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光芒才慢慢消去,子定睛观看,印的正面龙飞凤舞几个字,
……
子看了半天,
……
毛豆也凑过来念道,
“噢,……”
上面的字两人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毛豆撇嘴说,
“什么嘛!写的那么难看……哎呀!子,你快点把血止住啊!”
其实这时候,那些创口已经快结痂了,在毛豆的一再坚持下,子把马道士的衣服撕了几条绑在伤口处,这么一动又有鲜血流出。毛豆趴在伤口边上,伸着小舌头把露在外面的血迹添干净。然后揉揉肚子,躺在子手心里,很是满足的道,
“噢,好饱……”
子无语。
在王道士怀中,子发现了一个玉瓶,里面装着一颗绿色的药丸。
子打开玉瓶倒出药丸,一股淡淡的药香充盈鼻间。毛豆上去咬了一口,
“嗯嗯,味道不错,或许会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帮助……”
子含入口中,一点清**气入体,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子不客气的把王道士的衣服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虽然稍大,却也算凑合了。这是子有生以来穿过的最好的衣服了。
他把那个装药丸的空瓶本想扔掉,忽发奇想可以适当的挤出些血液储存到瓶里给毛豆。
来到马道士身边,子毫不客气的把之前马道士拿出来的那些玉瓶和金钱银票也都放入怀中。最后只剩下一个盒子。
这个木盒外观古朴,没有任何纹饰,通体都是黑色的,入手虽沉打开却是空的。子想了半天经毛豆一语才回过味来,这就是装那印石的盒子啊!
子浑身上下收拾利索,捡起一把佩剑斜挂在腰间,除了发型之外,俨然就是真阳宫的道士了。
在毛豆的指挥下,子把马道士和王道士的尸首扔到沟里,然后来到溪边洗干净脸,按道士的发型把头发盘好插上道簪。毛豆在子高耸的发髻中钻进钻出或抓住发簪荡秋千,玩得不亦乐乎。
在山里面休息了两天,子决定下山,用他十五年封闭的生命迎接一个暂新世界的到来。
这个世界对子来说,既是暂新的,又是陌生的。所以一路上子一直在想不知道这里的人们会不会和高山村里那些人一样?
毛豆和子的经历相似,这些年一直生活在那个偏僻的地方,虽然她是族内尊贵的公主,可照样没有接触过人类的世界。
下了山,走了大半天也没遇见有人,转眼天近黄昏,毛豆爬上子的发髻,登高远望,
“哎,子,那边好多房子诶,还有,还有人……”
于是,子就朝着那些房子走去,反正怀里不差钱,简单的吃住应该还是能够应付的。
这是个比较小的村镇,也就几十户人家,没有专门的饭馆和旅店。
子在街头徘徊踌躇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敲开一户人家的门。
一位中年妇人走出来开了门,盯着子疑惑的问,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子连忙躬身施礼,
“我是真阳宫的人,路过这里,想借住,借住一晚上,行吗?”
妇人上下打量他一遍,觉得他举止中规中矩,说话却一点都不含蓄,禁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小道长做道士时间不长吧?”
“嗯,刚刚……哦,还不到一年……”
妇人闪身让开,手把门扇道,
“小道长如不嫌弃舍下简陋,那就进来将就一宿吧!”
“嗯,谢谢,多谢……”
妇人把子领进屋,粗茶淡饭端上桌,请子食用。子已经好长时间没正经八百的吃过饭了,这些粗茶淡饭在他眼里不啻于是山珍海味,当然他根本没见过什么是山珍海味,只是觉得出奇的好吃,狼吞虎咽的不大工夫就造了个一干二净。
妇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直到子用抱歉的目光注视她的时候,她才啊的一声站起身,
“小道长见谅,今年天旱,粮食减产,你就多担待吧!”
子连忙起身躬身施礼,
“哎呀!不敢不敢,如此我已感激不尽了……”
正说着,东间里屋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妇人连忙奔了进去。毛豆从子的发丛中探出头,悄声说,
“她家好像有人病了……”
正说着,妇人愁眉苦脸的从屋内走了出来。毛豆赶忙藏好。
“小道长,慢待你了。我丈夫身染重疾,无法下地,这日子……唉!”
说着,妇人垂泪欲滴,子一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妇人发觉子的窘状,努力忍住心中悲伤,
“啊,道长,让你见笑了。我这就去给你安排休息的地方……”
子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妇人悲伤的模样。在他眼里,这个妇人太象母亲了。
“子,你怎么了?睡不着吗?”
毛豆被子翻身的声音吵醒,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问道。
子从草席上抽出根草叼在嘴里,半响才说,
“毛豆,我想我妈了……”
毛豆打起精神凑过来,努力爬到子的耳朵上,趴在子的耳垂上低声唱起催眠曲。
“噢,乖,宝贝,噢,乖,宝贝,噢,乖,宝贝……”
子闭上眼倾听着毛豆在耳边轻唱,慢慢进入梦乡。
早上天还没亮,子就听到屋里院子里有人跑来跑去的声音,他有些纳闷,可又觉得是人家的私事,不好去探知。
直到天光大亮,子才发现屋子里多了很多人。
见子从西里屋出来,妇人面带哀伤站起身说,
“小道长,对不起了,家中有事不能再招待你了,请你见谅……”
子见这阵势,也猜到几分,就对妇人说,
“多谢你的盛情款待,无功受禄内心不安,不知你家出了什么样的事,看看我能否帮的上忙?”
妇人犹豫片刻,轻叹道,
“家夫昨夜病情忽然加重,昏迷至今不醒。请来本村的刘先生给看,估计很难熬过今天啊!”
子看看那位刘先生,刘先生摇摇头,
“唉!惭愧啊!病入膏肓我实在无能为力啦!除非是真阳宫的仙长亲至方能起死回生,可惜路途遥远……“
刘先生长叹一声起身离去。
子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有丹丸的玉瓶,对妇人说,
“多谢你的款待,我身无长物,无以为报,身上只有这一粒师傅赠与的真阳宫丹药。据说能医治百病,益寿延年。我一直没有机会用到。
之前我不肯拿出来是因为我不懂医术,怕用错方向起不好的作用。刚才刘先生的一番话解除了我的顾虑,或许现在这种情况拿出来一试正是时候……”
子在昨夜已经做了手脚,他把自己的血液滴入这瓶丹丸中,所以他有把握一定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