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头,如你所见……我也进入了死者之境,幸运的是安娜带走了我的魂石与她的魂石,既然你能激活了我的魂石,那么看来埃克应该活着回到了罗格营地吧?”
看起来艾吉斯大叔有些高兴。
再一次仔细的扫视了一遍停滞在最后一幕的幻象后,林冬摇摇头道“埃克圣骑士不顾罗格们的劝阻重新回到了地下墓穴里,斩杀了安达利尔的虚影后神秘失踪了。只有您与女巫安娜的魂石被送回了罗格营地。”
“哈!我就知道那家伙……”艾吉斯大叔显得有些伤感,不过一会儿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收下的第一个徒弟,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有九次见面的机会,做好思想准备吧。”
没头没尾的说完话后,艾吉斯就抓起了林冬的左手,对着上面轻轻一拍。
随后。林冬就感到一阵天晕地旋
“呃……那是幻觉吗?”
他摊开手凝视了一会儿掌心——那里出现了一个他看不懂的单词。
傻笑了片刻后他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刚刚跑到他身旁紧张兮兮的云美琴,情不自禁的眯着眼睛靠在她耳边轻声道“死灵法师……很厉害哦。”
随后就是再也压抑不住的困倦感从四面八方袭来,林冬就这样靠着云美琴睡着了。
这多少让云美琴有些哭笑不得,她不得不认命似地抱起了他,跟着一旁同样是囧囧有神的罗格离开了这个小小的空地。
哪怕是阿卡拉都没听说过有人是就职成功后第一时间就睡觉的啊!
在阿卡拉特意为他俩安排的帐篷里,林冬仍然在熟睡。
云美琴的心情却非常复杂。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当然这并不是重点,她能理解林冬的小孩子脾气所以才更加无奈,在她看来这所谓的赌约什么的根本就是胡闹嘛。
一言不合就跑到异世界去开荒?
哪怕不是人形使的一般人都知道异世界的危险****?更别说这里还是她与林冬都一无所知的异世界了。
至于说拯救世界什么的……
天呐,这样的事情不该是上条当麻那样的好好先生去担当的吗?没有他那样的嘴炮就算了,那条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友情破颜拳也没有还妄想着什么拯救世界呢?好好的呆在主世界里学习……啊不,乖乖的学学怎么做一个成熟的男子汉不是更好吗?
她很头疼。
但她却不能放弃。
因为这是她的过错。
是赎罪吗?
云美琴不太清楚,她却听到了闭着眼睛睡相很差的林冬仍然在惦记着所谓的‘黑暗英雄’与‘拯救世界’
真是只有小孩子才抱有的幻想!
突然间又有些闷闷不乐的她撇着嘴帮林冬盖好了被子后,也在另一张床上怀着心事入眠了。
“莉娅姐姐,怎么她还没来呢?嘁,忘了你的记忆还被封印着呢!”
云美琴用被浸湿的毛巾来回擦拭着林冬的脸高声道“天亮啦!起床!起床!起床啊林冬!”
“呜……”林冬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嘴里断断续续道“呜啊,我做了个梦……”他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努力回忆道“大概是我很多人围着我……啊不,是我穿着黑风衣带着奇怪的面具将手里的长剑刺穿了……唔……我记不清了”
云美琴看得出他非常沮丧,于是云美琴下意识的就轻笑了起来“一个梦而已啦,早上好!看看这俩个是什么?”
接过了毛巾再次揉了揉眼睛后他从一旁的小桌子上戴上了眼睛定睛一看“哎!黑斗篷与骨头?”
云美琴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听阿卡拉大姐说的,这是那位留下了魂石的冒险者的装备,这也是死灵法师的标配,希望你好好珍惜它们。”模仿着阿卡拉的语气讲述完后,云美琴翻了翻白眼“只不过用死人的东西真的好吗?”
林冬却是欢喜的接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的同时嘴里停不住道“导师的斗篷?喔喔喔,看起来的确蛮酷的嘛……这骨头是?”她有些奇怪。
难道死灵法师召唤骷髅啊骨牢啊骨矛啊之类的都必须随身携带材料吗?
然而云美琴也给不出解释“阿卡拉大姐说这根骨头的秘密需要你再一次与那位身死的冒险者见面后才知道。”
林冬点点头时却撅着嘴哼哼道“什么那个身死的冒险者呀,他应该算是我的导师吧……他叫艾吉斯!”
“你很崇拜他?”云美琴惊讶的察觉到了林冬的语气竟然带着一丝丝他本人都难以察觉的自豪感。
“崇拜?”林冬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高兴的道“我竟然在崇拜他?这就是崇拜的感觉吗?”
他看起来就像是找到了丢失已久的心爱玩具的小孩一样。镜片后的眼眸都笑成了月牙。
云美琴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好吧,但是很遗憾的告诉你哦,再拖延下去的话可就没早餐了呢。”
罗格营地现在的生活很艰苦,早餐什么的一般只有那些从事体力劳动的平民与罗格、职业者、冒险者们才有机会享用,当然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他们也吃不上多好的东西。
他们称之为紫青稞的植物就是罗格营地及附近所有村庄的主食,辅以沉沦魔……虽然这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但在牛群规模并不大的情况下,被圣骑士净化过沉沦魔肉的确是可以入口的,虽然无论是口感还是卖相都非常糟糕。特别是对于第二次(第一次并不知情)吃下它们的云美琴来说。
是的,林冬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之处,下院的教育里有一条告诉了学员们:任何生物去掉了它的头和内脏后,其余部分都可以吃!
所以他在听到了曼塔娅故意描述的很恶心的制作过程也面不改色的继续咀嚼着嘴里的沉沦魔之肉。
而云美琴当即就呕出来了,稀里哗啦的喷了一旁上一秒前还是带着坏笑的曼塔娅一身污秽之物。
毫无疑问,曼塔娅的坏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