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香味而去,苏素发现了一个窄窄小小的洞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洞给了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要不要进去呢?苏素很苦恼,这个洞里会不会有危险呀?她虽然也想过就这么挂了,她再穿越回去,但若是这次挂了就是直接挂了呢,那样会不会太亏了,说起来,她还是挺惜命的。
但是——
苏素空瘪的肚子被那洞里的香味一勾引,又“咕噜咕噜”地闹起了空城计,苏素很懊恼,她就被见过那条蛇会因为肚子饿而咕噜叫。
虽然,她见过的蛇十分有限,而且还是看一眼就跑,对这种生物能说是一无所知。苏素想到,或许,蛇的肚子真的也是会叫的。
死就死吧!苏素最终还是拜倒在食物的香味下,作为一个吃货竟然因为害怕而要被饿死,这是多么悲哀的事。
蛇心一横,蛇胆一提,苏素就向那洞穴的深处走了,哦,是游了进去。
狭窄的小路过后是空旷,洞顶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白色的光,让她能看清洞里的情景。
苏素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这小洞熟悉了,那枯草上的白色巨蛋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就是她刚刚离开的那个洞。
那散发着香甜味道的东西是?
苏素在洞里找了找,最后发现她找到的东西更不可思议,那闻着很好吃的东西竟然就是那个空蛋壳。
蛋壳能吃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过那不是给人吃的,甚至也不是给蛇吃的。
苏素游近那个空蛋壳,闻着它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对着它发牢骚:“你一个空空的蛋壳,发出这么诱人的味道干什么?你就不觉得害臊,你这样对得起被你吸引过来的我吗?”
越说越觉得生气,拿尾巴重重地拍了那蛋壳一下,一片小小的蛋壳碎片从巨蛋上脱离下来,就那么飞进了苏素正在抱怨的嘴里。
哇!苏素把眼睛眯了起来,又香又甜,这也太美味了吧!
苏素把嘴凑到巨蛋上,又咬下一片蛋壳,原以为会是那种吃饭咬到沙子一般的口感,却没想到是和吃巧克力差不多。
苏素没吃多少,小小的肚子便有了饱腹感,身上也充满了生机。
她见这个洞穴还算安全,又有现成的食物,索性就留在这里过夜了,这里可比外面那黑乎乎的地方强太对了。
窝在蛋壳边的枯草上,苏素由于刚刚睡过了,现在一时睡不着,就由着脑袋胡思乱想去。
这破壳而出吃母乳的东西她知道,那是鸭嘴兽,这破壳而出吃蛋壳的奇葩,恐怕仅她一家,别无分号了吧。
奇葩就奇葩吧,苏素卷起身子,反正她作为一条蛇还能说话的属性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迷迷糊糊地睡去,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苏素从枯草上起来,打算到湖边去洗洗脸,刷刷牙。就算作为一条蛇,也要讲卫生不是。
这才刚游到洞口,就看到伴随着“臭蛇,臭蛇”的呼喊声,一双修长的鸟腿从她藏身的地方走过。
苏素忙把要探出去的头又缩了回来,和生命比起来,这卫生习惯算什么。
那丹顶鹤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最后消失不见,苏素还是不敢出去,万一人家是看过三十六计的丹顶鹤呢,这用了什么什么计,就等着她上钩呢!
好在洞中的粮食储备还是很充足的,苏素在里面吃吃睡睡,除了无聊点,孤独点,寂寞点,没人陪着说话,没有手机电脑,不能网购看电视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都还好好个哈密瓜呀!苏素心里都是怨念,她现在除了活着没饿死之外,其他的都不好。她想家人,想朋友,甚至还想到了背叛了她的前男友。想着如果现在的她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话……
应该就没命了,碰倒胆大的她被打死,她没命;遇见胆小的,被她吓死,别人没命。
在苏素躲得觉得自己有些发霉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游出洞穴,被那丹顶鹤吃了就吃了吧,这几天吃喝拉撒睡都在这洞里,可憋死她了。至少在那丹顶鹤吃她之前,她还能和它说上几句话。这一天天的,她怕她都要忘记语言的用处了。
但是,能不被吃的话还是最好。苏素探头探脑地从洞中伸出一个小脑袋。看看天空,万里无云,蓝蓝得可漂亮纯净,应该没有危险。再看看不远处的湖,依旧清澈见底,倒映着各色花木,应该也没有危险。
终于从洞里出来,苏素使劲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微凉的感觉很舒服。她好几天都没有刷牙洗脸洗澡了,自然向着那清澈的小湖游去。
那湖面倒映出白色小蛇的身影,苏素还是有些害怕,索性就闭上眼睛,没有手可以掬水洗脸,就一头扎进湖水里疯狂地摇晃脑袋。也许是蛇的特殊构造,她倒没有被水涌进鼻子和耳朵的不适感。
苏素洗得兴起,加之有闭着眼睛,没有发现在某棵树上树枝一动,一道黑白的影子冲天而起又垂直落下,那爪子的终点就是她。
当一个人处在最放松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断,而且还是危险,那受到的身理和心理冲击是巨大的。苏素也是如此,虽然她现在只是一条蛇,但她却呛水了。
“……咳咳……七寸……咳,我的七寸呀!”苏素边咳边叫,难为她现在还记得了蛇的要害是在七寸。
丹顶鹤不悦地看着她:“臭蛇,你也就三四寸长,哪里来的七寸。”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苏素没有害怕,刚刚也没有,光顾着难受咳嗽呢。
“但别人都说打蛇打七寸,这没七寸的要打哪里,是直接放了吧!”难为她现在还有心思对那丹顶鹤心里诱导。
“你想得美!”丹顶鹤把苏素叼了起来,用力一甩头。那坐过山车般失重的感觉过后,苏素又掉在了那棵她之前掉过的树上。
苏素本能地去找她上次藏身的那个地方,却发现那里已经被破坏了。
抬头看了看,再没有其他弯成弓的树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