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公司去莫口市火车站坐k字头公交车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那次赶时间外出办事,我不幸坐上了坐此等公交,刚上车看见车上每一个锈迹斑斑的椅子后,古老的气息便迎着面向我扑来,我一向文艺,见到如此老古董,当时心里就在文艺着忧伤着,怎么在这“绿皮”车上邂逅一个丁香般幽怨地姑娘。对了,绿皮车上还有人性化的标配,那就是每个锈迹斑斑的座椅上都会放一个看上去油光光坐垫,坐垫的图案和款式各异,一看就是后期加上去了。我是有洁癖的人,从来不坐座椅,只是站着。
当我站在绿皮车上文艺的时间,我听到了身后同样的坐车的眼镜男跟司机嚷嚷着说开快点,一会儿就红灯了,司机对他爱答不理,继续开着自己的车。我抬头看了看前面的红绿灯,红灯刚刚变成绿灯,而公交车距离红绿灯也就三四十米,我心想车一定能过去,那个眼镜男喊个毛啊,这么着急,就这种心态一定啥大事也办不成,就算办成估计也是个快枪手。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等交通灯亮起了黄灯、等我也学着眼镜男喊司机开快点的时候,“绿皮”战斗车在五十秒的必赢时间内还是没有通过三十米以外的红绿灯。这时候换成了我不镇定了、换成了我是快枪手。眼镜男已经淡然了,他用我刚才看他的眼光看着我,我傻了,最后没办法我还是打车去的火车站。
莫口市的第三类公交车呢,也就是我们的“一带一路”“高档动车”带空调的双层公交车。高档“动车”票价两元,赶上了还没有涨价之前的北京地铁。
写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再介绍一下莫口市的第四类公交车,我知识和见识有限,不知道能不能把第四类公交车解释表达清楚。这类公交车只能有兴趣的人才能坐,而且需要自己承担相当于车祸的危险和警察突击检查的危险。这第四类公交车的司机全部是女同志,搭乘车的都是寂寞的车。如果说地下赛车违法的话,那么这类公交车也是见不得光的。
《一代宗师》里有这么一句话:“风尘之中,必有性情中人”此类公交车我一直持中立态度,没有搭乘过,也没有鄙夷过。每个城市都是它繁华、让人向往的一面,阳光和温暖。每个城市也有它鲜为人知、风尘沧桑的一面。有传承必有发展、有发展必有滞后和脱节。在城市中存活有每天朝九晚五的白领阶层、走街串巷的小商贩、在车站呦呵拉活的车夫、在报刊亭织毛衣的大妈、每天工地上挥汗如雨的农民工、也有像我这样颠簸在各地跑业务的小业务员,以上的人都是生活在阳光中、社会的最表象一面。莫口市的另一个生活层面,我把它称为“影子”
“影子银行”我们都知道,是脱离了银行监管的非金融机构,也是大财团,其中在我国牟取的暴利和渗透层面就像影子一样,无处不在、无处不钵满盆满。莫口市的“影子”是跟着表象相依相生的。有影子就有大小、长短、高低、胖瘦,这些凡是有形状和大小的都是食物链的底层,真正的影子自造阳光!
之所以要写“影子银行”、“影子”就是想说第四类“公交车”不过是食物链的最底层,是风尘中人。
我跟胡艳坐着“动车”准备赶回胡艳的住处。在大炎热的夏和透心凉的空调车温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我还没有适应冰火两重天的温度,身体就有了异样的反应,不顾胡艳的反对强搂着她,想要扑上去吻她的嘴唇。
胡艳拎包的手,躲着人群的眼睛、暗自推开了我。
“干嘛啊,这么多人呢”胡艳有些责怪我。
“这么多人怎么了?”我有些理直气壮,声音提高了几分,我想公交车上的都听见了我说话,但是我还没有发现有人将目光投向我们俩。
我见没有人发现,便又准备亲吻她,胡艳轻微躲闪着,始终不让我亲。我将胡艳拉到了公交车的二层,选了一个靠后没有人的位置。
胡艳坐在了靠窗的位子上,我坐在过道的座位上,我一副将要的得逞地样子看着胡艳。
胡艳娇羞的低下头,我上前亲,还是温柔的躲闪着,我不达目的不罢休,轻触了一下她的嘴唇,亲完之后我,倒是减弱了我冰火两重天的不适感,反倒没有了再亲的冲动。
“你平时怎么不这样”我一脸埋怨地看着胡艳。
“你想上莫口新闻直播间啊”胡艳质问着我。
“你把自己当成谁啊,这里有没有摄像头……”
我说话的时候看着前面车的吊顶上挂着一个摄像头,自己便不说话了。内心则暗自想着胡艳的精明和多虑。
“亲怎么了,就亲”我越想越生气,我一向将胡艳搂入怀里,想继续着我的亲吻。
胡艳这下倒是没有反抗,她没有防抗,一下让我很被动,我正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时候,公交车内响起了城嘉家园站点即将到站的声音,城嘉家园是胡艳住的地方,我们准备在小区附近吃饭。
我一脸失望的表情,逗得胡艳哈哈大笑。
夏天了,街上的行人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我拉着胡艳的手走在大街上,川流不息地车辆也将我们两个人的身影一起嵌入到了莫口市的夕阳中。我知道胡艳身上有自己曾经不喜欢的做法和脾气,但现在的我跟以前相比,更有了接受现实而不是被现在同化的觉悟。
莫口市被雾霾笼罩、压抑了一整天的天空,在傍晚时分竟然越来越明透彻,浅红色地残阳变成了黄灿灿的夕阳,空气的温度也没有那么酷热难耐。那样的天气和心情,那时我觉得就这样拉着她的手吧,可以走到最后吧,应该人生的伴侣就是她了吧,就像穿行在莫口市的车辆总有个方向和目的、向下班回家的上班族,下班回家有个归宿、像倦鸟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