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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风云暗涌

打更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微黄的色彩从东方升起渲染大地。街市渐渐打破平静热闹起来,旅店的开始招呼客人洗漱,绣庄的绣娘也开始制衣。

此时的青街十口巷,更是热闹非凡“哎呀,张家大嫂,你有没有听说啊?江大将军一回府便处置了昌平郡主,整整五十鞭呢!”街口卖豆腐的李大妈扯着自己邻居张大婶说。

“怎么了呢?郡主可是孝顺闺女啊!昭阳公主在世时,她们可没少接济我们!张大婶微叹一口气,满脸可惜。

“可不是吗!就是那新来的小妾勾去了将军的魂,这往去十五年,他从不归京,就连发妻公主去世他都没有回来,定是这狐媚子害的!”李大妈语气愤愤的。

小巷中的人你一句我一句,不久便传的整个京城沸沸扬扬。整个碧波府也不安静了。

江浩决好不容易安抚好受惊的云婕儿,一出暖阁便听见了这些子的传言,一时急火攻心,气倒在地。“好啊,好一个江北离,可真是我江浩决的好女儿啊!”

江浩决气倒的传闻不久便传入了江北离的耳中。江北离立于窗前,脸色不分喜怒。“郡主,这支好计用的妙,我倒没有想到连将军也带上了,真是大快人心!”暖溪眉开眼笑的立于江北离身侧。暖昼眯了眯眼瞅瞅江北离,目光愈发变得复杂。“暖昼,天凉了,你回竹阁取件厚些的披风来吧!郡主喜欢竹阁的味道!”暖溪噤声,微微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暖姑姑,北离应该是对的,对吧?娘亲在天上一定会帮我的吧!对吗?”江北离拢拢披风,关上窗子,对上了暖昼的目光,眸子里同样是那样的复杂。

“郡主,公主定然是知道你的,不必顾其他,做一个逍遥畅快的昌平郡主就足以使公主安心了!”暖昼轻声说,心中更是惆怅不已,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暖姑姑,今日是七夕,我们去见见娘亲吧!娘亲今天一定很伤心吧!今天我想陪陪娘亲!”江北离努力按下心头悲寂的情绪,朝暖昼微笑,“好,郡主,你加件外衣吧!我去厨房拿些点心带给公主。”暖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出了门。江北离手指划过御鞭,刺骨的寒流猛地窜进指骨。

两人打点好一切出了相府,江北离头轻轻倚在车侧,睫毛微敛。“暖姑姑,看完娘亲便回碧波府吧!那里有娘亲遗留的味道,阿衍不想离开!”暖昼抚抚江北离的发,微叹一口气,秀眉微皱。“郡主,那云婕儿可不是等闲之辈,且不说将军此番恼怒与你,这女子心机颇深,若此番回府,她定会扰得郡主清宁啊!”

“姑姑,自北离出生至此便如同失去了爹爹,北离不知道为什么爹爹这般的痛恨于我,娘亲待爹爹的一片真心,爹爹都是那般漠然,不管不顾。我的出生,是不是,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江北离低下头,蜷起身子,低声抽泣。

“郡主,可曾记得公主说过的一句话“愈护之,则怠反之”我可以向郡主发誓,公主是十分期盼您的到来的,而将军大概便如公主那句话所言吧!”暖昼温暖的眸子凝视着江北离,拿着手帕无言的擦拭了江北离脸上的清泪。

“姑姑,不必多说了。江浩决既是娘亲所深爱的人,而于我来说他亦是我的父亲。报仇之日,我定不会夺他性命,而那云婕儿,我必定会为娘亲处理。娘亲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江北离越说眸子便愈发的寒冷。

