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之以礼相待,并将灵狐唤来,让莫真取了一玉瓶的精血,还慷慨地送出了一些莫真急需的珍奇药材。
看着回天草、何首乌、灵芝,这些蕴灵之物,莫真感激地收下了。他没想到张道之这么热情,自己不表示一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说道:“张掌门太客气了,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我愿意效劳。”
张道之略作思索,沉声道:“本派确有一事要请莫小友帮忙,不知莫小友可知五年大比?”
莫真摇头。
“五年大比是各隐世门派间五年举行一次的比武大会,其关系甚大。参赛者必须是三十岁以下的武修,距下一次隐门大比还有两年,若是小友两年后有时间的话,我以掌门的身份,请莫小友代本门一战。”
莫真觉得,这是了解各大隐世门派的绝好机会,而且他也不想失恩于张道之,便爽快地答应了。最后张道之递给了莫真一块铜牌,凭此铜牌可参加比赛。
第二天清晨。张道之亲自相送莫真,令各长老和太行山弟子吃惊不已。
“那个年青人是何方神圣?竟劳掌门亲自相送!”众人相互打听,但最终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莫真在太行门引起的风波已不关他的事了。他赶往首山采集到首山铜,再加上前些天在峻岭山脉采到的峻岭之铜,现在两种稀世金属都聚齐了,莫真计划开始炼剑。
莫真挖了个山洞,抽取地心之火,开始专心炼制起飞剑来。由于是第一次炼剑,不得其法,莫真发了三天时间,炼废了两柄剑。
地心之火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山洞。莫真将首山铜和峻岭之铜融合到一起,直到第五天,才炼制出自己比较满意的飞剑坯胎。
莫真露出笑容,擦了把汗,再往飞剑粗坯里面加了些父亲留下的星辰之精,使其更加坚不可摧。然后以冰泉之水淬之,炼制成一把可断百器的绝世飞剑!
十天之后,莫真拿起炼制完成的那把飞剑。剑身古朴,剑纹简约而大气。剑体全长四尺三,剑锋光滑如镜,锋利可斩日月星辰,能削太古巨鳄骨!
莫真面露满意之色,口中似在佛唱:“有我帝陵,盛世蒙尘。绝命之剑,万载留名!以后,你就叫‘帝陵剑’吧!”
帝陵闪着剑光,冲霄而上,将整座山峰都洞穿了,似在宣告自己的横空出世。
莫真将剩下的金属收好,以备不时之需,然后踏着飞剑向天山而去。
天山的冰蚕和天山雪莲是淬体的主药。尤其是天山雪莲,还可以内服,能治百病。
天山之上,冰封万里,银装素裹,白雪覆盖着整片天山。在无尽的皑皑白雪之下,栖息着的正是淬体至品“冰蚕”!
但由于天山常年积雪,冰冻千尺,所以一般人不容易找到冰蚕的巢穴,冰蚕也因此成为世间罕见之物。
莫真的神识已到六千米,他将自己的神识深入地下,一寸一寸地向前搜索。不到一个小时,莫真就寻到了一个冰蚕巢穴。
莫真御使飞剑开始翻雪凿冰,可怜绝世宝剑帝陵刚出世就被用作干这种低劣、辛苦的活儿。帝陵对莫真一阵鄙视,一点儿高手风范都没有。
“哗啦啦”地一阵狂刨之后,莫真终于抓到十几只冰蚕。冰蚕全身雪白,体如冰晶,藏身在雪中很难发现。
莫真就这样一直向天山深处沿一条直线地毯式搜索,身后留下了一堆堆的冰渣和一个个巨坑!
两天之中,莫真找到了上百个冰蚕巢穴,再加上一路上抓到的散个儿冰蚕,他已经得到了一千多只冰蚕。这么多的冰蚕足以淬体百次,莫真一个人根本用不完,他还为家人和白如雪准备了一份。
看着一大片被自己冰封在玉戒里的冰蚕,莫真翘起嘴角,满意地笑了。他哈着白气,像是在吞云吐雾,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站在无垠的雪山上,望着望也望不到边际的雪原,感觉蓝天触手可及,又仿佛自己渺小得就如一粒沙尘。
天山上的温度是零下几十度,一般人难以踏足,但对于修仙者来说,这里正是静坐参悟的好地方。
莫真在山川、雪原中历练了近一个月,所见所闻,感触良多。他就此席地而坐,静闭双目,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又仿佛自己就是整个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真长身而起,飘飘欲仙。他刚才一举突破两级,晋级乘体九层,只差一步就圆满了。此时,莫真心里无忧无喜,恬然自得,双瞳平静深邃。他身着一身白色风雪服,处在这茫茫白雪之中,雪花纷飞,宛若与天山融为了一体!
