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想吐又吐不出来，天上雷电交加似乎有暴风雨将要来临，而霰雪却像一只跌落在巢穴外的小鸟，不知道该飞向哪里，只能在这越压越紧的天幕下不断颤抖。
霰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小红楼的，当林妈看到她惊恐地叫出声来，她才发现，雨水已经完全打湿了她的衣服、头发。她是赶在怀璧和梁培出来前跑掉的。她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怀璧碰面，要不然那种尴尬将使她无法释怀。其实此刻，让她无法释怀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需要一些时间给自己冷静、思考。而这一刻的她又是如此的虚弱无力，还谈什么思考呢？她像一个木偶般，让林妈用干毛巾擦着衣服和头发。她凝视着发尖的水珠滑落到肩膀上又掉落在地上，一滴、两滴、又一滴……
尽管霰雪此刻不愿意见到怀璧，但怀璧还是准时来看她了。看到霰雪的衣服湿了，头发也没擦干，怀璧自然是训斥了仆人，尔后又温柔地责备了霰雪。霰雪却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没说一句话。怀璧看她有点不对劲，急着问她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就是今天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
“累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心又痛了？”
“是啊，心又痛了。”
“那我现在就叫医生来看你。”
“不用了，其实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你回去吧。”
“不用——”
“不用，什么都不用，你就让我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怀璧也不好再留下来。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
走的时候，怀璧又不忘吩咐仆人们要照顾好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