“好了,郡主到了,您需不需要我陪您去?”暖昼扶着江北离下了马车,立于一旁。“暖姑姑,我想一人前去!”江北离从暖昼的手中接过祭品,无声的离去了。

林子四周还是那么的寂静,宣南花依旧开得那么绚烂。可却有一座冰冷的墓碑立于林中“护国大将军之妻江莫氏之墓”江北离放慢了步调。

她的娘亲好傻啊!放弃一品长公主的规制墓葬不用,却为了那可笑的情将自己无声的掩埋于这寂静山林。泪,就那样没有知觉的顺颊而下。江北离任泪滴滴落下,目光温柔的一一摆好祭品。

“娘亲,您一人在这里呆着累不累?是不是很孤单?”手就那样轻轻的抚摸上了石碑,那样的触感是那么的寒冷。“阿衍好累啊!五年了,他终于回来了,他为何会负了您?难道我的爹爹真的是那般铁石心肠的人吗?”心紧紧的簇成一团,痛得不若生死。泪水像崩塌了一般涌下。

“娘亲,我好累啊,那五十鞭我真的好伤心,我是他的女儿啊!他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个敬他的女儿,娘亲,如若我为您报仇,杀了那云婕儿,您说他会不会杀了我?那么如果我杀了他,您,,会怪我吗?您会不再见阿衍了吗?”

“娘亲,阿衍已经想好了,今日看过您,我便回府,我断然不会任那云婕儿在碧波府猖狂,娘亲,阿衍定让您安心,望您在那边过得好好地,不要挂念阿衍!”江北离拿起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珠,站起身来,微微鞠身。

“娘亲,阿衍走啰!等到十五阿衍再来看你!”她敛敛眉角,转身离去。丝毫没有发现不远处一袭长袍的身影,那眸色不明的脸。

暖昼看见江北离出来微微福身,“郡主,已经到了正午,快些

收拾,我们赶回竹阁用午膳吧!”她拿起手帕轻轻擦拭江北离额头上的薄汗,扶着江北离上了马车,看着江北离依旧微红的脸颊,暖昼微微蹙眉。“郡主,可是伤口又裂开了?”说着,暖昼将手往江北离额头上探去。

丝丝冰凉的手背贴在江北离微烫的额头上,江北离不由得一颤,暖昼的眸子又深沉了几分,“郡主,我们今日还是不回竹阁吧!相府清净,您养好伤再回去便好!”

“暖姑姑,没事的,今日我定是要回府的,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江北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静静的看着暖昼,眸中满是安慰的神色。

暖昼无奈的点了点头,拿出披风披在了江北离身上。“今日可不能再多吹风,否则明日必要得风寒了,到时再要麻烦承安世子(秦子煜)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稳稳的停在了碧波府的门前,暖昼轻扶着江北离下马车,江北离勉强勾起一抹浅笑。“郡主,是直接回竹阁,还是先去西暖阁见云姨娘?”暖昼捏紧了江北离的衣袖,停下步子问道。

“不了,去中堂吧!相必有些人已经等久了!”江北离敛了眸子,唇边还是挂着那若有若无的笑。两人往中堂走去。

“婕儿的病情怎么样?”江浩决耐着性子问着大夫。

“夫人只是落入冰水中凉了身,感染了风寒,喝几贴药便可好罢了!”大夫低着头,声音低沉的说“阿卫,领着大夫去拿赏银!”阿卫领着大夫走出了中堂,江北离与暖昼进入了中堂,江浩决眼角余晖瞥见一抹淡绿,不禁抬起头。

“爹,女儿回来了!”江北离挂着浅笑步入中堂。“哈哈--!”江浩决冷笑,“你可真我的好女儿啊!现在大街小巷,人云亦云,可不是我江浩决的女儿你想要看到的吗?”“当然这也要归功于您啊!”江北离拍拍罗裙上的尘灰。

“好了,云姨娘可好?女儿身上的伤不知她可满意!”江北离抬起眸,冷意的双眸直直的盯着江浩决。

“拜你所赐,婕儿至今还深受风寒!”江浩决冷哼一声,言语略带凌厉。“女儿先回竹阁了,明日再去拜见姨娘!”江北离与暖昼微微躬身,退出了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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