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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4

雯雯板着脸,整个脸已经变得暗沉暗沉的,在那张因愤怒而变得与她平时完全相反的脸上,藏满了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力量,从雯雯走到这里,她的脸色一直都没有褪下来过,而Alice竟然在这个时候,明知危险却还要在雯雯的怒气涨到快要吃人的情况下,仍拉着雯雯的手臂在那里‘哦,亲爱的’。

我的眼睛则是看着雯雯的后面,整个舞厅里人的眼神都朝这边望来,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而雯雯就像站在讲台上的凶恶老师“蒋天歆,将你的手掌伸出来。”雯雯带着眼镜,怀着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我站在讲台下,弱弱的伸出手掌,将头放的更低,不敢看讲台上的雯雯,雯雯放声的大笑“哈哈,蒋天歆,你也有今天”

我晃了晃脑袋,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再看向雯雯的眼睛带着一丝丝的害怕。

“Alice,刚才怎么回事。”雯雯摆出她的霸气女王姿态,目光带着愤怒训斥着Alice。

我将脸顺速的朝另一边看,以免被祸及央民。

“哦,亲爱的,对不起,刚才天歆想要非礼我,所以我才····”Alice的一句话险些将我这个天压不跨,雷打不倒的人弄得一个咧呛,我满脸震惊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Alice,同时眼睛对她眨动,企图让她将刚才的那句话收回,然后我就发现我的智商究竟有多低,低到恐怕还不如刚上幼稚园的小朋友,我竟然企图用我的‘眨眼睛’来‘点醒’Alice这个智商比我还要低的人。

我很怀疑Alice究竟是靠着什么‘混进’大学的,当然在怀疑的同时,我的心里又有着一丝丝的平衡感,老天爷终究是开眼的,在给了Alice美丽的容貌和富裕的家庭时同样剥夺了她那仅剩不多的智商,我觉得我以后应该以对待小朋友的智商来对待Alice。

雯雯“·····”

艾乐“·····”

雯雯一脸的黑线,手里拿着红酒,正往嘴里送的酒杯定固在了空气中,脸上的护肤霜随着雯雯皱眉头的瞬间,顺速的脱离了雯雯精致到挑不出丝毫瑕疵的脸,我在心里默默的默哀“又是几百元的人民币在我的眼前飞走。”

艾乐则是将脸看向地面,好像在铺满了整个舞厅的红色地毯上,正有着她朝思暮想的情郎一样,艾乐是有男朋友的,不过已经分了,艾乐刚上大学的第二个月,也就是我和艾乐认识的第二个月,一位长得像潘安,气质像郭富城的男生主动追艾乐,艾乐是那种外表彪悍内心柔弱的女生,当年他们两人的爱情轰动了整个校园,莫辰每天都会在女生宿舍下喊艾乐的名字,那个时候我正在睡觉,被他的声音吵醒,我咕噜的爬起来,又咕噜的揉了揉糟乱的头发,走到窗户前,带着还未睁开眼皮有点迷糊的眼睛,看着像一个塑碉站在楼下的莫辰,他的手里正捧着艾乐最爱吃的早餐,在零下5度的空气中傻站着,一站就是半个小时,当时我就特别羡慕艾乐,有一个男的为了她做任何事情。(忘记我也是女的了。)

后来莫辰的爸妈知道了这件事,主动提出约见艾乐,并且当面要艾乐与莫辰分手,无论什么条件,艾乐也傻,竟然一句话也不说,而是默默的低着头,眼睛里的泪水哗啦哗啦的像是不要命似的流,我看着心疼,那个时候我已经从爸爸‘出差’的阴影中走出来,是艾乐一直用她用不完的精力和乐观的气氛传染给了我,我才会这么快的‘走出来’,看着一直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艾乐在我的眼前哭的稀里哗啦,我的心里别提多难受,我忽的一下子站起来,怒目圆睁的看着对方“你们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他们两个谈恋爱似乎还不受法律限制吧?”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感觉特爽,这是自我出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有史以来最强硬,最大声的方式说话,以前无论是妈妈在的时候或是妈妈不在的时候,我的声音都是很小的,小到感觉不是在用舌头说话,而是像神话剧里的刑天一样——腹语。

对方显然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不过我还是小看了对方的老练,莫辰的爸爸脸上没有半点变化,倒是莫辰的妈妈用眼睛瞄向艾乐“这位是?”

