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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审判时刻

没人回答他,但向勇长老震撼不已中复又举起了手中雪亮的长刀!“还不住手!”对于向勇长老恩将仇报的举动,弘毅也是出奇的愤怒!“弘毅!”向智长老出言警告训斥道。“他是我们神木族的救命恩人!”“他是魔鬼!”“你凭什么这么认定?”向智长老伸手指天,声色俱厉道:“你抬头看看!”弘毅抬头望去,云浪翻涌愈急,但风雨却相应减弱。

他低下头来,目中惊怒莫名:“你要我看什么?”向智长老怒哼一声道:“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弘毅愤慨反驳:“拿什么来证明?”向智长老此时心中笃定道:“我们的行为结果,就是证明!”弘毅朝向勇长老望去,向勇长老那一刀并没有再砍下去,但回首之时,目中的坚毅却近乎执着:“向智长老说的没错,他就是魔鬼!”说完回身,复又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弘毅暴怒道:“再要动手,休怪我手下无情!”向智长老也怒道:“你是着了魔吗?”“着魔的我看是你们才对!”“大胆!作为神木族的族人,你竟敢和我这样态度说话!”说话间,向勇长老却没有理会弘毅言辞间的威慑,手中长刀再度无情斩落!“啊!”铮然声中,弘毅也抽出了长刀——这两把长刀一般无二,但此时它们所代表的意义却截然不同——一个是忠诚守护,一个却是无情毁灭!

弘毅势要插手阻挠,而向智长老则是分毫不让:“你敢那么做,神木族必将你从此除名!”眼睁睁的看着向勇长老又是一刀斩了下去……弘毅神色狰狞凄厉道:“除不除名,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从当初我离开神木族的驻地,我就没想到过还会再回来!”“既然如此,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那个结界,已经不复存在了……”“什么?你说什么?”“是的,若不是还心念着神木族人的安危,我又怎会出现在此地!”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将会导致什么样严重的后果?因为你的干涉,整个神木族的未来,都可能会毁于一旦!”弘毅惨颜嗤笑道:“从前我对你一直唯命是从,奉若神明,你所说的一切也都理所当然是对的……但如今我发现,其实并不是,这一次,错的是你!”“……是谁,会让你有这样叛逆的想法?”眼看着向勇长老手中的长刀虹影再闪,而弘毅的神色却反而异乎寻常的平静下来:“我的妻子,是她让我坚信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向智长老轰然颤栗,激动的难以自持:“你听从了那个妖女的蛊惑,就甘愿背叛整个神木族人?”弘毅道:“正如对向智长老你的崇仰一样,从前我也那么以为,但后来我发现,她其实温柔而又美丽,善良而又睿智,和她相处的越久,我便越是后悔从前没有及早接受她那份无怨无悔的真爱……”

“看来你已经无可救药了,你已经彻底沦为那个被魔鬼侵蚀了身心灵魂的妖女的奴隶!”弘毅平静的眼眸中飘过一抹轻蔑:“这样的言辞,不该从代表智慧和身份的神木族长老口中说出。”“一个被魔鬼奴役了心智的人,我现在和你说什么都并不过分!”“你所说的魔鬼,早已经被神使亲手毁灭了,而你所代表的神圣,却正在被你内心中的魔鬼与自负所侵蚀。”“那个妖女,你,还有那个外界人,你们都是被魔鬼所奴役了心智的人!”“原来你不过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而已。”

“弘毅!及时醒悟,为时未晚!如果你非要插手阻挠的话,除非杀了我,否则的话,休想!”弘毅冷笑道:“杀了你?你想让我成为整个神木族的敌人吗?纵然我并不认同你的所作所为,但也绝不会做出那样人神共愤的事情来。”说话间,漫山遍野脚步纷踏,数十道矫健的身影破开风雨率先赶到……向智长老见此则哈哈长笑,当下恍然得意道:“我道为什么你还有良知没有泯灭,却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弘毅冷冷的看着向智长老那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嗤之以鼻道:“原来我弘毅在向智长老的眼中,也只是这样一个见风使舵的人吗?”

向智长老此时心下大为轻松,哪里还会理会他言辞中的讥讽之意:“无论如何,你的思想还没有被魔鬼完全奴役,待此事过后,我会用属于神明的力量,为你彻底洗涤灵魂,净化身心!”弘毅见时势已成定局,也不由长长的嘘了一口气,颓然放下所有担忧心事释然道:“要洗涤身心灵魂的,是向智长老你自己才对!”“怎么,事已至此,难道你仍要孤注逞强吗?”

