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外。
官兵们已经围了许久,一开始的兴奋激动的情绪渐渐消失,重新变得乏味和无聊,以及有些疲惫。
围观的百姓们有许多都已回家去了,长久的等待令他们失去了兴趣。
生活不也是这样吗,初时激情,继而平淡,最后乏味。
想活着有趣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何况活下去本身都不容易。
只见包围的两个官兵站的腿有些酸了,举着刀的胳膊也有些累,于是他们悄悄的蹲了下来,在不被长官发现的地方偷偷聊天。
“嘿,这劫匪倒是稀奇,抢了钱不慌不忙的,一看就是厉害的角色。”
“可不,一般人看到这么大的阵仗,早吓懵了,看看人家,就是在里面不出来,我们这么多人围着也没办法。”
“哎,这要是能成功的拿着钱跑了,真是太帅了,就费这么半天的劲,这辈子不缺钱花,想想咱们普通人,整天早出晚归的挣这么几个子儿。”
“收益越大,风险越大呀,他们这是拿着自己的命在赌,输了可就是没命的,真是人生如赌,看你下的什么赌注了,我们用每天的早出晚归来赌,加起来是一辈子,人家不也是用一辈子来赌吗?”
“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想怎么脱身呀,带着人质坐马车逃跑?简直是开玩笑,他跑到哪算个头,跑到哪没人跟着他们?”
钱庄内。
四名劫匪中的一个人还在开锁,从这件事可以推断出,这锁很难开,以及,这里面放着极其珍贵的东西。
劫匪头子又发布了新的命令,只是这命令实在奇怪。
“把你们身上的衣服脱了,只留下里衣。”劫匪头子道。
“脱衣服,为……为什么?”有人问。
然后这人被带到一个单独的屋子里,其中一个劫匪好好的回答了他为什么,出来后只见这人开始乖乖的脱衣服,显然是已经明白为什么了,那嘴角流出来的血不是很好的答案吗?
人质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脱衣服这件事如果一个人做很明显是极其尴尬的事,但是如果一起做,就变得很平常了,就像人们出门都要穿着衣服一样,远古时候人还是猿猴时,人们都不穿衣服同样不会觉得奇怪,可见许多事情并没有是非之分,只不过做的人多了,也就有了是非之分。
这如同我们总是把自己国土四周的少数民族称为西夷、北胡、东戎、南蛮一样,好像人家生来就比我们低贱一个等级,换到人家眼里,低贱的不正是我们吗?
许多事情不是是非的问题,而是立场的问题。
就像这帮劫匪,站在百姓的立场,他们在抢劫我们的钱,该死。
然而站在一只麻雀的立场呢?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两只蚂蚁抢食物有是非之分吗?
所有的人开始脱衣服,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把自己无论名贵还是粗劣的衣服脱下。
劫匪也不知从哪搬来两个箱子,里面装满了和劫匪身上所穿的同样的衣服。
“都穿上衣服,蒙上自己的脸。”
于是大家都乖乖的穿上衣服,蒙上自己的脸,他们已经习惯于听从命令,服从有时候会成为一种惯性,或许这些都是在劫匪的安排之下。
让服从成为一种惯性。
对于不服从的人,严厉惩罚,最终他们就控制了所有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