艾乐见我闯祸了,连忙擦干眼泪,扯了扯我的衣角,然后在我的不顾反对下,连忙道歉“这位是我的一位同学,还不懂事,惊扰了伯父伯母,对不起。”艾乐就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我就觉得艾乐太好说话了,明明是对方的错,自己却成为了犯错的,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特不爽,想为艾乐打抱不平又怕她又要替我‘擦屁股’,只好在那里干坐着,眼睛翻滚着,冒着熊熊的大火,企图用我的怒火将对方烧到服软,但是我的幻想注定要落空了。

双方交谈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艾乐主动提出了分手,当分手两个字从艾乐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似乎能听到她心碎的声音,艾乐的眼泪从走进餐厅就没有停下来过,我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把艾乐抱进自己的怀里,带着杀人的目光看着坐在对面的三个人,然后穷凶恶煞的一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纸巾,狠狠地抽出来,似乎抽的是那三个人的皮一样,我将‘皮’放在艾乐的脸上,擦干她的眼泪,艾乐的眼泪真多,竟然用去了整半盒的纸巾,我擦泪水的手都已经麻了,艾乐的眼泪还在流,我一下子怀疑艾乐是不是传说中龙王的女儿,眼睛是泉眼?

直到我的手彻底失去知觉麻了的时候,艾乐的眼泪才终于止住,这个时候菜也已经上桌,艾乐的整个心思都沉浸在她与莫辰谈恋爱时的回忆中,根本没有心思吃东西,当然作为艾乐的好朋友兼好闺蜜和好同学的我,只好强忍住流口水的冲动,连跑带拖的将艾乐送到了学校,进宿舍的时候,艾乐整个人趴在床上哭,整个被单都湿了好大一片,看着艾乐死去活来的样子,我忽然觉得爱情实在太可怕了,竟然将艾乐这个平时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会笑的灿烂的阳光女孩伤成这副模样,我在心里暗暗地发誓,坚决不谈恋爱。

我还是低估了艾乐的乐观,在莫辰的爸妈蛮横的介入两人中间强迫艾乐提出分手以后,莫辰就再也没有在学校出现过,据说已经转学了,而艾乐就在莫辰转学后的第三天,又活蹦乱跳,叽叽喳喳的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我又忽然觉得莫辰真不是男人,竟将艾乐这个脑神经不‘正常’的人塞给我,我的头一个比两个大。

艾乐的爱情轰轰烈烈,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加起来还不足一个月,在艾乐谈恋爱的那段时间里,我别提有多羡慕艾乐,自从艾乐分手以后,我又忽然觉得这个世上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男人之中还是有好的,就比如说我爸。”Alice看着我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

Alice的爸爸确实很好,Alice的任何要求从来都是支持的,有一次Alice看中了一款10万元人民币的名牌包包,Alice的爸爸大手一挥,写下一张10万元人民币的支票,那气魄,把我们几个完全震呆了。

“哦,亲爱的,你能想象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天歆她···她简直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和灵魂,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屈服的。”Alice还在用手死死的捂住胸前,面带悲愤的表情看着雯雯,完全没有注意到雯雯此刻脸上的愤怒已经到了随时爆发的时候,我站在旁边都能感受到。

“天歆,Alice早上出门的时候你有没有喂她吃药?”艾乐拉着我的衣袖,一张脸因为强忍着笑而憋得通红。

我觉得我的思维一下子短路了,我似乎看到了未来,未来不见一个生命,就像是玛雅文明中的预言一样,整个世界看不到一丝的亮光,海水在无情的拍打着一座座城市,火山喷发的气势有几千米高,地面在裂开,岩浆在流动。

我顺着这样的思维想象着,就觉得现在和世界末日一样,Alice的口水溅的到处都是,艾乐的整张脸憋得通红通红,而我则两眼呆呆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细数着天花板上的花纹。

