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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坊市之夜 老汉之邀

比赛完毕,看到秦义杰下擂台,莫真连忙向他招手。秦义杰立马注意到了莫真,原本呆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向着这边走来,走到近前,莫真打笑道:“好小子,实力不错嘛,首战大捷呀!”

秦义杰嘿嘿一笑:“还行还行,侥幸而已。”

“过来,坐在这边。”莫真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一块空地,自己往旁边挪了挪,为秦义杰攒出了一个空位,秦义杰点了点头,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莫真旁边,也不多言,两个一块继续看比赛。

比赛一直进行着,有人赢也就有人输,赢的人有呼喊庆祝的,有手舞足蹈的,也有淡淡微笑的,更有面无表情的,总之,不一而足。但是,输的人差不多都是一个表情,男的垂头丧气,女的羞愤难当。

上台的人水平虽参差不齐,但不管他们的修为如何,其中不少人的功法武技,打斗章法,不管是长处还是不足,却都有可取之处。看见别人的不足,再反思自己,聪明的人总能用别人的缺点来完善自己。别人的长处,善于发现,善于捕捉,取他人之长补己之短,也总能受益匪浅。

实战能增长自己的实战经验,观战也是一种学习,莫真看完一天的比赛下来,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这样的大比,尤其是同龄人之间的相互切磋,多看看,多学习,比闭门造车要好得多。

比赛到下午大约八点多,天色渐晚,今天的比赛也比得差不多了,一号擂台比了差不多有一百二十场,其它擂台上比的场数也差不多,毕竟比赛时间是一样的,相差也差不了多少。

秦义杰收回视线,看了眼莫真问道:“今天你还一场没比的吧?”

莫真点了点头:“人比较多,我的编号也比较靠后,今天应该轮不到我了,明天应该可以比一场。”

秦义杰笑了笑:“你比我厉害多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莫真脑壳一抬,脸都翘到天上去了,理所当然道:“那是!”

顿时引来了周围人一圈的白眼。

果然,再比完一轮比赛后,之前宣布比赛开始的那个老者,再次开口,大声宣布道:“今日的比赛结束,明早辰时比赛继续。”

虽然很多人都意犹未尽,但是也不得不起身离开,因为皇家竞技场晚上是要闭馆的。于是,场内数万人开始分流,从大门口和各个侧门倾泄而出,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原来人满物满的偌大个竞技场就基本上空了。

莫真和秦义杰一起离开,莫真邀请秦义杰到自己新开的店里去看看,顺便晚上一起吃个晚饭,秦义杰欣然答应。

两人走出内城,跨过一条河,再穿过几条街道,在途中随便吃了个饭对付了一下,然后才来到中三环的一个坊市。

已经快十点,白天热闹非凡的坊市中已经没什么人,好多店铺都开始忙着打烊了。灯火微亮,一些家庭主妇忙完了家务,在各个街道的路口喊在外面玩耍的孩子回家吃饭。收到母亲的呼唤,小孩子们停下嬉闹,开始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家。个别顽皮的孩子跑的快了,摔上一跤,啃了满嘴地上的雪,也不哭闹,有的还没心没肺的嘿嘿傻笑,流着个长鼻涕,爬起来继续跑。忙了一天的生意,坊市中的人锁好店铺,拖着疲惫的身体,裹上一件防风雪的袍服,也开始往家里赶。部分在坊市中住着的,也都开始生火做饭,整个坊市的大小街道都飘荡着饭菜的香味。

人间百态,晚上走一趟坊市,这些都能看到。

走过坊市中最繁华的街道,再拐进一条不太宽的巷道,一直走到头,就是莫真新开的店铺。

两人来到店门前,这一片几乎没什么人住,所以四周都是乌漆抹黑的,只有那老汉的店铺还开着,微弱的灯光从门口照出来,总算是照亮了门前的一段路。

莫真往旁边老汉的店铺里望了一眼,没看到人,他应该是进里屋做饭或吃饭去了。莫真掏出钥匙打开门,深夜静悄悄的,本来并不是很响的开门声,此时却显得异常突兀刺耳。

进入店铺后,打开灯,店铺中的一切顿时映入眼帘,灵液、丹药、妖兽魔核,各类兽骨、各种符箓琳琅满目,让秦义杰大开眼界。这些东西可都是值钱的好东西啊,而且秦义杰看得出来,这店铺里的东西品质都很高,不存在什么欺骗客户的假货。

秦义杰看了一转下来,有些赞叹:“你这卖的东西这么好,生意肯定很好吧?”

莫真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看见你这店里还卖符箓,那些符箓的制作手法都很高明,里面的灵气极为浓郁,难道这些都是你炼制的?”

