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次日,宁梦轲去了冷宫,连带着的是窗外那株寒梅。
冷悦问小福子:“前去宣旨时她可曾说了什么没有?”
小福子微顿:“回皇上,奴才刚打算宣旨时,娘娘说她知道了,奴才也就闭了嘴。”“别的呢?她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冷悦似是不甘心地追问。不知为什么,他希望她能恳求他,只要她开口他一定收回成命。却不料小福子再次开口,给他带来了更大的打击。
“回皇上,娘娘还说,这样再不相见也好。”
冷悦心中忽而钝痛,再不相见吗?他还偏要再见!他不想她忘了他。
晚上,冷悦负手走进冷宫的时候,宁梦轲正在摆弄着她带到冷宫的那株寒梅。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的发髻有些凌乱,一缕碎发从耳边垂落下来,她毫无察觉,依旧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那盆梅花。这样认真执着的她让冷悦晃然失了神,不由地轻唤出声:“宁儿。”
宁梦轲听到他的声音身形一颤,继而又很快稳住了。开口时声音有些清冷却不再夹杂着一丝感情:“冷宫不是皇上该来的地方。”明明心里还有情,却硬要逼自己去放下。没人知道宁梦轲心里的痛。
冷悦听到宁梦轲的声音,心里更是酸涩,却也经宁梦轲这一声提醒晃过神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去哪儿莫非还要经过皇后的同意?”宁梦轲却径自转过身往屋里走去,也没理会冷悦,冷悦也不恼,紧跟在宁梦轲身后,在宁梦轲进屋后打算关住门时抓住了宁梦轲的手腕,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冷叙现在怎么样了?”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温度,宁梦轲有些发愣继而又笑了笑道:“皇上来冷宫难道只是专门来问臣妾这个?”声音有些嘲讽冷叙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别说听见了,就是没听见也料定他不会对冷叙处罚太重。而在冷悦看来,宁梦轲的那一愣,证明她心里还惦记着冷叙,所以更加用力地攥着宁梦轲的手腕,面色铁青,浑身散发着阴寒,开口问道:“就那么在乎他?”语气里夹杂着怒气,尽管他已经努力在克制自己。宁梦轲被攥的手腕有些发疼,却没说,只是看了一眼被冷悦攥着的手腕,开口道:“皇上放心,臣妾的武功是真的失了。”冷悦忽而察觉到了她的称呼“皇上”“臣妾”如此明事理的两个词,却比她直呼他冷悦更刺痛了他。冷悦心里顿时怒气升腾“如此,你既知道自己为臣妾,变应当尽臣妾的义务!”言罢,冷悦吻上了她的眉眼,一路向下。宁梦轲任由冷悦摆弄着像个木偶似的她,泪水终是止不住地下落,滴打在冷悦的手上,却使得冷悦更加愤怒地啃噬着她,很疼,可她却不想开口求他。
白帐挥下,红烛晃动,屋外的黑影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