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亭伫立在夜色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箫声,不是兵营中常见的笙鼓之声,而是低沉优雅而悲肃的箫声。
这样的箫声,让林远亭感觉熟悉,只不过曲调不同于以往,此时的箫声中,在悲肃之中更多了一番禅意,在悲凉之中更多了一番看破红尘平静。
林远亭静静的欣赏着,从头至尾的听了一番,箫声时远时近,丝丝缕缕,仿佛飘在云间。
“箫兄,经久未见,别来无恙?”林远亭朗声道。
箫声止歇,夜空中一只白鹤飞来,上面立着一人,白衣飘飘,手执玉箫,翩然而下。
“林兄。”箫容与略一抱拳。
“箫兄不远万里,特意前来,必是有重大之事咯?”
箫容与手中抚摸着光滑细腻的玉箫,慨然笑道:“你还是那么精明,一眼便能看透。”
“过奖。“
“可惜的是你却情关难过,我听闻你在和方云舟比赛,谁赢了便能赢取玉灵儿小姐?”
“你的消息倒灵通。”
“可笑至极,世上还真是有你这样的痴情人啊,再怎么好的女子,也不值得终生相伴,因为随着时光的流转,那些美好都会渐渐失色,美人如花,所以对待美人也应该像对待花一样,只需在她最美的时刻,学会欣赏便是,至于花落残红归尘土,还是不见为妙。”
箫容与让女人喜欢,却又让女人害怕,他是最懂得女人的人,在女人最美的年纪,他是最体贴最温柔的男子,他可以带来最浪漫最幸福的感觉,可惜他是一个浪子,他会在花谢时无情的离开,尽管他充满不舍,但还是那么决绝,他会把回忆化为最美的诗句,化为最美的回忆,可是却不会留下来。
“箫兄潇洒,可是在下却是凡俗之人,比不得箫兄不羁世俗之礼,不羁世俗之情。”
“哈哈,所以不羁,是因为不惧。你心思缜密,但太过胆小,或许两者相辅相成吧。”
“箫兄前来,到底是有何事?恐怕不仅仅是要找在下聊天吧?”
“怎么,这就嫌我烦了?我只不过是指出了你的缺点而已,你带着这样的缺点还想赢过方云舟?”
林远亭一时不想说话,他其实口才并不算好,许多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而面前的箫容与显然是那种善于花言巧语之人。
林远亭对于箫容与并没有嫌弃之感,只是却不认同他对于爱情的态度。
一个女子把最美好的一面献给你,你怎么可以那么毫无负担的辜负?怎么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地让一个女子伤心?
”好了,说正事,朝中新皇即位三年有余,而玉高仁这样的老臣依然掌管着边塞重兵,期间的矛盾日渐加深,据黑衣盟的调查,新皇已经预备动手了。“
或许平常的人听到后会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和黑衣盟有什么关系?“
但是林远亭没有问,他的脑海里早已迅速的思考着。
怪不得军饷拖延不发,军备也都大量欠缺,原来朝廷早已预谋已久。
可是玉高仁却不能走,在官场中他必须走,可是在战场上他却不能走。
羌族时时侵扰,突厥虎视眈眈,他是五羊城的重心,他若一走,五羊城百姓和士兵必然心乱,外敌趁机入侵,苦的是无辜的百姓。
五羊城他要坐守,除非——大败羌族。
那时,羌族必然求和,要依赖五羊城的庇护,五羊城和羌族相联合,突厥便也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