见到莫真点头,秦义杰再次对莫真伸了个大拇指:“莫兄你既会炼丹又会制符,真是厉害了!”末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倒是也懂得制作一些阴阳符,如果莫兄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空闲时间多炼制些符箓出来,再拿到你这个店里来卖。”

闻言,莫真眼前一亮,笑道:“如此就再好不过了,正好我一个人支撑一个店有些忙不过来,如果有你帮着制符的话,能帮我减轻不少压力呢。而且,阴阳符我涉猎的比较少,你制的符箓正好可以填补我店里的空缺。”

“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见到莫真答应,秦义杰有些高兴坏了,立马说道:“平时有空,我就过来帮你看店子。”

莫真也很高兴,这是双方都受益的好事,自然乐见其成,于是连说:“好好好。”

旁边店里,可能是之前老汉听到了声音,从里屋出来瞧了一眼,正好看到莫真和秦义杰,也没有感到什么奇怪,只是问了句:“这么晚才回来,你们两个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正好我也准备吃饭,要不要进来一起喝点?今天我刚去进的酒。”

“老爷子,我们俩刚吃了饭才回来的。”莫真笑着回答道。

“吃了饭就不能再吃一点了啊?”那老汉突然一瞪眼:“快点进来吧,别在那傻站着了,今天下这么大的雪,外面冻的慌,呆久了老汉我可受不了。”

听到老汉这样说,莫真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得重新关上店门,带着秦义杰进了老汉的店铺。

三人进入里屋,这屋子不太,只摆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张床。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正烧着一个热炉子,怪不得一进入这里莫真就感觉暖和了许多。

那炉子上正温着一壶酒,菜老爷子已经弄好了,摆在桌子上。三个盘子,一碟牛肉,一盘青菜,一盘花生米,简简单单的,却十分均衡,看的莫真暗暗点头,没想到这老爷子对吃的还挺讲究。

老汉将温好的酒壶提过来,招呼莫真和秦义杰坐下后,然后又去拿了三个杯子,分别斟上酒,举起杯子向两个年轻人示意:“一起走一个?”

莫真和秦义杰连忙站起身,也拿起杯子:“敬老爷子。”

三人碰了一下,而后仰头一饮而尽,酣畅淋漓。

这酒虽不贵,味道却够劲,一杯下肚,不仅嘴巴,浑身都感觉有些火辣辣的。喝完后长出一口气,亮了个杯底,老汉准备再倒,莫真连忙拿过酒壶,再次为三个杯子满上,见状,老汉也不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也没有什么好菜,你俩就将就着吃点。平时我就一个人,我也懒得多做,这几个菜够我老头子一个人吃一天了。”

莫真笑道:“老爷子,你这几个菜已经够好了,我平时想吃还吃不到呢,很有我家乡的味道,尤其是这盘花生米,下酒再好不过了。”

老汉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缺牙:“你小子对我脾气。来,也都别站着了,大家坐下边吃边聊。”

三人坐下后,老汉独自酌了口小酒:“菜不在多,食不厌精。也不是顿顿都是大鱼大肉就是好的,平时多吃点这些花生米,多吃些青菜就挺好。”

两个年轻人深以为然,不愧为老道之谈。

“老爷子。”几杯酒下肚,莫真就开始家常里短起来:“看您年纪这么大了,这个店就靠您一个人撑着,也没看见您的儿女什么的,您的儿女呢?他们去哪了?”

老汉丢了两粒花生米进嘴里,细细咀嚼,末了再抿一口酒,有些意兴阑珊:“我一个糟老头子,到现在连个婆姨都还没有找到,又哪来的儿女?”

顿了一下,老汉却又是咧嘴一笑了,露出了那几颗仅剩不多的黄牙,很有些喜感:“嘿,不过还好,这么多年一个人都过习惯了,反正我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愁,我也落得个清闲。”

话虽如此说,但老汉吃花生米的频率却明显减少了,甚至到最后,他手都没有伸一下了,只是一个劲的喝酒,一杯接一杯,话也变得少了。老汉是个喜欢吃花生米的,现在这副状态,明显是心里不得劲儿。

喝到最后,老汉彻底沉默下来,握着酒杯的手撑放在桌面上,眼睛幽幽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间中一下子就安静一下,只听得见几人的呼吸声。窗外鹅毛大雪仍在纷纷扬扬的下着,天黑了虽看不见,却听得见呜咽的风声。

半响,老汉才回过神,提来酒壶再准备倒酒,可是发现酒壶已经空了。他提着壶摇了摇,确定是一滴不剩了,这才做罢。放下壶酒,微微一叹。

一壶酒,老汉一个人就喝了一大半,酒劲很快就有些上头了,他满脸通红,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想趴在桌子上睡觉。莫真和秦义杰连忙站起身,一左一右将他扶到了旁边的床上。

让他躺好后,莫真给他盖上原本折叠整齐的被子,秦义杰还仔细的为他压了压边角。说是被子,其实也就是一块稍微厚些的粗布而已,跟老汉身上穿着的那件麻布衣服的材料相似。但好在这房间中有火炉子,挺暖和的,不用担心他会受凉。

做完这一切,秦义杰吹了灯,和莫真一起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出门后,莫真为老汉掩上大门,这时候,时间已近午夜。

两人互相告别一声,秦义杰回去锁春楼。莫真进入自己的店铺后,关上门,四周打上禁制,进入了时间卷轴中。自从上次莫真渡劫失败,他的境界就一直停在了半步渡劫境,依现在的情形来看,他暂时想突破,是绝不可能的了。莫真也不勉强,开始燃炉铸丹,继续自己的发财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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