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走到门边的窗旁，打开了窗子。
只见一楼门口处堆满了人，嘈嘈杂杂。
之前在包间中，除了那一声巨响有点吓人，其他的并没怎么听到，现在打开窗子，凭顾墨的能力，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那位公子又来搞事了。”
“苦了咱们这些小百姓，饭都吃不好。”
“找死呢！？说这档子话！”
“……”
“天各酒楼从不管这等事，他们只管有没有人赔偿，李公子自然不怕。”
“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呢……李公子可不是个善主！”
顾墨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今天来的很是时候，碰到了不错的家伙。
回头想示意白玲过来，却看到她塞了满满一嘴糕点。
顾墨有些无语，她这样子，他真的很担心，她能不能承受住接下来的事。
白玲并未察觉顾墨有什么异样，她淡定地喝了口水，顺了顺气，慢悠悠来到窗旁。
可是走到窗旁才发现，她根本够不到窗子。
她抿了抿嘴，有些无奈地看向顾墨，顾墨从一旁拿过一个小矮凳，白玲踩了上去，勉强能看到外面了。
只不过，没有顾墨的能力，白玲却只能听到嘈嘈杂杂一片，至于再细些，便再听不清了。
白玲瘪瘪嘴，有些可怜地看向顾墨。
顾墨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捂住白玲的耳朵。
白玲觉得耳朵忽然热热的，顾墨缓缓放下手，不说话。
他其实并不想太快放下的。
顾墨手一放下，白玲感觉打开了新世界。
原本嘈嘈杂杂的一片，现在她竟然能听清了。
“楚公子若是早些从了李公子，天各酒楼说不定会更好。”
“瞎说什么，楚公子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
“……”
只是白玲的关注点似乎不太对。
又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吸引住了白玲的目光。
在大厅中央，一位蓝衣公子站在那里，手中的小羽扇轻轻地扇着，眼神透露着丝丝挑衅。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他身旁一片狼藉，还有一些桌子着着火。
但他仿佛没看到般，双眼直直地盯着缓缓从二楼走下的白衣男子。
那人白衣飘飘，仿佛仙人一般，只可惜仙人的眸子里满是冷峻。
“李公子，又有何事。”
“楚先生，”李决微微颔首，“自然是请您到府上一聚。”
“一聚？我若是不去，你怕是还要绑我去吧。”
“楚先生这样说就不好了，您向来随心，我绑了您，可是大不敬。”
白玲默默趴在窗口看戏，顾墨微微靠向了她。
两人说话中散发出的威压，白玲感受不到，他却是能感受到的。
楚眠话中的讽刺是毫不掩饰的，李决却也不甘示弱。
“李公子，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不用和我玩儿这种把戏。有什么，直说便是。”
“先生这么说，实在是伤了李某的心。”
李决已在天各酒楼闹事多次，若不是次次都有赔偿，楚眠早就禁止他入内了。
知道李决只会绕圈子，楚眠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李决见状，收起扇子，微微一挥。
四周的侍卫立即动起手来，这一次直逼楚眠。
楚眠猛地闪开，凭空拿出一把长剑，挥一剑便斩杀一人。
鲜血飞溅，染红了地面。
“李公子，你这是要彻底与我天各酒楼为敌了！”
“楚先生，李某只是想邀您到府上一聚。”
楚眠不置可否，挥手召出一些暗卫。
“杀光。”
所说自然是李决及其手下，至于之前围观的老百姓，在李决示意手下出手时就已跑得远远的了。
看热闹可以，一旦打起来，他们自然选择离得远点。
酒楼门口此时空无一人，只是二楼各包间并没什么动静。
“砰！”
双方打的不相上下，李决和楚眠也对上了。
楚眠修灵，李决修气。楚眠本应占着优势，没想到竟与他不相上下。
不对！
楚眠脸色一白，灵力突然难以控制，仿佛要强行喷涌出来。
竟然下毒。
……
白玲脸色发白，慢慢地从小矮凳上退下来。
对于她来说，那时不时喷出的鲜血很可怕。
转眼间便有一个生命就此消失，这是她第一次目睹杀人。
她伸出手捏住顾墨的衣袖，稍稍靠近了点。
“顾墨……我们回去好不好……不吃了……”
顾墨低头看向白玲，也许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他将白玲拉到怀里，安抚性地摸了摸头。
“好，我们回去。”
只是，就在顾墨打算带着白玲从临街的窗子“跑路”的时候，只听到“砰”的一声，包间的门已赫然碎裂。
楚眠冲进了包间，一把长剑指向了顾墨。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顾墨冷声，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白玲，有些心疼。
若是可以，他自不愿带她到这里。
可一旦想到，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白玲，他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