莫真举目四顾,最后朝雪山深处的冰崖方向飞去。因为天山雪莲喜欢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以此保护自己,不受动物和人类的摘食。
莫真来到一处冰谷,这里三面环山,只有東面的山口可以进入。但不知是因为雪崩还是人为,东面的山口被冰雪堵住了,冰谷与世隔绝。若不是莫真御剑飞行,肯定进不来这个地方。
冰谷内十里飘香,香气沁人心脾。莫真内心狂跳,这分明是雪莲的香气,如此浓郁的香气,那该有多少雪莲啊!莫真高兴坏了。
还不待莫真仔细查找,忽地,南面山崖的山洞中飘出一女子。那女子白丝飘飘,如银似雪。轻纱遮面,莹光点点,一身天蚕衣将其玉体托得曼妙无比。
她头戴圣女冠,冷若冰霜,款款而来。轻启娇唇,如百灵鸟歌唱:“来人是何方修士,为何闯入天山道府?”
莫真通过神识看到这女子的容颜,心中惊疑,竟一时忘了回话。因为此女居然和白如雪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冷如冰霜,一个柔情似水。
那女子是玄级后期的修为,若不是莫真知道,白如雪亳无修为,他甚至会将她认作白如雪,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天山雪女看见莫真一直盯着自己看,心中微怒,一声娇斥:“尔敢无礼!”
莫真立即回过神来,连忙道歉:“对不起,姑娘莫要见怪,只是姑娘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
“在下莫真,一介散修。因为急需天山雪莲,所以一路寻访到此,不知是天山道府,请恕我冒犯。”
天山雪女点了点头:“既然是无心之过,那你速速离去吧。”
莫真是为了雪莲才来到这里,怎肯就此离去。他语气尽量委婉地问道:“敢问姑娘芳名,为何戴着面纱?”
雪女矫首,语气不带一丝烟火气息:“你可叫我天山圣女,至于戴面纱是身份使然,历来如此。”
“我见此处灵气浓郁,香气环绕,不知是否长有天山雪莲?”
“当然有,我花了十年时间将天山的大部分雪莲移栽到了这里。”
莫真闻言,心里暗暗叫苦“难怪我寻了一月,什么都没找到,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他厚着脸皮开口道:“姑娘,在下急需三株天山雪莲,不知是否可以割爱?我可以用其它东西交换。”
雪女沉吟了一下,再次开口:“不知你要雪莲做什么?”“我要炼药,雪莲必不可少,还请圣女成全。”
“你会炼药?”
莫真点了点头笑道:“算是吧,略懂皮毛。”
雪女略有吃惊,心中嘀咕:“此人修为高深,我已看不透他的境界。而且他与自己的年龄相仿,竟然在修行之余,还有时间学习炼药,可见他的天赋远超自己和其它隐世门派的那些天才。这种人值得结交一下,不易结怨。只不过他一介散修,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呢?”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境,雪女立即抓住了自己想要了解的关键:“刚才你说我让你想起了一个朋友,不知你那位朋友是谁?”
莫真没想到雪女会突然问起白如雪,他心里隐隐感觉到白如雪与天山派有关联。可是白如雪怎么会流落在外呢?而且亳无修为?
“我那位朋友与圣女年龄相仿,是个孤女,名叫‘白如雪’。”莫真没有隐瞒,如实相告,他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女闻言娇躯一震,莫真甚至能察觉到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雪女疾步上前,吐气如兰:“不知你那位朋友现在身在何处?”莫真见到雪女的反应,立即就确定了白如雪的身份,白如雪和天山圣女可能是同胞姐妹!
莫真心中一凛,既然是亲姐姐,不明白她俩为什么又从小分离,缓缓地道:“她远在淮州。”
雪女抬眼向天山外望去,朝着淮州方向,伫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