弘毅不再理会向智长老,淡然回转,身后,数十双眼睛都在见证着他的一举一动——数百年前,精灵神殿的背叛让神木族的力量变得衰弱,而今天,曾经的神木族第一勇士的态度,却又历史重演般的扮演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只不过这一次相比于从前,又是尤为重要!神木族的前途命脉,无形中已然尽在他一个人的掌握之中!弘毅结实强健的手臂一震,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士官长,不要……”长刀消失了,身后再度响起向智长老得意的声音:“任凭你嘴硬,现在不是怕了吗?不敢了吧!”

弘毅望着那些当初与他一同征缴叛军的神木族勇士们,目光逐一扫视那些多年来歃血同盟、共历生死的兄弟们,声色平淡但却充满威慑力的开口说道:“你们相信神使吗?”没有人回答……但他们的思绪却在追忆中透露出了他们心目中真实的想法,只不过,面对向智长老,没有人敢于如同弘毅那般当面直言罢了。面对沉默,弘毅点了点头,由衷欣慰道:“很好,就让我们共同见证这精灵族历史上最重要的审判时刻吧!”

抬头望天,淅淅沥沥的雨水打落在他粗犷刚猛的面颊之上,但他却绽开了莫名其妙的自信笑容:“这风雨,就算我们不去做任何事情,也总是会过去的!”勇士们不约而同的抬头张望,这苍天之上黑漆暗沉的疾风劲雨,比起先前之时,真的是弱了很多,而那浓云之中,也透出朝霞一般灿烂明亮的色彩,那分明就是雨过天晴的征兆……不管说什么都好,只要不出手阻挠——雨幕中飘荡着浓郁的血腥气息,伴随着向勇长老癫狂发泄的吼叫,一众神木族勇士们面上的神情却越是不忍……

圣女若琳的目光看了看弘毅坚定如山的背影,再望着那个被人们称作妖女的与她一母同胞的妹妹,心中却是悲悯难明,百感交集:“怎么你还是执迷不悟吗?过去现在如此作为,可知我有多么痛心……”

艾丽望着弘毅的目光,却是温婉而又深情……她转过目光与若琳相对,目中流淌过几许怜悯,嫣然一笑道:“姐姐,神木族的安危荣辱之于你个人来说,真的是那么重要吗?”“妹妹……你不明白的。”“是的,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辛苦,其实就算是做圣女,也是可以拥有追求属于自己幸福的权利。”“命运如此安排,我根本无从选择。”“是的,你身为圣女,拥有一切却无从选择,这不能不说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不许你这样说!”“圣女、神明,那些对于我来说,所代表的意义只有失去,亲情、爱情……”“不许你再说!”“我曾经羡慕你、嫉妒你,也恨过你,但现在,我对你只有深深的同情——你其实一无所有,只有这悲哀的身份,寂寞空虚的常伴这无所作为的老树!”“……住口,你这是在亵渎神明!”“我无意去冒犯你的神明,现在我也知道了,姐姐其实一直都很关心我,只不过,你也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而已……”

“住口!求你、不要再说了……”“我本不想和你争论,今天来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我之所以站在这里,也只是因为我腹中孩子的父亲还在挂念着你们,挂念着神木族的安危而已。”“什么,你说,你和弘毅,有了孩子……”“是的,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够和挚爱的男人拥有爱情的结晶,是多么幸福和完美的事情……”

若琳的目光再度望向那个在风雨中坚定如山的背影,那个曾经一直对她爱慕忠诚不改的男子——现在,他和自己的妹妹组成了一个完美的家庭,而他们,如今又有了自己的孩子……隆隆的脚步声中,漫山遍野的神木族人们蜂拥而至,再度如三年前那般相聚于此,只不过这一次神明的审判和神使身份的鉴定,意义变得尤为重要,他不再只是那个外界人自身的事情,而是关乎着整个神木族的生存和衰亡……

风雨渐停,昏暗的天穹也有云开日献之象,道道炫目的光华闪烁之中,雷声越来越小,只是在一次次的闪烁之间,一步步不可违拗的走向衰亡——大地的彼端,却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漠之中奇迹般的涌现出了湖泊,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植物疯长,绵延千里,那种空前的盛况出现的如此不真实,如此的令人难以置信……龙虎山龙峰小院中那颗不知名的天地灵根,竟然匪夷所思的结出了若干道果,而此次结果之于上次果实成熟,还不过只有匆匆十余年而已,这一切,太过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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