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雅居
没有醒的刺客还安静的在床上躺着,而床边站的两个人则是带着解药而来的漆墨白和驭途。
“主子,你确定先救醒夙舞再说?”
三天期限将至,若再不解开她的闭息散,那夙舞就真的没救了。而现在救她出去再吃药施针,如果中间被发现而拖延了时间,就真的没办法了。夙舞是墨白最重要的人,他不可能冒那个险,只好先在这解了她的闭息散,等她醒了再和她们一起走。
见墨白点点头,已经开始喂下夙舞吃了药丸,正准备用银针解开司徒敬尘留下的两大穴位。驭途见罢便二话不说的去把风了,在主子的世界里,什么都是不重要的,只有躺在床上的夙舞,才是他的全部。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床上的人悠悠的醒来。可是第一句话却让本来高兴的漆墨白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是谁?”沙哑而带着重重疑惑的声调,皱眉的表情,让墨白掉入冰窟般寒冷。
“夙舞,你不认识我了吗?”虽然不敢相信,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希望这是一个玩笑。
“夙舞?是我的名字吗?”床上的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似乎在消化着自己的名字。
看着这样的神情,让墨白不得不相信一个悲痛的信息:
夙舞,失忆了。
没有想到的场景,没有想到的事实,这两天一直在找机会瞒着居主来救夙舞,以为她醒了就可以和以前一样,每天在一起,甚至他可以去求居主,让她不再当杀手,只待在他身边。可是,可是一切,难道就,没了吗?
是啊,有什么能比自己爱的人忘掉了自己这样的事实更让人难受,更让人痛心。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夙舞你不要吓我,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没有失忆,没有不记得我对不对?”不敢相信的事实,让一直冷静自若的漆墨白发疯似的摇着夙舞的双肩,似乎希望这样这样就可以把她摇醒。
“你不要...摇了...”天旋地转,刚苏醒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只希望他快停下来。
这时,驭途从外面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先是一愣,随后赶紧拽着墨白和夙舞就要离开,看来是有人来了。
“快走,一切出去再说。”
可是,床上的女人根本不听话。
“你们是谁,我为什么要和你走?你走开!”情绪激动的夙舞挥动着双手,渐渐的靠向床内,拒绝和眼前的男子出去。
拉扯间门外想起了对话声,情急之下,驭途只能将夙舞打晕,拽着主人先藏了起来。
“我说你别总跟我墨迹了,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怪得很,当初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不想当郡主的护卫来让我把你要回来,谁知道你竟然让我解除郡主的禁足令,你觉得可能吗?这样以后她更无法无天了,我还怎么管理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嗯?”
来的正是司徒敬尘和黑衣男子,这黑衣男子已经连续两天在司徒耳边唠叨让他解除简阳郡主的禁足令,实在令司徒烦得很,明明是自己未来的老婆,他跟着操心什么劲啊?不要我把他要回来,竟然求着我放了简阳,这哪跟哪啊?
黑衣男子撇撇嘴,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被逼的。
“府主,你知道郡主一天不出门就憋得慌,这两天已经憔悴的很了,再这么关下去她会生病的,生病了你怎么和皇上交代啊?再说,郡主也不是故意的,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了。以后有我在,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唉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我关我的未来夫人,你在这求情,还搬出来皇上来了,你真是可以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不是...不是府主,我是你的侍卫,郡主是未来司徒府的女主人,肯定也是我保护的对象,你别多想。”怕被误会的黑衣男子一直摇着手,摇着脑袋,就怕府主误会。
我说的是这件事吗?他这么紧张干什么?奇怪...
正还要说什么,司徒和黑衣男子同时望向了无雅居,有人!
于是二人便冲了进去,看屋内没人,只是床上的人换了位置斜躺在那,便认为声音是从这发出的,于是黑衣男子收回了剑。
怎么回事?她自己醒了?难道自己的解药有效了?
“府主,你小心点,她可是会武功的。”看到要上前去的司徒,黑衣男子出声警告。
“不是有你么,怕什么?”头都不回,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看来这府主要么是胆大,要么是对黑衣男子的极大信任。
黑衣男子撇撇嘴,说的轻巧,我那么厉害,还不是把我送人了。心是这么想着,手里的剑却已经出鞘。
“闭息散已经解了,奇怪,经脉也通了。”
难道自己好巧不巧的配对了解药,然后她醒来自己冲开了两大穴道?可她的内力没达到可以自己冲穴的境地啊,奇怪了....
“去,扔掉。”扔给黑衣男子好几瓶装着解药的罐罐,她醒了那这些都没有用了。
接着司徒拿出一个小紫瓶来,再凑到那刺客鼻子前晃了晃。
早在看到司徒拿出的紫瓶,黑衣男子就开始夸张的捂着鼻子。他可不想自己被臭死....真不知道府主一天天都研究的什么歪门邪道的药....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等到眼睛聚焦后发现床边换了两个人。
“你们,是谁?”
这一句话问的司徒和黑衣男子面面相觑,我们是谁?你来刺杀谁来了你问我们是谁?
司徒皱皱眉,不知道是这刺客是装的还是解毒的期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于是试探的问道:
“你别怕,我是给你看病的,你哪里感觉不舒服?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听说是郎中,夙舞放下了戒心,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这里。可是,脑海中一片空白,连一点影像都没有。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能告诉我吗?还有,什么东西,这么臭?“
呃...司徒一愣,看到后面还使劲捏着鼻子已经把脸憋的通红的黑衣男子,尴尬的笑笑了。嘿嘿,忘记盖瓶盖了....于是赶紧盖上了瓶盖,将紫瓶收回袖中。
其实,司徒是在测验她在解开闭息散后的嗅觉没有有问题....嗯,就是这样的。
司徒暂时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给她把了把脉,确定了她失忆的真实性,也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弄的。难道是在解毒的过程中哪味药用的不对,或者是哪个药用的过猛,再或者是哪味药有副作....想到这,司徒突然“哎呀”出声,拍着脑门,阍末!是阍末!这个虽然可以解毒,但本身会有副作用,会麻木人身的神经,导致失忆的症状。轻者几天可恢复,重者就可能永久性失忆!
司徒敬尘掰着手指头想着这两天给这个刺客吃的药中阍末的计量,越数脸色越不好看,这,完全双手都不够用!偷偷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无比同情的想,你还真是命大,差多点给你吃成痴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