“Alice,你是不是精神病又犯了?还是月经不调了?”雯雯几乎是跳起来的样子,我一下子同情起Alice,我似乎能想象到Alice接下来将要面对怎样的世界末日。

“哦,亲爱的,你怎么了?”Alice此刻的表情活像是被冤枉的小偷,一脸的无辜。

雯雯生气的时候并不会如大家想象的一样骂人或是打人之类的,雯雯会用非常柔软,非常淡定的语气和我们几个慢慢的谈人生感想,或是她瞅着机会将我和艾乐,Alice从睡窝里拽起来,但是雯雯有的时候也会吃亏,有时候她在没有吃早餐浑身没有力气的情况下,没有力气拽我们起来,艾乐躲在被窝里偷偷地笑,我也跟着笑。“总算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然而还不到两分钟,不,应该说还不到我和艾乐将嘴角的笑意扩散到足以塞进一个枣子的时候,然后我就忽然感觉身上一下子变轻了,还不等我们有所反应,十二月寒冷刺骨的阴风就呼呼的像是美国动作电影里的《敢死队》一样,拼命的往我和艾乐的身上钻进,就像是被针扎了的感觉,别提有多难受。

艾乐总是在雯雯去上课的时候对我抱怨“天歆,你说像雯雯这样霸道,性格又好强的女人,将来能嫁出去吗?”艾乐一脸的语重心长加满是担忧的表情。

我被他说的心里也跟着开始担心,我担心的不是雯雯嫁不出去的问题,我担心万一雯雯嫁不出然后她怀着满腔的愤怒和浑身热血的情况下,就像是电影里常常演的拦路虎一样,拦住我们几个谈男朋友或是阻止我们嫁人,又或者更直接的住在我们未来的婆家里,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了个冷颤“应该,不至于,或是没有那种可能吧。”我怀着不确定的眼神看着艾乐。

“完全有可能。”艾乐似乎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们两个的眼神对视,然后又像是电影里常常出现的画面一样,彼此相视一笑。

我和艾乐开始秘密谋划雯雯的将来,其实也是在谋划我们自己的将来,若果一旦将来有那么一天,我想雯雯完全能做得出来,这从她走在画着黄色条纹的马路上丝毫没有同情心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我觉得这种可能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应该怎样才能既解决雯雯的将来和我们的将来,又不能让她发现,这真不是人类或者说不是我们这种人思考的问题。”艾乐一脸的像是三天三夜没有睡觉的样子,眼皮在她的脸上互相打架,我摸了摸头,将手中花了我一天生活费买的钢笔转来转去,我心疼我的钢笔,但我同样担忧我的将来。

“有了,不如我们办一场聚会怎么样?”我一下子从教室里的座椅上跳起来,身体感觉像是飞行员一样在空中摇摆,我沉浸在自己此刻正在太空之中飞行的样子,我看到全国人民在向我挥手,我看到雯雯,艾乐,Alice站在人群中,一脸羡慕的含着深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我抬起我高傲的头颅向星空中望去,我看到了一片白,再然后我感觉自己的头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一样,一股疼痛的感觉瞬间流向我的全身,几秒钟之后,椅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中。

艾乐像是看精神病一样的看着我,把我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然后呢、”艾乐一脸像是误交损友的的样子,我估计丫的要是现在给她一个羽毛球拍,她也会毫不犹豫,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朝我的头上拍来。

“然后····没有然后了。”我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看着艾乐,我忽然觉得我的智商其实还是蛮高的,至少比艾乐要高。

“我是说要怎么在不被雯雯发现的情况下让她知道聚会,并且还要让她积极参加,最最主要的是我们如何才能摆脱雯雯单身的问题。”这话问的,直切主题,艾乐不愧是文科总拿第一的人,一语就道破整个计划的关键所在。

“当然是找一个人来帮我们完成了,这种累人又得罪人的活,我们可干不来。”我在心里撇撇嘴,在艾乐快要杀人的目光中快速的说出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找谁,是不是上次对雯雯穷追猛打,那个长的像非洲黑人的历生?”艾乐一下子来了兴趣,怀着邪恶的眼神说出雯雯最讨厌的人。

要说上次的那个长的像非洲黑人的历生也确实够倒霉的,要说到这历生就不得不说他的家庭,历生的老家在农村,农村的活比较重,再加上历生又是独生子,所以他家里的活都是他一个人干的,在如此反复循环下,毒辣辣的太阳公公见到他实在是个好孩子,于是在他的皮肤上加上一层光亮黑油的颜色,用来作为他的奖励。

