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芬兰,某个地下室里。
一群全身西装戴着墨镜的人一动不动的笔直站立着,他们的双手重叠放在背后,并握着一只手枪,他们纪律严明的站成两列,气氛严峻至极。
一个身着黑色毛呢大衣的五旬老人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他的十指上都套满了散发着珠光宝气的戒指,并不停把玩着,显然是个黑帮老大。
此时黑帮老大表情茫然,黑人问号脸。
“这就是你拐来的货色?”黑帮老大对保镖支了支手,一根雪茄递了上来。
只见一个穿着黑白条纹囚服的男子躺在地上扭动着身子,他上身穿着塑胶束缚衣,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模糊声响。
“这……我看着顺手就拐了过来。”刺青男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黑帮老大捂了捂脸。
砰!
一颗枪子儿射在了刺青男的额头上,随着额头上的血洞不断冒出血液,刺青男缓缓倒在地上,表情僵硬,已经是不活了。
周围的保镖对此并没有表示什么,一声不吭。
“这种货色只能卖到矿场去吧……”黑帮老大琢磨着。
旁边的一个保镖回应道:“目前为止,矿场方面的人员需求量已经饱和了……”
黑帮老大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手下养的全部是智障,这一点让他颇为困扰。
“呜呜呜……”地板上的束缚衣男人不断发出噪音。
“把那该死的束缚衣取掉!”黑帮老大越看火气越大。
一个保镖听言后用匕首划开了束缚衣。
随着束缚衣被剖开,束缚男人的模样显露了出来,在场所有黑帮人员都发出一阵惊呼,咽了咽了口水,差点就要出柜,何等英俊的美男子……
萧逆终于从束缚衣中逃脱了出来,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二十年。
萧逆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重获自由的亢奋感让他双腿都在打颤。
萧逆二十年来没有修剪过的头发垂到了腰部,长发飘飘,不知何种原因,萧逆的眸子是猩红色的,如血凝固般的暗红。
喀喀喀喀……
萧逆活动了一下筋骨,全身骨骼如炒豆子一般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好痒……”
萧逆体内的细胞突然开始疯狂增殖,如果没有受伤的话,饱和的细胞就会在体内来回窜动,全身都瘙痒难耐。
“攻击我……”萧逆对着黑帮人员说道,除了自己的母语汉语外,萧逆还会八个种类的语言。
沉溺在萧逆美色中的众人恢复了过来,全都是黑人问号脸,攻击你干吗?
“快!用子弹射我,用刀划我,不管什么,利索点!”萧逆痒得不得了,他把自己的手指头放在牙齿里,然后下颚猛的往上咬合!
喀!喀!喀!
萧逆把自己的四根手指头放在嘴里使劲咀嚼,全部咬得稀烂后把嘴中含着的碎骨与血液一口吐在了地上。
众人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看着那只失去了手指的孤零零手掌,一道彻骨的寒冷窜上了他们的脊椎,这难道是个重度心理变态的疯子?
手指的疼痛让萧逆的瘙痒缓和了一些,不过他仍然用指甲拼命的抓挠着自己的躯体,锐利的指甲划出一道道血痕来。
萧逆在运送过程中听到了这些人的谈话,已经知道了这是个贩卖人口的黑帮组织,所以他也没有多言。
“快!我叫你们砍我!”萧逆龇牙咧嘴,口水流溢,大声咆哮。
众人都不说话,一脸懵逼,此等脑残,人间罕有。
“Excuse,me?”黑帮老大黑人问号脸。
萧逆见这些人都愣在原地,心中暗叹,罢了罢了,萧逆走到一个保镖身前,双手毫不客气在保镖身上乱摸,在保镖身上摸索着什么东西。
保镖见状,自觉的摸出一把锯齿匕首来递给了萧逆,“你想自残是吧,给你。”
“3Q,这把刀我就不还了。”
萧逆拿起锯齿匕首后,二话不说直接开砍,用刀锋划过自己的血肉,割破密集的血管,在骨骼上制造划痕,血液从他身上爆涌,不断喷出。
黑帮众人围观看戏,不时发出惊呼,这等表演,恐怕一生就只能观看一次。
萧逆觉得用刀砍还是不过瘾,不解痒。
萧逆把手放进自己嘴巴里!
