,还妄想着以其待罪之身,竭尽余生来稍稍报答一下、父皇与母后的养育之恩!又因其神灵不垂怜,祖先不庇佑,儿臣的福分爵禄,已经消磨殆尽,与妻子儿女的团聚之日,已经是遥遥无期!因此儿臣,只期许于长辞人间之际、永归地府之时,伏请叩拜父皇开恩、赐儿臣以怜悯!于临死之前,让儿臣能与自己的子嗣们,再见最后一面,其后更恳请圣上开恩,能赐儿臣一个墓穴,让其尸骨有个去处,以教后来之人,有所警示,勿忘前车之鉴,多行不义、必误卿卿性命!叩首!”

轻思尽了之间,便见此时的杨广看完杨秀的表书之后,那淡然的回忆亦是同时尽了,随之便漠然的合起那表书,放于桌上,亦是在轻叹一声之后,便静默的闭眼沉思了起来,然而反观此时的杨素,则是在见状杨广这般反应之后,便慢步轻声的走了过来,随之鞠躬行礼道:“殿下!”

“越国公!帝王之家,终归是嗜杀成性,为其巅峰之权,就要手足无情、自相残杀吗?”

“殿下,老臣......”

“算了!事已至此,多说.....亦是无用,这条路,本就没有回头的选择!”

“那敢问殿下,这杨秀的表书,是否.......”

只见杨素于轻言未尽之际,随之做出了销毁表书的动作,而反观此时的杨广见状之间,则是黯然的摇了摇头,随之便起身,慢步茫然一般的向前走去。

“不用了!若是本王没猜错的话,这定是杨秀的抛砖引玉之计,可惜......杨秀,身在边陲益州多年,始终是太不了解父皇的个性,杨俊薨世之时,父皇就能绝情绝意的不顾这父子之情,以其一卷史书便可敷衍了事的述说杨俊一生,而杨秀,竟是想以这薄薄的表书,求见父皇一面,那是绝不可能的,越国公......你就直接上交父皇吧!”

“殿下,决定之事,老臣应全力支持,但老臣还是想提醒一下殿下,万事不怕一万,就怕一万,您这么有把握?”

“哈!越国公,古人常言知子莫若父,但其实.......知父亦是莫若子啊!去做吧!”

轻言尽了之间,杨广随之便黯然神伤一般的离开了凉亭,满面愁容!而反观此时的杨素则是静默的拿起了桌上的表书,随之漠然的看了一眼黯然无言而离开的杨广,便慢步漠然一般的离开了凉亭,不再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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