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七夕节还有十日,西亭湖中早已布满花灯,才子佳人纷纷成双成对,许下心愿,希望七夕到来之际,“有情人终成眷属”。
古琴流畅悠扬,空灵婉转,清风带着韵律轻扫树梢,剑风柔而不失利,剑气凌厉却张弛有度。西亭落于湖心,白袍琴师,青衫剑者,两器合齐,琴息,剑收。
“青?,今日听你一曲,舞过此剑,定难忘之!”江北离释然一笑,坐在莫孜祺的对面。
“北离,今日赏你一舞,足矣”莫孜祺饮酒一杯。
“青?,我小字为西衍,你同母亲师傅一般唤我阿衍吧!”江北离拿起手帕擦擦嘴角。“今日不早了,青?,我归府了!”江北离领着暖昼,暖溪朝拱桥走去。
“阿衍,十日后我们于此再奏一曲,可好?”莫孜祺站起身,向江北离喊道。
“好。”江北离回。一行人消失于夜幕灯火之中,莫孜祺才带着轻袖回府。
南街小巷是京都最繁华的街市,小贩酒肆琳琅满目,直到深夜也有些许小贩在街上游荡。“郡主,今日为何要允诺祺王殿下?”暖昼沉着脸问道。
“无妨,暖姑姑,青?是个风度潇洒之人,他的那种淡然清致令我心安!”江北离的眸子闪了闪,一股清流棠过。
“站住,别跑!”原本安静的街市吵闹起来,一个身影探进了江北离的马车中,一把匕首落到了江北离的脖子上。“让马夫快驾车!”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出,薄纱拂了面只留下一双灵动的眼睛。“啪——!”匕首落到了地上,她向下探去,想要拾起匕首,却被江北离点了穴道。
一群黑衣卫将马车围上,“把人交出来,饶你们不死!”领头的人将刀插入土中,嚣张的说。“哈哈哈。”众黑衣卫哄笑道。
“咻——。”一根银针穿透车帘直击领头人的大动脉,见血封喉——这便是江北离银针的名字。“此乃昌平郡主座驾,尔等岂敢冒犯。”暖昼走到马车外,屹立在他们面前,他们左右张望,互相探测,“郡主饶命,郡主饶命!”黑衣卫纷纷下马,跪在马车前。
“暖姑姑,回来吧,明日送官即可。”轻佻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在夜晚却令人倍感寒冷。暖昼点点头,进入马车,马车照常行驶。
“阿照,下回我定不救你!”江北离解开她的穴道,扯下她的面纱,一副绝美容颜现出。福清公主,皇上最小的嫡公主。
“阿衍,还好是你,今日我贪玩多留些许,谁知竟被这青楼人士盯上。”莫凌照眨眨大眼,似诉苦似委屈的看着江北离。
“好啦,明日便送你回宫,现今宫门恐已上钥,去我竹阁住一晚吧!”江北离捏捏她的脸,勾唇一笑。
“好,今日我要和阿衍睡!”莫凌照搂着江北离蹭蹭她的脸。
“郡主,到府了!”暖溪撩开帘布.说道.“这家伙总是一上车就睡!”江北离面色羞赧,侧脸微微粉红,在月光下美得柔和。
”哼~阿衍坏,又跟暖姑姑说我坏话,罚你...罚你...罚你晚上睡觉没有枕头!”莫凌照跳下马车,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目光微微一顿,谔然转过头,看着江北离“碧波府何时这么热闹了?”
“人多了些自然便热闹了,公主,快些走吧!夜深了!”暖溪拿着古琴的手稍稍迟疑,眸色深涩晦暗不明。
御陵国庭院皆以东方为尊,而这西面却与东相照应,身份贵重朝廷要员们一般令嫡公子或嫡小姐居住,而令碧波府中人诧异的便是江皓决的决定,他将西厢赐予云婕儿居住。
“阿衍,你搬来这西厢了吗?竹阁不挺好的麽?”莫凌照停下脚步,看着眼前阁苑通明的灯火,她莫名有一股心悸,眸光不明的看着江北离。
“郡主,您可回来了,夫人她可候您好久了!”王嬷嬷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不待江北离众人开口,云婕儿便从王嬷嬷身后慢慢走出。“离儿,今日你玩得可尽兴,母亲我为你做好了夜食,来西厢阁中吃些吧!”
“母亲?你这妇人未必也太过恬不知耻罢,不知尊卑竟在这自称主母!”莫凌照蹙眉言道,两眼之间满是不耐烦。“难道将军竟欢喜这样不知礼仪之人吗?看来明日我要向父皇说教说教!”
不待江北离开口云婕儿早已面色胲白。江北离欠身离开。一行人说笑着绕过云婕儿和王嬷嬷。
“救命啊!救命啊!夫人落水了,夫人落水了!”王嬷嬷大声嚷道,顿时府中变得灯火通明。
江北离眉头一皱随既舒开,冷笑着回头,云婕儿不知何时已落去池塘中。此时,江皓决身着中衣匆匆赶来,真是云婕儿已由侍卫从水中救起,江皓决温柔的拿过披风披在云婕儿的身上。抱着她往西厢走。从江北离身旁走过时,怒喊道“你,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院落中一次又一次传来打更人的铜锣声,天在清风的唏嘘下渐渐冒亮。祠堂中仍是香火萦绕一片寂静,那清丽的身影依然傲然于此。
“郡主,您起来吧,何苦为那贱妇伤身,上月的剑伤刚稍稍结痂,五个时辰已是极限,可万万不能如此了!”暖昼擦拭着江北离额头上的冷汗,跪在江北离身旁劝说道。
江北离咬紧下唇,白皙的脸早已没了往日的的红润。“暖姑姑,娘亲死前所说的话,你可记得!”
“奴婢记得,他日,母亡,父为家主,衍行事需谨遵父,不可违逆!”暖昼几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地讲出。
“记得便可,那你便退到一边去,待宫门开钥,替我送公主入宫,我在这等候云婕儿的消息。”江北离低声说,大颗大颗的汗珠顺颊而下。
“郡主~!”暖昼依旧不甘心蹙眉言道。“不必多说,依我之言,快去!”江北离猩红了眼,大声吼道。暖昼一阵安静,终是退了出去。
待到四周安静下来,江北离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母亲,他已那么待你,何苦安维护他,我明明不想要陷入如此困境,为何您要将我生硬拉入。为何啊!风,吹过青衣,一抹血红渲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