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东临这几年民不聊生,但京城作为国都却一点也没受到多少影响。这时正是早市时候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客流不断。街道里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时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
风卿言走在街道中感受着这一派繁华景象可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云州那里上个月下了场大雪不知冻死了多少人可是朝廷却一点也没想到过要救济采取措施……
走着走着慢慢的不知不觉已走出街道繁华地段来到一条偏幽静的街道,这里幽静冷清得近乎死寂,很空旷,街道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院落的房墙,有些墙上的泥土已剥落,其中前面有一处废弃的大宅院很显眼。大宅院占地面积最大,大门上的门牌却布满灰尘因多年腐烂已掉到地面上看不出原先是谁家的宅子,显然这里是多年没人住和打理的废宅。奇怪的是这个时候离大门的墙边不远的角落里有个老婆子在那烧纸钱,不知是要烧给谁。
正想要走近一点看时却听到后面这时刚好经过这里的汉子劝道:“小哥,莫再上前,这处宅子很不干净经常闹鬼呢。”说话的人是一位中年汉子因急着回家今天就从这边抄近路,看到不知情的风卿言要到那宅子刚好看到就上前提醒。
“大叔,可知这处是谁家弃宅。”风卿言不解的对后面的汉子问道。
“这啊以前很有名的大将军府,是前大将军南宫锦的宅子,不过小哥啊莫要问太多,赶快走小心知道太多惹祸上身哪!”说完后因有急事赶着回家就先走了。
大将军南宫锦是先皇后南宫燕的哥哥也是被人称为东临国第一将军无人能敌,南宫锦在世时,周边领国都不敢来侵犯东临,他在朝廷的那几年东临少有战争。但从先皇后南宫燕被废贬到冷宫后,有人在将军府里搜出龙袍后,皇帝大怒直接下令把将军府里一百多口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部押在午门前斩杀不留一个活口,先皇后南宫燕也因羞愧难当无颜再见君颜而放火烧冷宫****身亡。十二年过去了至今有些人都不敢评论当年那件事,因为当今皇帝曾下令有非议此事者当斩并株连九族。这座宅子据说自从南宫一门人死后就无人敢住进去听说是经常闹鬼,搞的四处原本住着的大户官家也搬到别处,这座宅子从此后再也没人敢进去荒废在那无人问津。
风卿言在外面看了这座宅子许久,宅子占地方圆数十里,是皇帝当年从全国召来能工巧匠为南宫锦特地建造的,门口那对大石狮子至今还在,仿佛像是能感觉到当年南宫一门的繁盛场景……这时远处不知从哪传来的野猫喵喵凄惨的叫了几声,风卿言这才回过神来,那烧纸钱的老婆婆已经走了,四周一片静寂只有风呼呼吹的声音更显得此处的荒凉。风卿言又望了望前面那座破旧的大宅子后终究没再走上前就抬步转身离去。
此时的京城雨水季节还没到天空就开始飘着雨,好在初春的雨下的不是很大,雨沁着些寒意,于淅淅沥沥间笼起水雾,看到前面一处小茶馆还开着门做生意风卿言就走进去打算躲一阵子雨再走。
走进去时看到里面只有三位客人,可能是下雨原因其他客人已离开。其中的两位坐在一张桌子边喝茶聊天,还有一人在后面站着是个小厮,坐着的两个人看起来是认识的。一位是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语话轩昂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的高大男子,听口音想来此人是从那北境过来的,另一位长衫似雪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似能优雅入画的潇洒公子。两个年纪看起来相近都是弱冠样子不像是寻常凡夫俗子。
风卿言进去时挑了个坐位就坐下,小茶馆不大两人聊天的内容都能听的见。听了几句风卿言也知道了他们都是此次进京会试的举子,这样听他们说话有些失风度就大方的走到他们的桌前:“二位也是入京应试的?”
“是啊,小兄弟也是?”回答的是从雷州来的封黎轩。
“是,小弟风卿言拜见二位,听二位刚才的谈话这雨又一时停不了过来凑凑热闹。”风卿言谦逊的解释道。
简玉珩看着面前这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扇子着一身淡蓝色锦袍年纪不大可是却给人一股温文尔雅书生气息让人不能忽视便道:“风兄弟请坐!”
风卿言听后不客气的坐下来,三个年纪相近的举子就聊开话题来……
封黎轩来自北境的雷州,雷州位于大夏国与大戎国两国的边界之间,地处崇山峻岭,环境奇险,气候又寒冷。那里的百姓个个身体大多高头大马,剽悍勇猛,和中原的文人之士文弱身躯截然不同。封家世代习武聚居族地在北境名声甚响,此次来京是为了参加武举会试。而简玉珩来自南方温暖的玉州,玉州地处江南,那里是鱼米之乡、风景秀丽、人杰地灵、才子佳人无数。简玉珩出自世家大族,其父是玉州巡抚此次来京出乎意料也是参加武举会试。而风卿言则是来自云州是云州书院院长的大儿子来京参加文举会试。
三个人都互相自报家门后聊开来,直到半个时辰后简玉珩的另一个小厮过来给他送伞,简玉珩给封黎轩和风卿言一人一把伞,三人看雨小了些但雨下的缠绵不知何时才能停就相约改日再聚,由于三人住着的客栈不同就分道扬镳各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