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正是性窦初开,多情之时。饶是性子偏冷沉的江北离也有些被这大街小巷的热闹之气粘染上平常没有的尘世之气。
“阿润,看如今京城之势,可有何许见解?”江北离偏着头含笑淡淡的看着夜润。如今的京城好是平静啊!平静得有些过分了。
“同你解相似。波平浪静,竟掀不起一丝波澜,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预兆,必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夜润闻言点点头,凝神思考片刻,将想法娓娓道来。
“哦~阿润竟知我的想法嘛!”江北离潋眉怪怪的笑了。“京城会乱,可我想知道究竟乱在哪里!”江北离欺身快步前去,留下夜润一个人在原地冥想那段不明寓意的言语。
两人悠闲的在街上游走,可有的人却在另一边心浮气躁。“马上就要举行南宫狩猎了,这个小贱人就是不把库房钥匙给我。我可怜的南澈怎么办啊!”云婕儿拉着身旁的桂嬷嬷,在暖阁坐不住了。最近她们的开支都是用的她所带来的嫁妆,看着一件件东西从自己的箱子中拿出,云婕儿心疼啊!
“不行啊!今天我必须把钥匙拿到手。”云婕儿一怒眸一横心,带着一众人冲去了江北离的竹阁。
“离丫头呢?可在屋里?”云婕儿看见来人是暖溪,不由的蹙了蹙眉,好歹自己是一个主子,怎的要一个小丫头来迎她。
“云姨娘!”暖溪向她微微行礼。明眸看向云婕儿。“郡主今日出府了。您要不等会再来?”
“不了不了,我进里面等等离姑娘,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云婕儿随性的招招手,简直把自己当做了主人。缓缓的就走进了江北离所住的竹阁。
暖溪想想江北离临走时的交待,默默的转身离开了。任云婕儿一人在竹阁中转悠。
而此时的江北离和夜润却都待在书画屋中转悠,“阿衍,看这张!”夜润轻轻喊了喊琢磨古琴谱入迷的江北离,向她指指挂在角落的一副画。
看着夜润执念的双眼,江北离只得放下手中的琴谱,依依不舍的走向夜润那边。“何其之有?”江北离不满的扫了扫那张画,觉得和一般的画作没什么两样啊!嘟嘟嘴给了夜润一个白眼。
“你再仔细看看。”夜润无奈了,敲敲江北离的头。江北离一紧眉,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那张平淡无奇的画卷,不一会儿看向一处,挑了挑眉。
“去也不去?”江北离挑眉看向夜润,眼神晦暗不明。“去吧!我倒想看看此人有何见地?”夜润嗤笑一声,暗暗点了点头。
两人向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穿过暄闹的街市来到了眼前这个偏僻的地方。一时间的冷气温令人有些不适应。
“走吧!”夜润上前去敲了敲门,等待着主人的回应。半响,没有声响。“进来吧!门没关!”一个苍老古厉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令人不由的心上一寒。
夜润江北离对视一眼,漫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待到走入两人才知道府外的苍凉分明是为了这府内的光华做遮掩。不然谁能够知道在这样一个荒辟的小巷子中含有这样一座可比宫殿的房屋。
“文阁下,今日冒昧拜访请勿怪罪!”江北离淡淡开口,既不屈意讨好,也显得尊卑分明。
“可是小昭阳的女儿?”文浩并没有回头,依旧是保持原有的姿态,浇灌着手下的花花草草。仿佛一切都是空无。
“北离拜见文阁下,是想向阁下讨教一翻当今局势情形,北离惶恐,今时京都暗流涌动,不知阁下有何见地?”江北离看了看夜润的神色,淡淡琢磨一翻,先来了口。
“想你们能从我的画作中看出有我,实乃聪颖。昭阳,慧荷没有教错。”文浩酣笑一声,眉飞色舞,“都进来吧!”
走进文浩的书房,第一个给你的直觉就是乱,太乱了。可待你慢下脚步一步步的行走之时,你会大吃一惊。简直是处处有宝。
“这是老夫最近得出的策论,你们看上一看。”文浩从堆积如山的纸堆中找出了最近属意的策论拿了出来。
一段时间的沉默令人心慌,可着实令江北离两人受益匪浅。“文阁下实在是高见啊!北离折服。”江北离看完后,恭敬的递还给了文浩,自然少不了一翻恭维。
在文浩这里待了将近一下午,整整让两人感觉多活了半辈子。文国师就是文国师,果然名不虚传啊!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迎接她们的将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而这位受人敬重的前辈也未免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