“啊啊啊!”
萧逆的手臂猛一发力!
喀!
萧逆居然把自己的下颚给卸了下来,鲜血疯狂的涌出着。
啪!
萧逆把自己的下巴随手一甩,扔在了地上,看着那上面还有牙床的下巴,众人吞了吞唾沫,触目惊心。
萧逆就这样一边自残一边走出了地下室,走过之处就像蜗牛一般,蜗牛会留下一道黏稠的液体,而萧逆则留下了一道热气腾腾的血路。
“以后别抓精神病人了,可怕……”黑帮老大说道。
众多保镖点头称是,实在可怕……
萧逆走出地下室,狂宴诅咒给身体带来的折磨是无法想象的。
就过了几个呼吸间,本来自残得遍体鳞伤的萧逆又完好如初,手指头和下颚也重生了出来。
“终于不怎么痒了……”
萧逆因为刚刚重获自由,内心亢奋就会催发狂宴诅咒的功效,若是心情平缓下来,身体倒是不会痒得那么厉害。
萧逆并不担心疯人院的人给自己安置追踪器,因为狂宴诅咒带来的细胞增殖会把一切异物排出体内。
萧逆走出地下室来到了大街上,成了人群中的异类。
街上的行人纷纷远离萧逆,穿着囚服又浑身是血实在有些另类。
萧逆为了掩人耳目,先是找了一个公园,然后找到一处喷泉,随之跳进池子里给自己冲了个凉,洗刷掉身上的血液。
路人们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哪个精神病人在清洗身上的红色油漆,纷纷拍照,记录下这趣味的一幕。
萧逆长得还是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不过他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除去被折磨的二十年也就算是个年轻小伙子,被这么多人围观萧逆也是老脸一红,感觉挂不住面,洗刷掉血迹后逃也似的跑出了公园。
“长得可真俊……”
“是啊,可惜是个精神病人。”
两个芬兰女人看着手机中的萧逆照片,感觉脸上稍稍有些发烫。
萧逆来到了一处服装店,打算给自己换身衣物,囚服什么的,太惹人注目了。
店员看着这个穿着囚服的男人觉得十分古怪,这男子的头发足足长到了腰上,是她一生中见过头发最长的男人,该不会是个精神病人吧。
萧逆看店员站起身来,觉得情况不妙,他立马扯起了一件格子衬衫,一条裤子和一双帆布鞋,就马上狂奔出了服装店。
“钱我以后会给你的!”
萧逆撂下这句话后就没了影,留下了在风中凌乱的店员。
接着萧逆找了一处小巷,把自己给脱了个精光,如豹子一般健壮的身躯看起来魄力十足,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分布均匀,又显得瘦削,又极其精干。
好巧不巧,一个女人刚好路过,她恰巧看到了萧逆极为雄厚的“本钱”。
“暴露狂!”
女人大喊一声,赶忙远离这个变态暴露狂,逃离此处。
萧逆:“……”
萧逆换好衣物后,看起来就是一个俊俊的年轻人,除了那头如乌鸦翅膀一般华丽的黑长发。
萧逆拿起保镖赠送的锯齿匕首就要割掉自己的长发。
没想到就在此时,萧逆眼睛正好瞟到了在地上被丢弃的一根皮筋。
“这二十年倒也不是什么也没收获嘛……至少有了一头飘逸的长发”
萧逆捡起橡皮筋给自己扎了个马尾,然后蹲下身来,对着地上的水坑臭美的照了照。
“我要是个女人,肯定会他吗的爱上自己。”萧逆颇为满意。
接下来,该干正事了!
萧逆缓缓站起身来,拳头紧握。
“狄哲,祈祷吧,你最好还没死!”萧逆猩红的眸子中射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