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休整,张伯终于决定闯关了,他领着子来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边缘停了下来。
“孩子,你看到了什么?”
子细细观察了一下那片很是特别的绿色草地,发现那些地皮竟然会缓慢起伏,不禁十分眼晕。
“这是一片吃人的土地,当初就在这里,我们损失了好多兄弟。哈哈,兄弟们,我来了,今天我要闯关回我们的故乡,希望你们祝我好运吧!”
张伯让子取出那捆绳子,分别系在两人腰间。然后让子手执长枪走在前面,他断后。
张伯怕子误解,跟子解释道,
“孩子,伯伯这么做可不是让你去当探路石的,因为这里是泥沼,你比较轻,如果陷进去我可以把你拉出来,而且长枪可以探路,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希望你能理解……”
子点点头,
“张伯,现在我们就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我怎么可能会去怀疑你……”
张伯和子就这样开始上路了。
子先用枪捅一下地皮,如果可以踩他才会迈步,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张伯离子一丈多远,他在后面亦步亦趋。不时提醒着子。
一路行来出乎意料的顺利,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两人就到了岸边。张伯欣喜若狂。
“哈哈哈,我过来了。我真傻呀!这么多年了也不敢来尝试,原来那些鳄鱼都没有了……”
“张伯,你说什么?鳄鱼?”
张伯被子一问瞬间冷静下来,
“哦……我没说鳄鱼,鳄鱼是什么东西?我是说我这一过来,高兴的一点饿意也没有了……”
子没再问什么,他伸手把毛豆从头上接下来,
“毛豆,饿了吧?”
毛豆揉揉眼睛,似乎才刚刚睡醒。她站在子的手心里踮着脚尖往远处看,
“子啊!你辛苦了,毛豆不饿……”
张伯凑过来,一眼不眨的看着毛豆,
“嘿嘿,嘿嘿,这个小不点真是个好东西……”
子没接话,坐到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问,
“张伯,前边那两关不会是野蜂谷,蛇谷之类的吧?”
张伯一惊,脱口而出,
“你,你怎么知道?”
“张伯,难道你从没把它们和高山村周围的环境联系到一起吗?它们应该是同源吧!”
“你,你父亲当年也曾这么说过,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它们可是离着好几百里,甚至上千里地呢?”
子指指手里的毛豆,
“按着你的认知,世间是不是不该有这种精灵存在……”
张伯憨厚的笑着,挠挠污乱不堪的头皮,
“张伯,你现在能跟我说说,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张伯后退一步,握紧了手里的刀。而子也不经意的手拄着长枪站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孩子,我和你父亲可是历经生死的弟兄啊!”
“张伯,你玩笑了。你是囚徒,我父亲是官差,怎么可能是兄弟……”
张伯愣了一下,接着声嘶力竭的反驳道,
“就算我是囚徒,那你妈呢?你妈还是囚徒的后代呢?他怎么能跟你母亲结成夫妻呢?”
子神色凝重,瞪视着张伯,
“我母亲不同,她虽然有囚徒的血统,却是个弃婴……”
张伯挥刀指向子,喝问道,
“哈哈,那么说你已经猜出来了,那还问什么?”
“我想知道原因……”
“原因,哈哈,好,我就告诉你原因。你以为你父亲是个大英雄吗?你错了,他和张老鬼是一丘之貉。在高山村,他是猛虎,张老鬼是群狼。
你父亲因为其他官差不肯跟他合作,就仗着自己年轻力壮武功超群,和张老鬼勾结将其他官差一一除去,最后只有我逃了出来。
就是这样,你父亲也不放过,他追杀了过来,把我一直驱赶到荒原,最终迷失了方向……”
“你说谎!”
子大声打断张伯的话,
张伯冷笑,
“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吧!”
子说,
“我说你说谎,是因为你难圆其说。你不了解的某些事,我恰好知道。比如说所谓的荒原其实是个迷阵,人类只要踏入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在那片荒原上,没有任何的生存条件,你却说你在那儿生活了好几年,一派谎言……”
张伯脸红脖子粗的,好久才憋出一句话,
“谁说的?你这么盲目的乱说,我不服……”
毛豆从子手中探出头,她举起一只手,
“我说的,我们精灵族的人从不说谎。你根本就不可能踏入过那片荒原……”
张伯气的直打哆嗦,伸手指着毛豆,
“你信她?”
子郑重的点头,
“对,我信她,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只剩一个我能信得过的人,那就是她……”
张伯看看子手中的长枪,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短刀,不禁面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神情沮丧,一言不发。
子说,
“时隔多年,我不想再追究谁是谁非,只想知道当年父亲的失踪和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希望你能告诉我……”
张伯从子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立刻精神起来,
“你说的话当真?你不会骗我吧?”
子郑重的说,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张伯眼珠一转,看着毛豆对子说,
“不行,你,你得用她的性命发誓……”
子大怒,正要发作,毛豆却抢先答道,
“好,我答应你,如果我们说话不算数,天打雷劈……”
张伯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指着子不停点划,简直都要笑出了眼泪,
“好,我就把那件事的始末都跟你说了吧!你知道我是谁吗?哈哈,我是张老鬼的亲弟弟啊!哈哈……
当初我一时糊涂把张老鬼的相好睡了,张老鬼要把我置于死地。我偷着找到你父亲求助说张老鬼因为琐事要杀我,你父亲却把我送到了荒原边缘。隔很长时间才给我送点吃的。还假仁假义的表示正在和张老鬼沟通,只要没事就接我回去。
我一直期盼着你父亲能帮我劝说好张老鬼让我回高山村,可是一年后,你父亲来了,对我说,说他已经知道了我和张老鬼之间的恩怨,他无法调和。
他给我两条路,一条是在原地自生自灭,一条是想办法回老家。我选了第二条,他就给我留下一把刀让我在荒原边缘等他的消息。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啊!我一个人在荒原边缘生活了三年,连死的心都有。
三年后,你父亲出现了,还带了一杆枪和一大捆绳子,说是找到回家的办法了,只是不知道可行性多大,让我配合他做试验。
这三年来,我孤独的生活在荒原边缘,每天担惊受怕忍饥挨饿,这一切都是他赐予的,我怎么可能还会给他当试验品。但是,我知道我打不过他,就假意应允帮他,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了他一刀……
哈哈哈哈……侄儿,你知道原因了吗?我的乖侄儿……”
子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强忍着心底怒火,转身离去。
“姓张的,这次我饶了你,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定要你碎尸万段……”
毛豆紧捏着小拳头,小脸憋得通红,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虽然她早就看出这个人不是好人,却也没有想到人性这么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