可是这却害苦了历生,历生刚来学校的时候,整个人完全看不出脸上的轮廓,只有一双眼睛还能证明这是个人,大家差点将他当成非洲那种穷苦地方来的人,进入学校后,历生一直呆在教室当中,接触不到太阳公公,皮肤倒是好了点,从远处看,已经可以大概的看清他的模样,但还是整个学校最黑的人,为此我们大家给他取了个响亮的外号‘黑哥’。

要说黑哥是怎么和雯雯认识的,这就不得不说老天爷的安排了,那天雯雯正好从外面的小卖部回到宿舍,校门口离宿舍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雯雯一个人走着,加上又是大晚上的,在月夜风高的情况下,雯雯首先想到的不是电视里抢劫犯来个先奸后杀什么的,要说雯雯的胆子还是很大的。

雯雯是我们四个当中唯一有女王范的,那胆子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理解的,但雯雯最怕的就是鬼,平时她就连恐怖片都不敢正眼瞧上一眼,而就在此时,黑哥正好要去小卖部,与雯雯来了个亲密接触,雯雯误将黑哥当成了鬼,一阵猛打之后雯雯几乎是连哭带爬回来的。

我坐在床上,手里正捧着一本散文书,雯雯几乎是以每秒百米的速度一下子冲进宿舍里,我认识雯雯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慌慌张张的样子,艾乐正在一边的床上坐着,左手拿着漫画书在看,右手拿着零食往嘴巴里塞,时不时的像是神经病一样发出笑声,Alice则是在镜子前摆弄着我心疼的在滴血的几百元人民币的面膜,雯雯进来后竟然罕见的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所有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

几秒之后,艾乐首先发现不对劲,艾乐推了推我“天歆,雯雯又怎么了,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我一阵翻白眼,我怎么敢惹我们当中唯一的女王,雯雯的脾气一旦引爆,谁都救不了“我可没惹她,要不你自己去问问?”

我扣了扣鼻子,从里面掏出一坨黏糊糊的东西,我使出浑身所有的力气将那团黏糊糊的黏状物狠狠地甩出窗外,可能是我晚上读书太卖力,以至于我晚上吃的饭此刻正在我的肚子里咕咕的叫,而我甩出去的东西就自然而然的落在窗台上。

“雯雯,你怎么了。”艾乐走到雯雯的面前,正好看见雯雯的脸色,那模样足以吓到整个世界的观众朋友,我也走到雯雯的面前,询问事情的经过,雯雯一下子像是倒豆子一样说出了她今晚的遭遇,我和艾乐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在心里默契的仰天大声笑着,雯雯说的是什么我一句都没记清,但是我却知道雯雯被‘黑哥’‘与众不同’的外表吓住了。

话说回来,自从黑哥与雯雯闹了个大乌龙之后,黑哥就直接向雯雯发起了史上最猛烈的追求,当时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学校,有鉴于此,学校将双方的家长请来,同样有鉴于黑哥留给雯雯的第一次印象实在不好,所以黑哥到现在都还在痴情的等着雯雯。

“那是不是上次我们见到的长得很帅的那个男生。”我否决了第一个人之后,艾乐就迫不及待的再将另外一个人的搬出来。

“对,就是他,怎么样?”我扣了扣鼻子,看着艾乐,脸上写着一种颇有成就和计谋得逞的感觉。

艾乐则是又以她那足以吓死人不偿命的表情看着我,艾乐的表演功夫很好,我曾经几次都劝艾乐放弃出国留学的梦想,毕业后到全国随便哪一座影视城的门口去默默的蹲守,我敢保证艾乐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就会被大导演看中,并且会让艾乐出演重要的角色,因为艾乐那种天生出众的气质和天才般的表演天赋是任何一个导演都无法拒绝的,我觉得艾乐出国是在毁灭她自己的人生。

“上次那个长的很帅的男生叫什么来着?”艾乐挠着头。

“于东。”我凑近艾乐的耳朵,大声的在她的耳边回道。

要说起这个于东,那可是我们学校里最帅气的男生,很多女生都对于东暗恋,在我认识的女孩当中,要数雯雯最迷恋于东,用雯雯的话来说“男人要最帅的,工作要最轻松的·····”等等,加起来足以排的上几条街,我细数着雯雯的要求,然后用手拍着额头“老天爷,她这是在选择另一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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